第129章 徭役(1/2)
往年最多也就是二三两。
这让这十里八乡许多家境颇为殷实、原本打算出钱的人家也犹豫了。
更别说在十里八乡中也属于比较贫穷的村落的秀水村。
一时间,整个秀水村的村民们一下子连拾掇庄稼都有些顾不上了,纷纷赶回家中商议起此事来。
在山上修炼的林大有也被林大山上来叫回了老宅,一起讨论这个事。
林霄、林云和林雷三个少年也想要参与家中事宜,所以都跟着一块儿下了山。
原本还想今天继续尝试阵法刻绘练习的莫远骄看着离开的师父和宗主师兄,他有些郁闷。
不就是官府派个徭役的事吗?
怎么还需要一家子这么隆重的商量呢?
莫远骄不解地挠了挠头,想不明白,他就去阵法堂里捧着《基础阵法雕刻大全》看了起来。
林家老宅内。
因为大房二房虽然实际上已经分作两家生活了,但是户籍并没有分开,所以户籍上还是一家子。
这次徭役他们两家也如往常一般只需要出一个人。
但是谁去却成了问题。
虽说前年是林大山去的,但那只是普通的徭役,并不太磨人,去个十来天搬些石头挖点泥就好了,而且位置离家也近,都是在翠峰镇附近的。
若是像往常一样的,那大家自然没有什么歧义,轮流就是了。
但这次却是加派的去修筑堤坝这种很有可能要命的事,所以林家难得的在这种事情上产生了分歧。
主要分歧在于林大山和林大有二人。
林大有认为这次既然正好轮到自己,那就该自己去。
但林大山则认为,自己是做大哥的,遇上这种事儿理应自己顶在弟弟前面。
于是二人就僵持不下。
对于林老爷子和林老太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于是他们就商量着不然掏钱抵了就是,虽然家中的存款还差一些,但是到处找补找补应该也能凑够。
但对于这点,林大有和林大山两兄弟都不同意。
家中攒钱太难,这好不容易攒点钱,一下子要是都花出去了,那这以后的日子又得难起来。
然而这件事在林家并没有僵持多久,就被林霄掏出来的五两银子解决了。
这是之前他在县城里赚的,后来买东西还剩下了七八两,如今正好替家中解了这燃眉之急。
虽然他觉得,以自己筑基的修为,去参加一下这次的徭役也不是啥问题,但是他刚才刚走出来想要开口,就被他爹一个眼刀子给杀退了。
好吧,不管自己修为多高,他爹肯定都不乐意让他去服役的。
所以林霄只能退而求其次,掏钱。
看到他拿出的五两银锭子,林家一时间有些安静得诡异。
林大山:虽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但还总是会忘记自家侄子是仙人这回事儿。
林老爷子轻咳了一声一锤定音道:
“好了,既然现在银钱的问题解决了,你们兄弟俩就别争了,都给我好好在家呆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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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徭役(2/2)
说着,他又看向林霄:
“三郎啊,这钱就当咱们家里跟你借的,如今咱们家里有四两半,等再过些日子凑够了五两,阿爷就还给你,啊。”
闻言,林霄还没说啥,林大有就赶紧道:
“爹你这是什么话?本来这次就该我去服役,三郎他出钱也是替我免劳役了,怎么能让您还?”
林霄立即点头:
“就是就是,阿爷你这是不把我当您孙子呢,跟我还这么见外!再说了,只要咱们一家子齐心协力,劲儿往一处使,那这些能用钱解决的事儿,就根本都不叫个事儿!”
他相信,即使他这次出了这个钱不用家里还,家里人也不会是那种就开始整天琢磨着占他便宜的人。
所以对于这些银钱的事,他是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一个和睦温馨的家庭,一群可爱的家人,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而这,才是他认为,这个世上最最宝贵的东西。
别说现在就是五两银子,若是需要,他林霄甘愿为此,付出一切。
于是,林家的事就这么尘埃落定。
但整个秀水村,甚至整个安群县下辖的所有乡镇,类似的商议都在不同的家庭中上演着。
只是大多数家中的青壮们,都在想尽办法能够让家里的其他人去。
而刘禹南则没有这种烦恼了。
他家早年跟刘家老宅那边都是直接分户了的,所以如今他们家就算他一个男丁。
他只需要出一百文即可。
一百文虽然对于很多乡下人家来说也不少了,但刘禹南前些日子去县城,自己也有赚到些小钱,所以这钱他也是出得起的。
铁头家,最后不知怎么的,这服徭役的事却是推到了铁头身上。
铁头的爹因为最近接了一个隔壁乡建房子的活儿,所以没在家里。
铁头的娘哭着喊着抗议,但是却半点用处也没有。
最后胡家就将铁头的名字报了上去。
村长看到他家报了铁头的名字上来时,也十分惊讶,因为铁头的家虽然不是家中的大户,但人口还是挺多的,铁头的爹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正值壮年,也就是说铁头还有两个叔叔,他们这一大家子可没分家呢。
但他也不好说什么,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而且铁头今年周岁也满十三了,在他们这濮巳国,男子十二就算成丁,所有赋税都开始按照成年男丁缴纳了。
所以他也没法不让胡家将铁头报上来。
至于江有福。
他就完全不需要操心这些事,他奶每天都给他荷包里装得满满一小袋炒豆子,让他干点家里的轻快活计之后,就会放他出去玩。
而孙逸高家,就完全不用担心了……
却不想就在村里还在为徭役发愁的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一个瘦小的人影就出现在秀水村的村口。
这是一个少年人。
这少年身量颇为娇小,脸上黑漆漆的一片,但与他脏兮兮的小脸相对的,却是他绑着的干净利落的马尾,还有穿着的一身洗得发白的整洁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