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九死一生(1/2)

虞思昭躺了半个月，君墨离自那日问了一声后，便没再问了。

公孙情从九死一生的关头将人救了回来，连连发了好几日的热，昏睡了七八日才醒过来。

只是君墨离一直未来看过她，公孙情都觉得王爷实在有些无情了。

虞思昭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爹爹娘亲兄长都在喊她快回去。

一睁眼便看见了秋意。

多日里没有喝水，嗓子干痒难耐：“秋意？”

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便笑了笑：“原来没死啊。”

秋意喜极而泣，哭道：“呸呸呸，王妃长命百岁，醒了就好，奴婢去请公孙大夫来。”

虞思昭呆呆的看着床帐，想起那日君墨离抱着白惜离开的身影。

公孙情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王妃，肩上还疼么？”

虞思摇了摇头。

“你这腕骨再不好好养着，往后便再也拿不起剑了。”公孙情嗔怒道。

屋子外的风狂乱大作，吹的窗户沙沙响。

虞思昭略微抬了抬眼，问：“养好了，就能拿剑么？”

公孙情轻叹一声：“养个三五年是能的。”

虞思昭自嘲般的闭上眼，三五年？她哪来的三五年。

“我以后是不是都站不起来了？”

公孙情突然支支吾吾，闪烁其词：“本来该好好养着的，那李大夫也是也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把骨伤处理成这样……”

虞思昭：“直接说吧。”

“内里骨头碎裂，往后有些许影响行走，不过好生养着，还是能与常人无异的。”公孙情说着有些气愤：“那离瞿真是该死，不过昭昭你放心，我给他用药让他的伤疼上数十倍。”

几乎是在哄着她，虞思昭知道她在安慰自己。

只是她心中有数，那离瞿，不过是为了徐家和卿贵妃泄愤罢了。

虞思昭望着上方，双眼无神：“阿情，你是大夫，我自己的身子我也知晓，如今不过是熬日子罢了。”

秋意听着越发难受，上前哭着说：“王妃说这等晦气话做什么？”

正说着，君墨离便来了，公孙情和秋意被赶了出去。

虞思昭知晓他来了，眼神却始终盯着正上方，不发一言。

“虞思昭，疼不疼？”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榻上双目无神，虚弱得仿佛要死的女子。

她回过神来，唇齿之间还有些血腥味，眸子黯然，回道：“王爷。”

君墨离环顾四周，屋子内应有尽有，比之当初在虞府见着她时，要好上许多，但她，却是这么算计自己的。

“还是不够疼。”

他的声音淡淡的，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突然笑起来。

“昭昭兴许是日子过得太好了，总是喜欢寻些事来让本王生气，昭昭，可是觉得……”君墨离顿了顿，坐到她身旁，修长没有温度的手轻轻撩起她散落在枕边的发丝，缠绕在手中，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一字一顿道：“觉得……本王让你过得太快活了。”

他忽然站起来，指尖互相摩挲似在回想方才的发丝的温柔。

“昭昭可还记得，若你再背叛本王，会是何惩罚？”君墨离转过身，脸上夹杂着瘆人的笑意，“本王还记得，昭昭学得轻功甚是不错。”

他抬起头，轻叹一声：“一条腿都快没了，还是这般会折腾，那另一条腿，便也别要了。”

虞思昭看向他，却见他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冷意。

“王爷在说什么？”嗓音还有些沙哑。

“当然是惩罚你，演得这出好戏啊~”君墨离笑着将手覆上她左边的脚腕处。

虞思昭肩胛疼的厉害，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便求饶：“王爷说清楚些可好？妾身真的不知晓，妾做了什么……”

“啊！”

君墨离好看的手掌一歪，捏在手中的脚腕轻而易举的脱臼了。

“知晓疼了？”他睨着她痛苦的神情，神色淡漠。

“妾身做错了什么？王爷为何要如此？”虞思昭猩红的眼眶泛起泪。

“脱臼罢了，也并非那般疼，昭昭往后少做些孽。”

君墨离唤了几个婆子进来，吩咐道：“王妃行差踏错，那脚腕，谁若敢给她复位，便直接拉出去杖毙。”

虞思昭默默流着泪，不大不小的声音夹杂着哭腔：“妾身用命护着白惜，也是错么？”

君墨离冷冽一笑，“有些事，本王觉得，言明了便没意思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甚至不知晓自己丢了半条命，为何后果是这样？

离瞿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见王爷从里面出来，唤了声主子。

“那边如何了？”

“三王爷听说侧妃娘娘无事，很是生气，听府中下人说，三王爷在书房发了好一阵子怒火，三王妃……滑胎了。”离瞿禀报道。

“往后那边给王妃的信件，都截下来。”君墨离淡淡吩咐道。

是自己大意了，原本想着放任虞思昭，到最后再来与她好好清算一番，怎想得差点害了白惜。

白惜遇刺那日，所经之路只王府内的人知晓，甚至还是他临时决定让虞思昭一起去的，白惜应了下来，才领着她去飞宏寺。

两人离开不久，便收到三王府来的信件，信上所言便是，君墨安要替她除掉白惜，让她能重获自己的喜欢，好让他们的夺嫡的计划顺顺利利。

可赶巧了，那日两人一人黑衣一人白衣出了门，而君墨安也在信件上安排好了一切，两人可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离瞿应了下来，继续道：“主子，属下不明白，为何要留虞——王妃，她害死徐家人……如今还想害主子您的子嗣，留她在身边，始终是祸害。”

离瞿边看，边打量自家主子的神情。

却见君墨离冰凉的眼刀朝自己射过来：“往后没有本王同意，再敢伤她，你便回暗堂领死，本王身边不需要不听令的人。”

离瞿跪下，神情严肃：“主子恕罪，属下往后谨言慎行。”

…………

因着几个婆子一直在屋子内看着秋意和公孙情，眼瞧着虞思昭的脚腕越肿越高，两人没有一点法子。

数次公孙情都忍不住想上前替她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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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九死一生(2/2)

好，就被虞思昭喊住了。

“阿情，他下了死令，你莫管了。”虞思昭脸上因为疼，而显得苍白，“不如，你给开些能缓这疼的药，让我能好生睡一觉。”

公孙情从自己的行医箱中拿出半颗药，递给她。

“我不替你接骨，我帮你上点药总可以吧。”公孙情默默念叨着。

如今皇后大势已去，自己的仇也算报了，留在王府，也不过是为了报恩，更是为了那人，他不在了，自己总得照顾些她。

婆子们却将公孙情的动作拦了下来：“公孙大夫莫让我们这些奴婆子为难，王爷下了令，药也不许用。”

公孙情本想借着用药替她慢慢将这脚腕治好，就是不接骨也可以，虽说慢了些，最后总归不会影响她行走。

王爷却硬生生要让王妃变成个只能坐在素舆（这里设定是给双腿有疾的人用的轮椅）上的废人，她本就一条腿已经因为过度用轻功而废了一半……

好不容易将命捡了回来，却要让人变成个废物。

秋意只默默哭，许久，她哭闹着要去寻王爷说个清楚来。

“我家小姐为了救侧妃生生躺了七八日才醒过来，险些命都没了，呜呜呜……如今才刚一醒过来，王爷便活生生折断我家小姐的脚腕。”

“当日两处箭矢插在胸口处，无人理会，我家小姐怎得这般命苦，前五年因着王爷活得那般艰难，嫁给王爷后，竟是要将命都给丢了……”

秋意还未出院门，便被君墨离以以下犯上的名头将人抓了起来。

活生生逼得刚醒过来的虞思昭，到他院门下跪。

虞思昭浑身无一处不疼的，只稍稍一动，浑身筋骨扯着疼，仿佛马车压在身上。

她在公孙情的搀扶下，跪了下来，想大喊却因为这周身的疼只能虚虚出声：“王爷，求王爷饶秋意一命，王爷想如何罚妾身，妾身再无怨言。”

院门打开，眼前一双嵌着红宝石的黑靴出现在虞思昭眼前。

“怎得在离王府总学不会规矩？将这当成昔日的将军府撒野？”君墨离侧身而立，身形颀长。

虞思昭无力抬头，整个身子匍匐在他脚下，疼得浑身发抖。

“不会说话了是么？”君墨离一脚踹在她肩头，活生生将踹倒在地。

公孙情忙上前将人扶了起来，看向君墨离：“王爷再踹多一脚，便可让王妃死在此处了。”

离瞿看向公孙情，怒道：“公孙大夫，对主子不敬，你莫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虞思昭半蜷在寒凉的地上，混着冬日的寒凉，扎进身上每一处伤口。

她颤颤巍巍得抬起右手，整张脸布满了因疼痛而产生的扭曲，她扯了扯君墨离：“求……求王爷饶、饶了、秋意，妾身、知错，任、任由王爷、惩罚。”

君墨离不再看她，背着身子下令：“今日起，秋意去浣衣院好好反省，王妃也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了。”

“如今自己是离王妃，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小姐了。”

虞思昭听着这话后，笑了笑才晕了过去。

“昭昭，昭昭。”公孙情将人放到素舆上，推着回了院子。

公孙情眼见着虞思昭快好的伤口，再次崩裂，心中只道是她命也太苦了。

侧妃只动了些胎气，便被王爷派了十几个人侍卫看着，不让她出院门，就怕她受伤了。

而昭昭浑身伤得人都快没了，再这样受伤下去，昭昭怕是半年的活头都没有了。

夜间，虞思昭又是反反复复发热，嘴里一直念叨着“兄长”，秋意不在，幽思院内便只有公孙情照顾她。

一直反反复复睡了半个月，虞思昭才慢慢好起来，这一伤，竟然是足足躺了半月余。

虞思昭起初还得坐在素舆上，双腿一直休养着，只她自己不甘愿如此，便给自己做了一对拐杖。

将近年关，君墨离的常常忙得半月回不了一次府，偶尔回一次府都会来幽思院折腾虞思昭，让她在自己身下辗转求欢。

有一日，他许是心情大好，将虞思昭弄得大汗淋漓自己却还未疏解。

君墨离侧躺在她身旁，一手撑着脸侧，笑道：“昭昭今日若是能取悦本王，这脚本王便让公孙情替你医好如何？”

榻上的交易，从来都是旖旎的，虞思昭知晓自己这脚如今再治，往后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了。

她靠着自己半坐在榻上，借着旖旎的灯光，替君墨离将半敞的衣物褪下，后又将自己堪堪于身的衣物取下。

于薄弱的烛光下，女子将自己的下颌靠近男子的耳畔，女子对着耳畔深深呼了口气……

一夜旖旎，女子的气力到底不比男子，不过片刻，两人的位置便换了。

早辰间，君墨离心情很好的和虞思昭一同用膳，上朝前难得的笑着对虞思昭道：“王妃好生养着身子。”

虞思昭这些日子任由他对自己做什么，她知晓自己如今能依靠的只有他，她有时动了死的念头，却又想着总该替秋意谋条后路。

自己自戕而亡，最后倒是要害了秋意，这辈子害死那么多人，总得能护一人便护一人。

公孙情接到王爷的命令便赶着来给虞思昭医治脚腕。

“王妃，这脚腕并无大碍，往后不会影响行走，大可放心，只是王妃，莫在整日里郁郁寡欢了，说个好消息，我已经知道如何如何解毒了，只差两味药便可成功。”公孙情十分开心。

哪知晓虞思昭神情恍惚，并未因此而欢喜。

许久，她回道：“阿情，我不想解这毒了。”

公孙情带着笑的脸顿时变得难看，略微有些怒气：“虞思昭，你到底在想什么？”

虞思昭淡淡一笑：“阿情，我只是不想这般活下去了，好疼，活得好疼。”

公孙情急了，知晓她的痛苦都是因为君墨离，不知晓该如何安慰。

许久，公孙情将一条红绳递到她手上，说：“昭昭，事已至此，我不想瞒你，你有个侄女儿，当初我与你兄长，有过一段情，我怀了他的孩子。”

公孙情江湖儿女，说什么话都是直白的很。

虞思昭淡如秋波的眸子泛起一层涟漪，似是不敢置信：“阿情？”

“明日我将她带过来给你瞧瞧，你一看便知。”公孙情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