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记忆(已修)(1/2)
军营中。
君墨离坐在营帐中,一副颓废的模样,眼睫低垂。
底下金公公站在一旁又焦急又不敢说话,只能看着他胸口处的伤越发严重。
一探子走了进来,跪在他面前:“启禀陛下,属下瞧见贵妃吃了什么东西又活过来了,属下还瞧见了公孙大夫。”
君墨离闻言两眼放光,他站起身来,问道:“可看清楚了?”
“是,瞧的很清楚。”探子回道。
君墨离坐下来,顿时感觉胸口处疼痛难忍。
这过了大半日,君墨离才从这里面回过神来,现在才感觉到疼。
金宝这才半躬着身子,劝慰道:“陛下,既然如此,您不若将让太医给您治一下伤,这血都、都流了一地了!”
君墨离“嗯”了一声,允许了医官上前来。
医官替他剪开了衣服,只见胸前那处又添了一道新的剑伤。
军中医官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将这尊大佛给弄出什么好歹来。
“金宝,朕待她不好吗?为何总要逃离朕呢?”君墨离喃喃道。
他就连处理伤处时都不皱眉头。
其实看见虞思逸那般,他便觉得这事情不对劲,可她宁死都要出宫,到了这一步,他已经不知晓该如何是好了。
两人之间不是简单的羁绊,自从不能窥视她内心之后,他发觉那些梦境全部消失。
许是上天当真想要让他这辈子孤苦。
他甚至没来得及说,他与白惜清清白白,他妄想再次得到她的爱。
可是两人之间一直都是剑拔弩张的。
金宝见他这么失神,便笑着说:“陛下待娘娘极好的,只不过娘娘不能理解陛下的苦心,往后知晓陛下您做的事情,便会理解您了。”
君墨离苦笑:“罢了,你只是个太监,哪能懂世间情爱。”
金宝愣住了,而后还是赔笑道:“陛下说的极是。”
“金宝,朕该不该去迎战?将那些碍事的人都杀了,这样是不是就没有人能阻止朕了。”
君墨离像是走火入魔一般,低低呢喃着。
“陛下发热了,让陛下躺着休息吧。”医官卑微道。
金公公将君墨离扶起来,“陛下,何事都搁在后面做,如今好好养着身子,就是抢也能将贵妃娘娘抢回来的。”
君墨离发了高热,夜里反反复复的,于是金宝从宫里召了德妃前来伺候。
第二日一早,君墨离退了热,便瞧见一抹秀色背影在旁边。
脑袋昏昏沉沉的,他揽住女子的腰肢,亲切呢道:“昭昭……”
德妃一愣,回道:“臣妾不是昭贵妃。”
她转过头,目中含羞,娇声道:“陛下今日觉着如何了?昨夜臣妾守了您一夜。”
君墨离将人一把推下榻,拧着眉看向地上只穿了一件中衣的女子。
“你是谁?”
德妃一愣,心里有些火气:“臣妾名叫禾雨。”
在他瞧不见的地方,林禾雨怒了怒,又换上笑脸。
君墨离想了想还是没想起她是谁。
“你怎么在这里?”
“臣妾在此处守了您一夜——”林禾语道。
君墨离低声怒吼道:“滚!”
林禾雨呆在原地,愣怔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道:“是,臣妾这就离开。”
结果刚走到门帐处,便听见里面的君墨离怒道:“回去将这些人全都给朕遣散出去!”
他不知怒从何来,只是觉得处处是她,处处无她。
心里那个身影越发明显,前世他也曾这样对待昭昭,那时她是如何做的?
他印象中是见她跪直了身子,轻声求他莫生气。
她后来,总是在自己跟前这样,卑微的求着他,可自己却在她求自己后,对她说那些莫名的话。
明明两人也是相爱的,后来怎么会变成那样?如今又为何成了这样?
林禾雨父兄都在朝堂当官,养出这么个女儿也是有大家闺秀之称的,秀外慧中贤良淑德,故而赐为德妃。
可自小也是骄纵的,进宫给皇帝当了妃子不说,到现在还没能见到皇上几面,不知道还以为他有何隐疾。
听到这么一番话,只觉得难怪昭贵妃要走。
就这么个秉性,哪个女子会喜欢?
表面一副深情的模样,实则心里还是只想着自个。
林禾雨嘁了两声便离开了。
君墨离的遣散宫妃的昭令立马跟着回了宫里。
“皇上,您这般行事,朝堂上不好交待……”金宝在一旁伺候着他。
君墨离半倚在榻上,淡淡道:“东宁何来的十几万兵力?”
秦将军一身盔甲,站起来金光灿灿的,他支支吾吾答道:“东宁早些时候便和西梁商议好了,与之共分我国国土……”
“为何之前这些事没有上报?”君墨离神色讳莫如深,冷得可以滴水。
秦将军接的是守卫长安的差事,吃油水还可以,真要干实事,还真是有些含糊。
尤其是如今密函要先呈报给他,而后由他呈报上面的官员,这是那边的暗叹传来的消息。
他暗骂自己喝酒误事。
“拉下去斩了吧。”君墨离声音冷冽。
解决完这个人,便又召了好几个待提拔的副将上来,君墨离一看,只觉得不堪大用。
前世他便隐约觉得东宁奇怪,吞并西梁南齐国土,唯独没有对北君动手。
若是仔细想起来,他倒是认为这宁鹤与隐藏的够深,竟然连自己都瞒了过去,也亏得他每日待在北君给子清当干爹了。
“将他们都召回来吧,樊羽和霍风,朕亲自迎战。”
“可是这朝中若无您主持大局,可如何是好?”
君墨离眯了眯眼,沉声道:“金宝,纸笔拿来。”
他写了约莫半个时辰,便将这宣纸折了起来,塞在信中。
“你一并回宫,将此信交由母后便是。”
君墨离忽然有些庆幸当初没有杀了君江,如今还能让他出出主意。
将他放在母后身边当个随侍太监,倒是做对了。
他伤还未好,便要出征迎战,几个校尉统领劝也劝了,亦是劝不住。
君墨离见这几个人没什么大用,便发落了一起去打仗。
在北君要做个好的武将难,可是做个无甚出息,只想着吃喝玩乐的武将,倒是活得比皇帝还要滋润些。
君墨离这些日子处理完那些文官,还没来得及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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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记忆(已修)(2/2)
治这些没用的武将,便发生了这等子事。
本想等着大婚后,再慢慢处理这些人,倒是白白将她给弄丢了。
………………
东宁军营。
虞思昭躺在两块木板搭的床上,虚虚的咳嗽了几声。
虞远和萧莲心疼的看着自己女儿,竟然成了这副模样。
毒发一日日越发频繁,如今虞思昭咳都咳不出声了。
“昭昭?可好些了?”萧莲拿着帕子替她擦了擦额头。
只见萧莲满眼的心疼,却只敢默默叹气。
虞思昭虚弱的话都说不出,便用气声问道:“娘亲,你们可还好?”
萧莲点了点头:“好的,你不必担忧我们。”
虞远越看越难受,他大声吼道:“当初君墨离应过我们虞家的事,竟是半点都没做到,如今还害的昭昭这般,这仗我亲自与他打!”
宁戌刚走进来便听见了虞远这番话,他淡笑之:“将军,非是孤不许你打,而是若交由你打,遇着往日的好友或将士,你如何抉择?”
他文雅又沉稳,比之宁鹤与是少了一份少年气,整个人都透露着算计和精明。
仿佛所有事在他这里只讲利益,不讲人情。
虞远气愤归气愤,也知道他所说并无什么错误,便顺着话回道:“国主说的是,臣一时考虑不周。”
“也莫怪孤无情,孤为一国之主,总得为将士们着想。”
“是,国主思虑周全,倒是臣鲁莽了!”
虞远自长安出来后,便一直被宁鹤与着人接去了东宁,替他们在宁戌前寻了个将军的名头。
是以如今东宁势如破竹,也有虞远功劳在里边。
虞思昭对宁鹤与这个兄长没什么好感,她实在不喜欢心眼太多的人。
与他相处,总觉得浑身都被算计着。
宁戌走到她床前,居高临下问道:“可好些了?”
虞思昭点头敷衍他。
“虞将军,不若你们二人先出去?孤与她说几句话如何?”
宁戌总是这般看似有礼貌,实则总是具有压迫性,用这种法子让人无法拒绝他的话。
“是,还请国主看在小女身子不适的份上,不与她计较。”
两人也觉得再怎么说,自家孩子也同宁戌的弟弟成亲了的,不至于为难昭昭,便应声出去了。
虞思昭眼皮耷拉着,呼吸微弱的不像话,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只见宁戌坐到她床前的椅子上,淡淡开口说:“孤记着你可是在北君与阿澈和离了?”
“啊不对,是休夫……”
宁戌捏着一抹笑看着她。
明明是笑着的,虞思昭总觉得有些怪异,他是在嘲讽自己?
正不知道回答什么,宁戌又说话了。
“算起来,他是东宁的人,你们二人在北君成婚,自然不能在东宁以夫妻相称……”
虞思昭不懂他这话的意思,小声回道:“何意?”
宁戌见她面色紧张了不少,便笑着说:“不必如此,怎么你与朕的弟弟也有了夫妻之实,孤也不能棒打鸳鸯不是。”
“只是孤作为阿兄的,总不能让他整日里都为个女子沉沦不是?”
宁戌不悦的是,这些时日攻打北君是早就准备好的了。
结果阿澈非但婆婆妈妈,而且还顾虑颇多,实在有些妇人之仁。
自古战争多伤亡。
宁鹤与考虑太多了,便容易错过太多。
虞思昭闭着眼睛,不想同他说话,心里头念着宁鹤与,却没见到他的身影。
宁戌笑道:“孤只是让你这段时间离他远些,莫让他分心便是,何必这个样子?”
虞思昭“嗯”了一声,问:“他呢?听说你打了他。”
“君对臣,总该有规矩,这如何能叫打?”
虞思昭心道,难怪宁鹤与说话也这样,原来是他兄长这个样子……
她只觉得宁鹤与生得一副慈悲相,却总是俾睨众生,如今看来起码宁鹤与看着还是挺慈悲的,不像眼前这人……
她微微睁眼,瞥了他一眼,见他脸上含笑,总觉得他在嘲笑自己。
她小声问:“他人呢?”
为何不来看自己?
倒也不是依赖,只是心中七上八下的,尤其见到他的兄长,便有些对他们二人之间的信任产生了动摇。
她都快死了,宁鹤与也不来看看她?
心里千头万绪,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都如同虚幻,摸不清看不着的。
让人心绪不佳。
宁戌没有答她的话,只说了句:“望你往后好好待他。”
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准备好好敲打这女子,开口两句话便让他不知所措了。
宁戌见过了父皇母后那种虚与委蛇的情,总觉得世间大多感情都是假模假样的。
即便有了两个孩子,终究还是分散了去,母后离开两人的时候,一个眼神都没给自己和阿澈。
好似眼中心里并无他们两个孩子。
他将阿澈养着长大,父皇也并不疼爱他们二人,反而将嫔妾提上后位,生了几个儿子。
他与阿澈十几岁便开始谋划了,最终将东宁谋进了自己口袋。
其中有对二人落井下石的,也有对他们视若无睹的,后来得了权利,趋之如骛的人更多。
唯独没有眼前这个女人这样,开口就来为阿澈问,你是不是打了他。
眼里分明对自己没有尊敬,自己却舍不得生气,难得阿澈能遇到这种女子,好过两人狼心狗肺的娘。
许久了,都没见得她问他们两兄弟一句。
虞思昭正准备下床,萧莲虞远便进来了。
萧莲制止道:“昭昭,下床做什么?”
“我去找宁鹤与。”
这么久不见他,就是有什么生气的也得当面解决吧。
“他不在这,他领着大军攻城要救你呢,所以……”
骗着他去攻打北君。
虞思昭不说话,直觉宁戌这人心机更深一些。
亲弟弟也利用。
“娘,我是不是快死了?”
夫妇俩俱是一惊,笑骂道:“说什么呢?你嫂子正给你弄解药,不会有事的。”
其实两人都没底。
虞思昭点头,知晓他们不想让自己忧心,实则这个节点中了毒,又折折腾腾的,终归是不如前世时间宽裕。
想来死也无事,如今也自由着,不至于不能入土为安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