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大马巷巷花(1/2)
季南烽殷勤地扶着阮棠的胳膊,手在她的腰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按得阮棠的眉眼舒展。
两人从后门出去拐出去,就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女人拿着一个破龟甲念念有词。
“今日,不宜出门,出门必见血。”
“这什么破卦,都要见血了还上上签。”
“必须得重算一个……”
阮棠摇头,封建迷信果然害人不浅,瞧瞧算命大师都把自己给逼疯了。
季南烽解释道“大马巷原本住着都是红阳县有头有脸的人家,这些年经历的事情多了,难免有几个走了偏锋的。”
“这种搞迷信的都不喜欢被人看到,回头惹了麻烦上身就不好了。咱们快走。”
脚下拐了个弯儿,扶着墙往别处去了。
迎面走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儿,一边走一边抹眼泪,好不可怜,嘴里还念叨着“人老了,果然不中用了。”
见到阮棠两口子扶着墙站着,激动得老泪纵横。
“大兄弟大妹子,打听个事儿,我大侄子住在大马巷,可我年纪大了转了一圈给转晕了找不到路了。他家里有两个十八九的女儿,长得可好看了,人见人夸。”
“我大侄子常夸自己那两闺女是大马巷的巷花,只要一打听谁都知道。你们,你知道吧?”
阮棠与季南烽对视一眼,阮棠的眼里带着噼里啪啦的火星子,季南烽会意,默默地挪开眼。
“嘶,让我想想,那不是哪家吗?”阮棠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哎哟,话到嘴边了就是没出来。”
老头儿一脸期盼地望着阮棠,“大妹子,你好好想想,那个两闺女都是巷花的那户人家。”
阮棠手指了半天,终于恍然想起“你说的是向家吧?”
“对,就是向家!你知道怎么走吗?”
阮棠随手一指,“往前走三百米,然后再往左走二百米,再往右走三百米,再往右走一百米的就是了。”
拄拐杖的老头十分感谢阮棠的热心指路,颤颤巍巍地走了。
等她一走,阮棠就从原地蹦了起来,“季南烽,那老头有鬼!快,找公安!”
以她多年的摸骨经验,这老头儿的脊椎成非常态压迫性弯曲,简称故意装驼背,一定有问题!
而且,那老头一直叫他大妹子,一个半只脚迈入棺材的老头,叫她二十一岁的祖国大花朵,大妹子合适吗?!
所以,这人一定有问题。
“人已经走得没影了,我先跟上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季南烽刚想走,就被阮棠抓住了袖子。“我也去。”
“腰不酸了,腿不痛了?
阮棠抖了抖腿,凹了凹腰,完全没问题。
“我刚说往前走后,应该是往左再走吧?”
阮棠刚一顿瞎指,自己也没记住。两人朝着老人消失的巷口拐了进去,一顿乱找。
“你去报公安,我再去找找。”
阮棠应了,与季南烽分道走。
阮棠七拐八拐绕了一圈,就听到了两个中年妇女的说话声。
“前头有一张本地白兔皮子,东西绝对杠杠好。”
“价格呢?”
“二斤三两,童叟无欺。”
“那还等什么,快走啊。”
阮棠一惊,这是拍花子的行话。
八九十年代拍花子猖獗,那时候沪一家属院还特意组织了学习行业黑话,谨防拍花子。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白皮是指已婚妇女,本地指本地人,二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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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大马巷巷花(2/2)
三两是指二十三岁,东西杠杠好是指人长得标致。
阮棠有些着急,等她把公安找来,说不定人早被迷晕弄走了。
偏偏刚又跟季南烽分开了。
等一下,那个装驼背的老头儿该不会也是拍花子同伙吧?
眼瞧着两人只能看到背影了,阮棠一咬牙跟了上去。
“刚我见着一要怀仔白皮,皮子是油光发亮,要不是处理起来麻烦,今天就给买了。”
“记一下地方,等来年再来看看卖不卖也不迟。”
阮棠越听越心惊,这群人真的毫无人性,连孕妇都要盯上,还要等着来年生了孩子再来拍。
这两人这般肆无忌惮,不用想就是做惯了的,阮棠敢肯定的是,暗中一定有人接应。
阮棠越发小心了,不远不近地跟着两人。
谁想转来转去,竟然转到了他们家的那个巷子里。
那个神神叨叨的算命女先生竟然还蹲在门口,捣鼓着那个破龟甲。
两人中年女人使了个眼神就凑了上去,“大妹子,跟你打听个事儿……”
柳湘云一抬头,就见那中年女人往她面前洒了白花花的什么东西。
她想也不想地操起龟甲就往那女人的鼻梁上狂敲!
就是这时候!
阮棠操起路边的搬砖,冲上去就对着女人的后脑勺就是一拍!
女人应声而倒。
另一个女人被砸了鼻梁,双眼冒泪,鼻血直流,生生地被龟甲砸晕死了过去。
“有绳子吗?把这俩拍花子捆起来送公安。”
柳湘云冲着阮棠拼命地眨眼睛,阮棠握紧了搬砖,还没转身就被人一闷棍给敲晕了。
等阮棠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被套在了麻袋里,被人扛在了肩上颠簸着。
阮棠不敢出声,透过麻袋的缝隙望出去,就发现扛着他的人进入了一个屋子又往地下去。
黑压压的地下室,男人丢下她就走了。
等地下室又归于黑寂,阮棠才动了动身子。
柳湘云忙挪了过来帮阮棠解开麻袋的绳子,阮棠从麻袋里探出头来,就看到了一屋子的女人倒在地上。
两人对视一眼,挪到了角落里,交换信息。
原来阮棠将女人打晕后,暗处的拍花子就出来了打晕了她。
随后,柳湘云也被打晕带走。
柳湘云早十分钟被送来的,她用龟甲破开了麻袋。后面,阮棠就来了。
两人现在应该是在一处宅子下的地下室,这些女人应该都是拍花子弄来的。
“这些人应该吃了迷药,一时半会儿醒不了。”阮棠给人检查了以后说道。
所以,拍花子没来得及给他们两个喂迷药,一定是因为被什么意外拌住了手脚来不及来喂。
这个意外,极有可能是季南烽。
门被锁了出不去,只能等拍花子来了再伺机而动。
阮棠靠着墙,看着柳湘云手里的破龟甲,“要不,你给我算个卦?就算我今天能不能从这里逃出去?”
“你信?”
阮棠点头,“我信啊。”从前是不信的,但是都被关在这儿了,总要找点儿精神支柱支撑一下。
自打破封建后,阮棠还是头一个找她算卦的。
柳湘云拿出了十成功力,本着拉拢老客户的决心,捧着破龟甲摔了出去,一连摔了三次,还要再摔第四次时被阮棠拦住了。
“再摔就破了喂。”
“卦象上到底说了什么?我小命要交代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