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后紧闭双目,右手抓住了铜鼎的一只脚。
“不是偷而是拿!看来你不是小偷小摸的小偷,而是强取豪夺的强盗了。”尸后当即说,她手上的力量很大,并没有松开铜鼎。
“铜鼎之中,有无辜之人的魂魄。等我取出魂魄之后,自然会双手奉还铜鼎。恕我得罪了。”我喊了一声,右手取了桃木剑,对着女尸的右手刺去。
桃木剑具有镇邪的效果。
再加上我在木剑上注入了一些道力。 𝓜.🅅𝙊🄳🆃🅆.🅻𝙖
尸后迅速收回了手。
我拿到铜鼎之后,没有再继续用桃木剑刺她,快速后退了两步。
“呵呵!”
尸后冷笑一声,一跃而起,整个人站在石棺之中,红衣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双墨蓝色的眼睛,充满穿透人心的力量。
红衣蓝眼配上布满冰霜的鹅蛋脸。
又高高在上。
的确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我手心冒出冷汗,额头也沁出汗珠。她给我的感觉,比当年初见岳青眉还要恐怖。
火把的火苗都似乎受到了压制,不再胡乱摆动。通过火光,还能看到她脸上那种细小绿色的血管,肤色和正常人一样。
我再次解释“棺材林上千的魂魄尽在铜鼎之中,我取出之后,自然双手奉还!”
“没想到是个愚蠢的强盗。你看铜鼎上方开阔,会是封禁众多魂魄的法器吗?”尸后讥讽一声,居高临下看着我,眼神带有几分不屑,挥动双手,全身数次关节发出声音。
她在石棺之中沉睡太久,刚出来肯定要活跃筋骨。
我心中一震,连忙后退了两步,快速打量着铜鼎,发现上面有雪蚕、毒蝎子等虫类的图案,里面似乎还有些残存的药渣。
却没有半点魂魄的怨念。
铜鼎根本就不是封禁魂魄之物,倒像是个炼蛊炼虫的法器,或者就是个用来煎药熬药的药罐,只不过我用的是陶罐,她用的是铜制品。
看来罗平安弄错了。他没有来过里面,不知道魂魄并不在铜鼎之中。又或者罗平安根本不知道铜鼎的作用,一切都是他的猜测。
这就有点尴尬了。
我讪笑了一声,说“想必铜鼎是炼蛊或者炼药的宝物,可对我并无用处。我可以还给您老人家。只是不知道,众多魂魄在什么地方?”
青灵小声说“蛊王,在她的铃铛上。”
尸后的手上挂着三个一串的铜铃铛,上面系着红色的丝线。
铜铃铛品相极好,上面还有类似符箓的图案,似有八卦的纹理缠绕在铜铃铛上。
罗平安误我啊。
情报工作做得不到位,以至于我拿错了东西。
尸后冷笑一声“你的蛊灵都比你有见识。铜鼎乃是我的炼蛊法器。众人的魂魄当然收在铜铃铛之中。我看你也是蛊师,想抢我法器就直说,何必还要抛出超度众人魂魄的借口。”
我已经有了蝎王蛊、金蚕蛊,还要三脚铜鼎做啥。这玩意对我来说,死沉死沉的,十足的累赘之物。
现在拿错了东西,尸后误解我,只能怪罗平安。
我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尸后大人,我将铜鼎还给你,然后你将铜铃铛给我。等我救出里面的众多魂魄,再把铜铃铛还给我。我并非盗墓
贼,不会拿任何一样东西。”
尸后说“你不光是拿别人东西的强盗!还是异想天开的狂徒。用我的铜鼎换我的铜铃铛。你真会说啊。”
我呛得说不出话来。
她一双蓝色眼眸忽然变大,双目含煞,叫道“尸后?我根本不叫这个名字?不要把这种奇怪的称谓放在我身上!”
我心想,你是绝世尸后,称呼一声尸后大人,应该没有错吧。我忽然意识到问题所在。
绝世尸后睡在石棺之中。
绝世尸后这种称谓,是罗天蝎喊出来的。之后又经过罗平安之口入了我的耳朵。
可对于当事人来说。 𝙈.𝓥𝓞𝙙🅃🆆.🄻𝘼
她兴许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称谓。
她应该有自己的名字。
忽然,来一个奇怪的“尸后大人”,搁谁头上都犯迷糊,都不高兴。尸王、尸后又不是什么好称呼。
罗平安误我啊。
“那个!前辈,你听我解释。我来到这里也就两天时间。听人说你是绝世尸后,所以称呼你一声尸后大人。我此番前来并无恶意。你看我这个样子,也不像是个坏人。”我连忙解释。
青灵问道“还未请假,阁下尊姓大名。可否告知我们。”
尸后在我身上扫了一眼,又扫了一眼青灵,说“我和你主人聊天说话。你一只蛊灵三番五次插嘴,懂不懂分寸。站到一边去,休要开口说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青灵笑了笑,说“是我多嘴了。我马上站到一边去。你老人家千万别生气。我退到一边去就是了。”
我将铜鼎放在地上,后退了两步,说“晚辈
她讥笑了一声“你小小蛊王,还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你坏我石棺,夺我宝物,用桃木剑伤我。实乃强盗行径。我今日杀你,名正言顺。”
好霸道的口气。
看来,谈是谈不拢了。
既然误会生成,她又不肯放下诸多魂魄,那就只能动手了。
我之前有所冒犯,放下铜鼎,怎么也落不下该死的结局吧!
“石棺只是放下盖子,并未损坏。铜鼎我双手奉还。桃木剑挥动,”及时收住。何来强盗行径。”我应道。
“你见我实力远胜于你,方才认怂,何须多言辩解。”她说。
我将黑伞拿在手上,用力挥动了几下,说“动手之前,还请你放出上千无辜之人的魂魄。只要你配合我这件事情,你兴许还有继续存在的可能性!我留给你一条活路。”
她眉毛一挑,明眸瞪大,说“我要是不配合你,你会怎么样?”
我说“那我只有得罪了。你掌控无辜人的魂魄,毁掉他们再世为人的机会。我今日出手,也算是替蚩尤老爷主持公道。”
她纵身从石棺上跳下来,大声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本姑娘行事,何须向蚩尤老爷交代!铜铃铛本是我的法器,里面封禁的魂魄,我凭什么给你。你抢我的东西,反把我当成该杀的恶尸。可笑真可笑。”
我耸耸肩膀说“你要找理由动手。我当然也要找个理由。你觉得我是强盗。我当然可以认为你是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