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绝世好男人(1/2)
因为大伙儿中午不吃饭,苏氏和苏小姨也随大流。她俩用面粉熬了糊糊,在车厢上把前几天折了的旧衣服一层层用面糊糊粘在一起,大约糊个五六层,1.5毫米左右厚,这方言叫打布壳子,在北方称打裕褙。这些布壳子:晒干之后结成布板,再剪成鞋底的形状,就是用来做鞋底。
苏氏苏小姨讲究,每一层鞋底用白布条包了边。
然后粘底,把八九层包了边的鞋底料粘在一起,然后用麻绳把这八九层鞋底料的四边缝合在一起,鞋底太厚,都是先是用锥子刺个针眼,然后用针去缝,有时针出不来,就用牙齿去咬,缝几针又把针放在头皮上刮刮,粘点头油。
青韵看得津津有味。
“娘,看不出来你做得挺溜的。”
“你们小时候穿的鞋子不都是我一针一线做的啊,当年啊,我做鞋的手艺在整个村里都是数一数二的。”苏氏说起这个很骄傲。
青韵看着苏小姨用一个铁锥子先使劲的在鞋底钻一个小洞,再用个粗针穿着粗麻线穿过小洞,在鞋底纳成一排排的圆点,笑道“就是做一双布鞋太费力气,这么麻烦。”
“你以为以前的人有多少人天天穿布鞋啊,你看看这村里人,都穿着草鞋,穿布鞋的有几个。”
青韵看了看穿得破破烂烂衣衫的村民,有的衣服破了都找不到布补,用线勉强绞在一起,就这条件,确实没多余的布去做鞋子。
苏氏一边说话一边纳鞋底,不防被针扎了下,血珠子直冒。忙把手指放在嘴里,青韵低声道“娘,別做了,这么辛苦,我出工钱叫村里人去做不更好。”
苏氏小声骂道“你是有钱烧得慌,做两双鞋子还要请人做,你现在左右没事,跟着我学学做鞋子,以后也用得上。”
“娘,你说什么呢,就我,上辈子连针都没怎么拿过,还想着让我做鞋?不学,看着就头晕。”
“青韵,你现在是穿到古代来了,这儿女人的活计你总要学点儿吧。”苏氏苦口婆心“难不成以后你一大家子里里外外的衣服鞋袜都靠买?”
“能够买就买,不能买这不还有娘和小姨吗?”青韵从空间抓了几颗糖,剥了塞到苏氏苏小姨的嘴巴里。
“娘和小姨也不能陪你一辈子,难不成娘和你小姨长生不老?”苏氏继续苦口婆心把青韵往贤妻良母的路上拐。
“这儿不是流行早婚吗,算谨文迟点儿,二十岁成亲,几年之后我儿媳妇就进了门,这些活儿不就由儿媳妇忙活了,这古代当婆婆地位这么高,我要儿媳妇做几双鞋应该不过份吧。”青韵往自己嘴里丢了粒糖吃了起来。
苏氏气笑了“合着你大小姐上辈子靠娘,下辈子靠儿媳妇?没你自个儿什么事?”
苏小姨也笑了,边纳着鞋底小小声道“这也怪不了她,她又没有这儿的记忆,从来没做过这活儿,谁一下子就喜欢做这种麻烦活儿,不像我们年轻那会儿,不学就挨打。”
六叔婆带着几个儿媳拿着自家的破旧衣服也打起了布壳子,六叔婆一边用浆糊糊布,一边念念有词,这双是长榆的,这双是长杨的……
村里家里条件好点的妇人也跟着打布壳子,条件差些的人家当然是没有多余的布做布鞋,他们就漫山遍野的寻来干草,藤蔓,麻,做好一双双草鞋。
草鞋不经穿,特别像这种整日赶路的,烂得特别快,一双鞋穿不了两三天就坏,这不有空的时候就多做几双。
青韵素心家里的旧衣服旧床单被罩多的是,苏氏对布庄老板送的几大包边角料不感冒,放在车上还占地方,又见如邱有财几家大人小孩全是草鞋,便把那几包边角料拿给六叔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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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绝世好男人(2/2)
,让她作主给没布做鞋的那几家分分。
六叔婆当仁不让,把几家打草鞋的婆子叫来,几家全分了。
邱婆子,何大娘几个真的是喜出望外,分到的这一包零碎布头,挑挑拣拣,大的拼起来都可以做两三双男人的鞋子,剩下那些稀碎的小布头,等天冷时也可以塞在草鞋里,既保暖又软和。
乡下的妇女们做针线活儿喜欢三三两两挤在一起,纳个鞋底,缝补个衣服,要不就打草鞋,一边干活,一边家长里短,大多数谈论的是村子里未跟着一起来的人家现在如何如何。
素心也像模像样的做起鞋子补起衣服来。
谦益看着上辈子十指不怎么沾阳春水的老婆有模有样的纳着鞋底,忍不住好笑,又有点世事无常的心酸。
青韵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总不能整日呆在车厢里吧,也闷热啊。可是一出来总不能啥也不干吧,做个鞋子补个衣服绣个花什么的是这个时代女子的标配,可这些原主擅长的活儿她不会啊,她总不能傻坐在一旁发呆吧。
听了她的为难之处,长胜一招解决。
青韵假装从车厢里拿出件思宝的衣服拿着针正要补,长胜从远处一眼瞧见,飞跑过来“媳妇儿,放下放下,你不是伤了头一拿针就头晕吗?这针线活儿你就別干了,就陪娘和婶婶们说说话,小姨,这思宝的衣服你有空补补,青韵头受伤了还没好利索。思宝,你娘伤了头,你没事给娘递个水的,谨文,快给你娘扇扇风,别让你娘热着渴着累着了。”
青韵娇怯怯的坐在一块石头上,谨文打扇,思宝递水,羡煞旁人。
I “最讨厌老爹了,老是压榨我们兄弟俩的劳动力去讨好自己的老婆。”
“就是,自己要当舔狗自己上啊,回回这样,真受不了!”
“风气不一样,这儿,可讲究男人是天。你爹也是怕招人闲话。”青韵难得为长胜说一回好话。
谨文和思宝齐声哼哼“你们两个就狼狈为奸吧!”
得,秀才公出了个嘴,说了几句煽情的话,就在全村的婆子媳妇姑娘面前刷了一波绝世好男人的好人设。把那些年轻点对男人还抱有点幻想的小媳妇儿羡慕得眼睛发红,背地里没少编排自己家里那个不懂关心体贴人的大老粗。
这古代的妇人敢怒不敢言,谦益却饱受池鱼之祸。
她家母老虎可说了,赶明儿他得给她也挣足面子,不能让姐姐比了去。
“你这不胡闹吗,姨姨的身份和你不一样,你从小在乡下长大,山上地里,家里家外忙活,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比我爷俩好得多。要装柔弱也是我爹装柔弱,也轮不到你吧,再说了,姨夫前辈子就靠那张嘴吃饭,我爹是老师,你让我爹学姨夫嬉皮笑脸的,学得来吗?”钢铁小直癌男程志博大胆为程家男人仗义直言,据理力争。
素心被大儿子噎得无言以对。
连拿个针都头晕,那生火做饭不就更做不得?
青韵就此名正言顺的无所事事起来。当然了,带着小熙熙和阿若玩,教教儿歌玩个小游戏她还是可以的,有时谨亮春杏云哥儿,三婶子的两个小孙子阿团阿圆及四婶的孙女麦苗也要一起玩,八九个小孩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吵得青韵头痛,不过她有治这些小娃娃的法宝,那就是谁听话给谁糖水喝。
这红糖水在农村,平时也是用来招待贵客上门的,更别说现在还是在逃荒的路上,比细粮珍贵多了。
为了喝口红糖水,小娃娃们都一个比一个听话。
对于青韵的好命,村里的妇人表示羡慕不来,瞧瞧人家,哄个娃就给糖水,这年头有谁随随便便喝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