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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要卫宴站队?

   第296章 要卫宴站队?(1/2)

卫宴已经把雍天纵的事情和王瑾说了。

他诚恳地道:“义父,他待我极好,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跳进火坑。您伴君多年,能否替他指点迷津,让他得以脱身?”

王瑾手里盘着两个核桃,面上露出不赞同之色。

他眉头微蹙开口道:“你为什么觉得他要脱身?”

卫宴闻言微怔,再想只当是王瑾考验他,便道:“站队乃是大忌,皇上还算盛年,对此深恶痛绝。这些都是您的教导 ,我不敢忘。”

“渐离啊,”王瑾站起身来,“你得学会变通。此一时,彼一时,想要得到比别人更多,就要胆大心细地赌一把。谁不想封侯拜相,位极人臣?”

卫宴愣住,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想错了。

义父的意思,竟然是赞成雍天纵的行为?

那,那怎么可以?

皇上立储,大臣可以有反对意见,但是私下里,怎么能结党营私,私自站队?

往严重了说,那等同谋逆。

“皇上已经四十有五,”王瑾今日似乎变了个人,说话也没有那么多忌讳,“玄宗驾崩时年五十有一,先帝驾崩四十有七……”

玄宗是皇上的祖父,因为肠痈而去世。

先帝则死于风寒,但是这件事情,争议很大。

有许多人暗戳戳地认为,是皇上暗中下毒。

卫宴对此并不相信。

皇上的那些兄弟,能打的少,运气还差。

可是不管怎么说,卫宴不觉得皇上会和他的祖父、父亲一样,四五十岁就驾崩。

皇上重养生,每日都舞剑,现在已经极少去后宫,身体很好。

难道,义父知道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在暗示他?

卫宴当即拱手道:“义父,就算皇上身体抱恙,我依然认为不该站队。”

人越是虚弱的时候,疑心越重。

卫宴觉得雍天纵现在就是在悬崖上。

王瑾却摇头道:“事到如今,还畏手畏脚,以后注定没有什么出息。渐离,你想永远止步于此吗?更何况,你这个位置,一旦新帝登基,恐怕第一批要清洗的,就是你这些人。”

“义父,我已经做好准备,此次回京之后,就向皇上请辞,看能否调出京城,做个武官,一步一步来。”

这次赈灾,他多少有些功劳。

他不求奖赏,只希望换个环境“洗白”。

锦衣卫不是能做一辈子的。

他已经成亲,不能让容疏孩子都不敢生。

他要给她一个更安全更稳定的环境。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王瑾发怒,“人人都费尽心机往京城调动,你以为众人皆醉你独醒?”

卫宴没想到,王瑾会发这么大的火。

明明从前,他们说好的,自己给父亲“报仇”后,也要走这条路的。

现在不过是提前了些,查清当年真相,而且他也娶妻,进入了人生新的阶段,不该那样做吗?

卫宴实在不明白,王瑾为何反应这么大。

但是他还是低头道:“义父息怒。”

“娶妻之后,斗志都消磨了?”王瑾道,“难道真是温柔乡,英雄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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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6章 要卫宴站队?(2/2)

宴闻言焦急:“义父,和阿疏没有关系。”

容疏从来没有要求过他做任何事情。

倘若要替他背黑锅,他如何舍得?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王瑾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卫宴低头认错:“若是我有不对,请义父责罚。只是和阿疏,确实没什么关系。”

他有自己的坚持,有自己想保护的人。

容疏和朝廷的事情,和他的选择,又有什么关系?

她只一心想帮自己,也完成她自己的梦想。

这场大灾之中,她救治了多少人!

医馆中大夫那么多,她却是最忙最尽心的那个。

如果这样的她都要被指责,还有什么公道可言?

王瑾半晌都没说话,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

卫宴惶恐,然而他又坚持。

他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他有义务,让母亲和妻子,过上好日子,不让她们陷入险境。

他做锦衣卫,带人抄了多少高官的家?

家里的女眷,只能沦落到教坊司,任由人欺侮。

当年父亲出事,如果不是有人从中转圜,母亲的境遇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从这个角度讲,卫宴对于容夫人,多少是感激的。

容夫人虽然爱立人设,但是她也确实做了一些好事。

卫宴绝不肯再将母亲、妻女置于那样的险境。

他不站队,最多日后被排挤孤立;可是他若站队,日后落得抄家斩首,女眷充入教坊司的下场?

他承担不起。

他赌不起,所以他不下场。

这一点,无论任何人,如何说,卫宴都是坚决的。

王瑾沉默了许久后道:“我也是急糊涂了,加上……说实话,虽然我尊重了你的想法,虽然恩公有错,但是我对容疏,心里多少有些疙瘩,这是我不对。”

“义父,您不要这么说。”卫宴道,“您和阿疏,没怎么相处过,所以不了解也是正常。”

他们父辈的矛盾,也确实存在。

“容疏姐弟,也是可怜。”王瑾道,“且不说她,单说雍天纵选择跟着燕王这件事情……我是赞成的,也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渐离,富贵险中求。”

卫宴对此毫不犹豫地拒绝。

“义父,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我今日不选择,日后看别人发达,我也不羡慕。”

能拉兄弟一把,他就拉一把。

拉不动,他只能独善其身,不会“同流合污”。

该做到的,他做了,问心无愧。

而且,义父这样的思想,也很危险。

“义父,您也不要参与进去。”

“渐离,我这样的无根之人,没有亲人,要那滔天的富贵做什么?”王瑾自嘲地笑了,“是我想多了。”

“义父——”

“我原本想,我守在皇上身边,你无论选择燕王还是其他人都好;日后就算有个差池,还有义父在。”王瑾道,“我在皇上身边伺候这么多年,对皇上多少了解些。”

“义父良苦用心,渐离铭记于心,大恩不言谢。”卫宴道,“义父年纪也大了,不用再为我操心,不如离宫,我和阿疏给您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