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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翁婿之间

   第202章 翁婿之间(1/2)

倘若别人那般说,或许是欲擒故纵。

但是容夫人却不是。

她是当真要撵人走的。

容正和她多年夫妻,自然一看就明白她的意思,忙道:“你累了先进去休息,我和卫宴,再说几句话。”

他看见卫宴, 就像看到自己的子侄一般高兴。

容夫人见状也没有多言语,起身自己走进了内室。

容正招呼卫宴喝茶,又说起容疏和他的婚事。

“……兜兜转转,阿疏能和你在一起,我是放心的。”

卫宴沉默。

能和容疏在一起,是他此生之幸。

他也一定要和容疏在一起,不需要别人放心不放心。

尤其是这种之前对容疏不管不顾那么多年,现在又出来以父母身份自居的人。

卫宴替容疏委屈。

“……只是之前我不知道,没想到拆散了你们。卫宴,你和我说,你为什么要退婚?难道是不喜欢阿疏?”

大难临头各自飞?

倘若这样,容正肯定不愿意。

但是他见了卫宴,觉得后者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我和容疏,”卫宴惜字如金,“很好。”

——和你们无关。

无论你们如何,我和容疏都会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误会。”容正道,“说起来,因为我们的过失,阿疏和我们并不亲近……以后怕是只能麻烦你,帮我们好好照顾她……”

卫宴听到这里忍不住怒火中烧,压都压不住。

“我照顾容疏,是我分内之事,是站在另一半的立场上。我不是她父母,给不了她父母之爱,所以无从帮忙。”

他心里有多替容疏恨,口气就有多冷。

就算在自己父亲这件事情上,容正夫妻或许能说过去;但是对容疏姐弟,他们绝对是不称职的。

容正闻言,眼神内疚,“是,你说得对。”

当年确实没顾上两个孩子。

有很多苦衷,但是两个孩子确实因为父母的失职而吃了许多苦。

容正一直对容国公府怀有幻想。

没指望他们对自己的一双儿女掏心掏肺,但是想着最起码能庇佑他们,让他们衣食无忧地长大。

毕竟他们夫妻,留下了那么多钱财。

万万没想到,那般豺狼,竟然夺了家产,把自己的儿女撵出去。

每每想到这里,容正就几乎被悔恨吞噬。

“我回去会继续调查当年的事情。”卫宴看着地上的两个大箱子,“你们和容疏之间的事情,我一切都听容疏的。”

“好,好,好。”容正听到卫宴如此铿锵有力的维护之言,对后者竟然更生出几分信赖和满意,“你说得对。你只管对阿疏好,剩下的……我们会自己弥补。”

无论能弥补多少,都是他们的心意。

卫宴没有多留。

容正让人帮他把箱子搬到马车上,然后亲自下楼送他离开。

马车走了之后许久,容正才回房间。

容夫人放下手中的书,倒是没说什么。

“我和卫宴说的,你都听见了?”容正在床上坐下问道。

“听见了。”容夫人把书收起来,“怎么,后悔了?”

她之前和容正说,先要沉住气,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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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章 翁婿之间(2/2)

和卫宴提婚事。

等日后卫宴知道当年真相之后,然后再说,会好很多。

显然,容正今日没听她的,提前说了,然后现在又有些后悔。

多年恩爱夫妻,容夫人对容正再了解不过。

“不用后悔。”容夫人道,“我听了卫宴的话就知道,他现在已经很理智了。早说晚说,结果都一样。”

他们现在,应该欣慰。

毕竟有个傻小子,像当年容正对自己般一心一意。

容夫人安慰容正:“咱们两个好好的,他们两个也好好的,不要再想了。”

“可是……”容正叹气。

“想也没用。”容夫人道。

她不后悔。

当年确实形势比人强。

她如何能任容正丢了性命?

所幸上天待她不薄,她的女儿,还是随了她,性情坚韧,随遇而安,活成了现在的样子。

现在,她有恩爱的夫君陪伴,女儿也过得幸福,别说同她疏远,就是恨死了她,又如何?

每个人都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容夫人想得开。

容正被她开解,心里好受了不少,道:“咱们能给阿疏的,怕是只有俗物。那就,多给她些,让她傍身。”

“嗯。”

说起这个,容夫人就恨得牙痒痒。

当年她明明有安排,结果有人办事不利,让容疏姐弟额外吃了许多苦。

她现在只能用“磨难让人成长”这样的话自我安慰。

“早点睡吧。”容夫人道。

他们应该,很快就能离开京城了。

除了容疏之外,他们还有容琅这个多年没见的儿子。

容夫人想去看长子。

容正点点头,心事重重地躺下,却一晚上都没睡好。

卫宴也没睡。

他不眠不休地查看了几乎所有的证据。

即使他不喜容夫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是很厉害很厉害的。

各种物证,签字画押的证词,证据链完整,无懈可击。

而且容夫人自己,还把整件事情完整地记录下来,带着置身事外般的冷静客观。

甚至,父亲还留了绝笔信,自陈过错。

卫宴……

无话可说。

原来自己这么多年的挣扎,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或许要感谢之前他有了些心理准备,所以这会儿才不至于完全陷入绝望。

卫宴坐在地上,一条腿弯曲,手握着信搭在膝盖上,头靠着墙壁,良久沉默。

昭苏和徐云都在,可是见到卫宴这般,谁也不敢出声去劝。

对于卫宴来说,这是信仰崩塌的至暗时刻。

可是卫宴这般实在太久,徐云暗中拉了拉昭苏的袖子。

昭苏看他,用眼神问,干什么?

徐云做了个出去的手势。

天光微熹,这会儿容疏也该起床了。

徐云要去搬“救兵”了。

这时候的卫宴,不需要两个属下的陪伴。

他需要的是容疏的安慰。

只有容疏,能把卫宴从这种死寂的情绪中拉出来。

昭苏懵懂:你去茅厕就去啊,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