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图钱,也图色(1/2)
女人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目光大胆又炙热。
有那么一瞬间,沈长亭竟有些感谢爹娘,给了他一副好皮囊,能让她移不开眼睛。
落下手,朝她笑了笑:“不想吃饭了?”
宁岸迎着他走过来。
扑进他怀里,嘴上说着更加放肆的话:“是有那么点儿,觉得不吃也行。”
她贴在他胸口。
支着小脑袋,目光更加放肆。
沈长亭伸手揽在她腰间,带着她往屋里走:“回去说。”
宁岸反悔很快:“还是先吃饭吧。”
沈长亭:“……好。”
吃饭时,宁岸和沈长亭说新宅名字的事儿,沈长亭自然没意见,她说叫“隅安”,那就叫“隅安”。
吃完饭,沈长亭刚想说点主题,下人来报兆尹府的人求见,沈长亭只好去了前院。
宁岸则是找出了两人的婚书。
她之前跟父亲提了修改婚书一事,父亲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其实她心中清楚,父亲在意的不是她招婿还是出嫁,而是在意对方待她如何。
招婿入府,父亲能看着他们,更放心罢了。
马上到沈长亭生辰,她想去把婚书改了,还沈长亭入仕的资格,当是他们重新开始吧。
正想着,沈长亭回来了。
走到她身边,问道:“兆尹府的人说,城中发生一桩命案,十分蹊跷,你可要去看看吗?”
兆尹府的人有些日子没来找她了。
宁岸飞快的点头:“去。”
换了衣衫,沈长亭陪着宁岸一起出了门。
尸体是在菜市口的垃圾堆被发现的。
早上有人看到野狗啃食骨头,夺来一看,血肉模糊的骨头一端竟连着两根手指。
不知其它手指是被狗吃掉了,还是本来就不全。
发现的人吓个半死,赶紧报了官。
兆尹府的人接到报案,寻遍了整个菜市口,也只有那半只只剩骨头的手臂,再没寻到其它残肢。
至于手臂是被野狗啃食的只剩骨骼的,还是别的原因,来查案的人一时不敢确定,才叫人来找了宁岸。
宁岸在兆尹府的停尸间看到了那半根臂骨。
骨头上遍布尖锐齿痕,是野狗啃食留下的。
骨缝间的血肉呈暗红色,尚未干涸发硬,且无腐臭的味道,说明手臂与躯体断开的时间,未满十二时辰。
断指处有撕裂和齿痕,应当可以断定是被野狗咬断后吞食了。
宁岸仔细看了骨面部分。
所留残肉不多,且骨面有不明显的刮痕,骨头上残留的肉断面平滑,明显是被用极其残忍的手段剔肉留骨。
手臂与身体连接处断面并不齐平,所剩无几的肌肉有多处断层,分析是沿骨骼处分割开的,存在杀人分尸的可能。
宁岸的结论,让兆尹府几个破获了无数案子的大男人,都惊的白了脸。
一人道:“倘若你所言当真是,这杀人的手段简直惨绝人寰。”
另一人道:“我当了这些年差,还是头一回见到杀人剔骨的!”
第三个问:“从这骨头上,可能看出些身份信息吗?”
宁岸摇头:“只是半支残臂,能得到的信息实在太少了,没办法得出对方身份信息。不过按枕骨大小和长度来看,有可能是位女子,也不排除少年男子的可能。”
众人闻言,不由得倒吸了口气。
完全没头绪。
沈长亭守在几人身后,一直没开口,只听着宁岸娓娓道来。
查验完毕,签了文书,宁岸对兆尹府的人道:“这块骨头是在菜市口垃圾堆发现的,几位大哥不妨试着去附近的垃圾堆,或是堆放杂物之处找找。”
想了想,又道:“还有那只野狗,也可以去看看它的行踪,说不定骨头是它从别处拖来的。”
“再就是近来报了失踪女子和少年男子,也都可以查一查,看有没有能对上的。”
负责此案的是曹参军。
他对宁岸怀着几分佩服,闻言朝她拱手行了一礼:“多谢姑娘提醒。”
宁岸还了礼:“那我就行告辞了。”
曹参军:“我送送姑娘。”
走出兆尹府,沈长亭才也朝他拱了拱手:“曹参军留步,我们就先回去了。”
曹参军:“大晚上的,辛苦郡马爷跑这一趟了。”
沈长亭颔首。
庭七驾着马辆,见他们出来,忙赶着马车到了这边。
沈长亭扶着宁岸上马车,离开了兆尹府。
一路上,宁岸都沉默不语。
可见的心情差。
沈长亭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这才惊觉,她小手又冰凉冰凉的。
心疼的道:“以后不接这活儿了。”
他说的是负气的话,宁岸听了,却当真了。
立马摇头解释道:“不是因为这个,我只是觉得……太残忍了。”
多大仇恨,能将一个人杀死后,还要剔了他的骨。
她解剖尸体无数,见过的命案也不在少数。
图财的,图色的,报仇的,泄愤的……形形色色的都见过,手段残忍到这种程度的,是少数。
沈长亭将她手握在掌中,帮她暖手。
安慰道:“也许事情并非你判断的那样,也许是别原因造成的呢?”
宁岸立马不乐意了:“你怀疑我的专业水平。”
沈长亭:“……”
这倒是比对方杀人手法残忍更严重。
伸手在她绷紧的小脸上揉了揉:“你瞧你这被人踩了尾巴的劲儿,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还急了。”
宁岸又蔫了。
伏进他怀里,枕着他的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喃声开口:“其实我也见过残忍的。曾经有个人报官,说他的妻子失踪了,官府找了很久,遍寻不到他妻子。”
沈长亭问:“后来呢。”
宁岸:“后来大家就说查一查他,因为他太过镇定了,反应不像是刚刚失去妻子的丈夫。”
沈长亭又问:“是他杀了自己的妻子?”
宁岸“嗯”了声。
继续道:“他不但杀了他的妻子,还用特别残忍的手段,将妻子粉身碎骨,投进了化粪池之中,再报案说妻子失踪了。”
沈长亭面容淡淡的,看不出情绪,只静静听着宁岸说。
待她说完,他问:“为何杀人?”
宁岸:“为了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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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图钱,也图色(2/2)
沈长亭不屑:“身为男子,不思进取,竟为妻室钱财将其杀害,当是千刀万剐也不足赎其罪。”
宁岸没回话。
沈长亭顿了顿,手落在她后脑处,轻轻揉了揉:“你大可放心,沈家家境虽比不得将军府,可你相公身家尚可,不贪图你钱财。”
这点宁岸可真不担心。
在他怀中转了个身,自下往上看他:“那要是我贪图你呢?”
沈长亭:“图财?”
图财的话,他倒也可以让她图一阵子。
宁岸望着沈长亭。
他生得俊美,气质又矜贵,墨玉般的眼睛里染了笑,叫人一眼望过去,便移不开了。
她觉得她可能被他带坏了。
凝着他的眼眸,强调道:“图财,也图色。”
沈长亭倏然一笑:“我的荣幸。”
翌日,宁岸带着婚书刚要出门,曹参军来了。
昨天那桩碎尸案,有了新进展,他们的人跟着野狗在几里外的河边,又找到了两块骨头。
宁岸跟去兆尹府。
新找到的骨头,一块是腿骨,另一块是手臂的上半截,和之前找到的那块刚好拼成一条手臂。
这两块骨头没有被野狗啃食,清晰可见刀割的痕迹。
基本可以断定是恶劣的杀人分尸行为,但仅有的三块骨头,还是无从分辨死者身份。
曹参军只能再继续搜查剩下的骨头。
将搜索范围扩大到全城。
宁岸提醒他可以多从失踪女子入手,看看能不找到有用的线索。
三日后终于查到了死者身份。
死者名玉宛,是玉人院几年前的头牌姑娘。几年前,她喜欢上了一个穷酸书生,不惜为书生与玉人楼闹翻,赎回自由身,嫁给了书生,还为书生诞下了两个女儿。
可书生穷困,她为赎身也花光了积蓄。
两人初在一起时,日子尚且维持得下去,可接连生下两个女儿后,日子愈发困苦。
后来玉宛离开书生,回了玉人院。
重回凭栏,她不似从前那样受人追捧,但凭着几分姿色和从前的名气,也常有人光顾,慢慢的攒下了些钱财。
她又是自由身,后来遇到个家境殷实的男子,就又嫁了。
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玉宛过得好了,倒也没忘记照顾书生和两个女儿,时时贴补,还帮书生家里做起了小买卖,书生家日子也过得好起来了。
谁知,有天玉宛忽然失踪了。
她夫家等不到人回来,便报了官。
曹参军听了宁岸提议,在重点盘查失踪女子时,查到了玉宛,又通过第一块骨头上的断指,确定了她的身份。
凶手还是没头绪。
曹参军来宁岸这里,便是觉得她有些见解,想来听听她的看法。
宁岸听曹参军说完,问道:“大人可查了死者生前去过哪儿吗?”
曹参军:“问过了,她夫家说她回书生那儿探望两个女儿了,走了之后就没再回来。我又差人去了她那两个大女儿家,两个女儿不在家,只有书生年迈的母亲在,说她去探望女儿,知女儿不在,便离开了。”
宁岸提议道:“我倒觉得,大人可以再去查查那位书生。”
曹参军不解:“查他做什么?”
宁岸道:“死者去回去探望,之后便失踪不见了,如今书生和两个女儿也都不在家,大人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曹参军想想也是。
“多谢郡主提点。”
朝宁岸道了谢,转身离开了。
他走后,樱桃从外面走了进来。
不解的问道:“郡主,最近这位曹大人怎么总来府里见您啊?”
以前是见郡马爷,最近忽然改成了见郡主。
宁岸总不能说是破案的事儿,笑着回道:“因为我会解疑答惑啊。”
樱桃眼珠子转了转。
忽然扑上前,拽着宁岸衣袖急切的道:“郡主,那您先帮奴婢解个惑。奴婢最近觉得庭七那厮看奴婢的眼神,有点儿怪怪的。”
宁岸:“……”
宁岸:“专业不对口,解不了,你还是自己慢慢品吧。”
把衣袖从樱桃手里扯出来,出了前厅。
“哎,郡主,您别走啊。”樱桃拉她,没拉住,自己落在后面,小声的嘀咕:“专业不对口?什么‘专业’?”
为什么总觉得郡主成婚之后,变得怪怪的了?
以前只是去与郡马爷见面,不叫她跟着,如今好像不管去哪里,都不爱带着她了。
百思不得其解。
宁岸终于抽出时间,带着婚书去了官府。
找到了主管婚书的媒官。
媒官听闻宁岸是来改婚书的,诧异之余,直接了当的拒绝了她:“郡主,不是小人不给您办。您与郡马爷的婚事,那可是老祖宗亲定的,小的不敢给您改。”
宁岸道:“赐婚只是说让他与我成婚,至于娶或嫁,皇外祖母的懿旨上也没清楚写明,你就帮我改了吧。”
媒官头摇成了拨浪鼓:“便是懿旨上没写,这婚书上也是写明的了。郡马爷是入赘将军府,可是全金陵城都知道的事儿,郡主您就别为难小人了。”
宁岸铁了心要改。
故意板着脸问:“那我非要改呢?”
媒官赔着笑:“郡主,您的婚是太后娘娘赐的,如今太后娘娘不在了,您要改,要不然去问问皇上?”
宁岸:“……”
宁岸:“皇上日理万机,这芝麻点儿大的繁琐事儿,你还让我去劳烦皇上。你一个为人臣子的,不给皇上分忧,还给他添乱,这合适吗?”
媒官:“……”
这都抬高到给皇上添乱的高度了。
不等他开口解释,宁岸开始添油加醋的威胁:“再说了,这种事我还要去找皇上问的话,那要你在这里有何用?我去了跟皇上说‘皇舅舅啊,是媒官非让我来问你的’。还是说‘媒官什么都不管,叫我来找你改’。”
媒官:“……”
媒官:“郡主您可千万不能这么说。”
宁岸把婚书往他面前一送:“那你赶紧给我改了,这样我也不用去皇舅舅面前说道了,咱们还能都省点事儿。”
媒官看着婚书上几个人的名字,苦了一张脸。
没敢接,对宁岸道:“郡主,您就算不去请皇上,要不您请大将军陪您来一趟?”
宁岸把婚书一收:“我还是去找皇舅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