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这是入赘了?(1/2)
谢屿崇说不出话来,思绪百转,最终连一句干巴巴的“我这就去请媒人”都说不出来。
凡是混出名堂来的商贾都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见谢屿崇这般神态就知道他不是不想给姜倚宁承诺,而是暂时力有不逮,请媒人走流程容易,可在谢家风雨飘摇之时他能做的就是在日常生活中待她好一点再好一点,却没办法许下过于遥远沉重的诺言。
白秦天的面色依旧黑沉如墨,一步一步向谢屿崇走来,谢屿崇的心不由得缩紧,垂在大腿两侧的手也紧张地攥了起来,只这会儿功夫,他掌心里渗出了一层汗。
他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笨嘴拙舌,刚刚他应该说些什么的。
“白老爷子,我……”
“好小子!”白秦天笑逐颜开,温热的大掌落在谢屿崇的肩头,“你们家正是不太平的时候,若你张口就保证这儿保证那儿的,反倒显得过于轻浮不认真,如此便好。我们白家小有资产,不贪你财产不图你权势,只希望你能用心待倚宁,这你可能做到?”
“能,这本就是晚辈该做的!”谢屿崇在这点上没有一丝迟疑,或者说从前世开始他就在期待能与她长相厮守。
他这态度让白家上下安心不少,众人才放他入府。
一路上白家人上至白秦天下至几岁大的小表妹都明里暗里地表态,说姜倚宁是他们的掌心宝,谢屿崇若是敢欺负她,他们说什么也会狠狠教训他。他为她能有如此疼爱她的家人而高兴,自是丝毫不介意,反而答应得特别干脆。
午宴开席后,双方家长详谈婚事该如何办,以白家众人和谢姑奶奶的想法,姜倚宁被嘲笑为外室这么久,理应大办婚事令京城人尽皆知,彻底洗清“外室”的污名。
但姜倚宁却不赞同,毕竟谢家正被人虎视眈眈地盯着,理应能多低调就多低调,且谢老将军不在,婚礼办得再大也缺一个分量极重的人,还不如先简单办,把整个流程过一遍算是给靖康帝一个交代,等谢老将军归来再大办一场。
大家都知道希望渺茫,却还是尊重她的想法。
宴席散去,谢屿崇送姜倚宁回院,寒风吹散了酒意,二人心头都在因婚事而不平静。
“对不起!”
“抱歉!”
二人相视,脸上皆有愧色。
“我以为我重生回来能帮到你,可惜我为你们所做的微不足道。”
姜倚宁回想重生以来发生的一切,她除了给南修仪挖坑及在冯家配合他做了点小事外,几乎没有为改变谢家的结局付出,忙忙碌碌许久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谁说的?”谢屿崇板着脸反对,“当初你重生不久就提醒我军械丢失一事,如此大错早察觉才能多一分生机,所以你功不可没。再者,你是我重生回来的最大意义,只要你在就好,其他的都交给我。不过……”
谢屿崇越发惭愧:
“我没想到皇上会在这时候赐婚,没能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
他们俩风风雨雨走过来,什么事都经历过,忽然间彼此道歉,气氛莫名怪异,四目相看,看着看着就都笑了起来。
道什么歉?
既然决定要在一起,以后就要互相扶持荣辱与共,不存在谁亏欠谁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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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这是入赘了?(2/2)
这边白家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婚礼,那边钦天监也呈上了最合适南修仪和姜雪茶的婚礼日子,也不知道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几个日子当中选了谢屿崇姜倚宁婚礼当日。
同一天,京城里就姜家两姐妹办婚礼,一个嫁给皇子一个嫁给罪臣,婚礼规格自是不可比拟。
有好事者跑来姜府,告诉姜宏放他的另一个女儿今日成婚办了个极其寒酸的婚礼,他作为父亲,没有片刻想过帮扶她,反而怕受牵连,当众表示从此断绝关系再无往来。
“口说无凭,还是得写下除族文书才成。”
已是姜夫人的君姨娘赶忙提醒,由于过于焦急,满头珠翠被她晃得叮当响。
姜宏放连呼“对对对”,便疾步回屋子里取纸笔写下除族文书,还专门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叫人给姜倚宁两姐妹送去。
呵!
嫁衣火红如火,盖头之下红唇绽开个冷笑,姜倚宁理了理手中的红绸,轻描淡写宣布:
“既如此,从今往后我就姓白了,我外祖父可不介意我随他的姓。”
“我也是!”姜觅安,不,应该是白觅安嘲讽道,“我正好也不想有这么个在亲闺女婚礼时将亲闺女除族的爹!”
是了,但凡是个有点人性的人,都做不出这种事来。
今日白家只邀请了熟识的亲朋好友,但防不住来看热闹的路人多啊,于是姜家白家再次成为大家伙儿热议的对象,街头巷尾都在争论他们双方孰对孰错。
说来也可笑,是非黑白如此清晰还能有不同看法,皆是因为姜宏放已是皇子岳丈,甚至未来有可能成为国丈。
且不说外人如何,除族文书这一插曲过后,白秦天乐不可支地让白牧年把白家族谱拿来,亲自将白倚宁、白觅安姐妹俩及她们的夫婿名字写上,满堂为之喝彩。
姐妹二人携夫婿行大礼叩谢,自此就彻底成为了白家人。
末了,在众人的催促下,白倚宁谢屿崇继续拜堂。
这场婚礼排场不大,但喜庆气氛是半点都没打折,且正因为请的都是至亲好友,少了官场上的客套应酬,满满都是诚挚的祝福,可谓是宾主尽欢。
当晚,红烛帐暖,春宵一刻自是不必详谈。
正如靖康帝所想的那般,谢家众人都免于死罪之后,百姓感恩戴德直呼他宽厚仁慈,也不再为此事聚集起来。
这些淳朴之人散去,各路蛇虫鼠蚁就显了形,故意来踩谢屿崇一脚以满足自己扭曲优越感,他不是不畏人言坦然自若地去白家铺子帮忙吗?那他们就去刁难他,或是弄倒茶水逼他来道歉,或是陷害他家茶叶有问题,更有狂妄的直接当面嘲讽他做了倒插门……总而言之,花招百出。
可惜谢屿崇从来都不是软柿子,总能四两拨千斤地报复回去,叫那些人不敢再惹他。
这日,铺子里来了群纨绔,为首的那个是南修仪拥趸的庶子,从他进门时开始不善的眼神就暴露了他故意刁难的意图,果然他一张口就是叫谢屿崇来倒茶,还特地点明是要跪着倒。
谢屿崇跪天跪地跪父母长辈,从没有给个纨绔子弟下跪的道理,自是不应的,纨绔也是有备而来,直接将自己爹给搬了出来,扬言他敢不跪就封了白家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