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兖州姜倚宁(1/2)
白氏本能地向地位最高又对她们施以善意的谢姑奶奶求情,可目光与之相视时,她却被烫着一般转过头去。
别人已经帮了她太多,她不能再得寸进尺。
而且谢家和他们本就没多少交情,发生这种事,谢家人未必会相信他们。
“你们先回去,徐解元也安心随京兆尹走一趟,是非曲直总要调查过才知道,若真没做过就莫要慌,老身相信我们头上这片天还是明朗的。”
谢姑奶奶的声音沉稳有力,虽未名言,却也令白氏等人悬着的心往下落了落。
不过她没随白氏母女俩回姜府,而是折回了谢府。
白氏母女俩此无心理会姜太夫人等的刁难,且本就对她肯带病前来救援感恩戴德,所以对于她的离去,她们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反倒是站在轿子旁的张嬷嬷等人嘴角上扬,压都压不下来。
这位谢姑奶奶急急忙忙走,不就是不想和白氏等人攀上关系吗?哈哈,才攀上的高枝就这么没了,活该!
京城兵荒马乱,兖州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知晓谢屿崇在兖州兵造局里面,姜倚宁非常挂心,在救治冯誉熙的时候免不得更加用心找证据。
这日冯誉熙再次说服自己忽略腿内的痒意,那是一种类似于伤口愈合的感觉,他已经不止一次感受过了,似乎早已开始麻木的腿迸发出了蓬勃活力,时刻诱惑他站起来。
姜倚宁没错过他的细微变化,鼓励道:
“针灸这么久了,你的腿总该见效了,站起来试试。”
“对,快站起来走两步!”冯夫人的心是从未有过的激动,砰砰跳得她都要耳聋了,她放下药碗,想要搀扶冯誉熙却又担心伤到他的自尊心,双手就只能隔空护在他身侧。
冯誉照不喜姜倚宁对冯誉熙的态度,剑眉星目汇聚成的脸正气凛然,此时却暗暗地划过一抹不快,他轻扯唇角,如她们一般给冯誉熙打气。
在至亲的鼓舞下,冯誉熙渐渐鼓起勇气,双手扶着轮椅,手背骨头暴起,他沉重的身体逐渐抬离椅面。早就没知觉的双腿被注入力,腿骨肌肉许久没有承受过躯体的重量,不受控制地颤了几下。冯夫人脸色大变,双手往前伸,在她碰到他的前一刻,他堪堪稳住了身形。
冯夫人惊呼:“真的站站起来了!”
这一天她等得太久太久了!
泪盈于眶,激动不已的冯夫人撞开姜倚宁,抢走了冯誉熙身前的位置,她依旧双手隔空护在他身侧,边倒退边鼓励他再往前走走。
冯誉熙何尝不激动?
他尝试挪动双脚,因为长久没走过路,似孩童般不知该如何用力,走得颇艰难,却一步又一步稳当得很。
“母亲!大哥!”
冯誉熙笑容璨若星河,泪水却在眼中打转。
他从未想过自己还有能站起来的一天!
冯誉照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这些年掩藏在心底的苦闷及苦尽甘来的欢喜无声地表示理解。
“多谢姜姑娘……”
“对!是要谢姜姑娘!”冯夫人亦想起了姜倚宁,拭去脸上的泪,对姜倚宁道,“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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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兖州姜倚宁(2/2)
这些年遍寻名医,可他们一个个都说我儿无能为力,你是不知道这些年来我有多难受。多亏能遇见你,前几日多有不敬之处还请姜姑娘海涵。”
姜倚宁提醒冯誉熙不能久站,眼看着他坐下以后才道:
“无碍,我能理解您几位的心情,换作是我,我亦无法冷静。”
自己或者至亲被病魔折磨二十多年,任谁都不可能情绪平静待人和煦,她自己亲身经历过也见过太多病患及病患家属,所以从不将他们的“恶言恶行”放到心上。
冯夫人想到另一件事,眉眼间迸发出耀眼的光芒:“他身体恢复了,是不是就可以与人同房了?于子嗣上可还艰难?我若今晚给他安排……”
声音有一瞬的卡顿,但冯夫人很快又若无其事地继续道:“姑娘来伺候,可成?”
这一幕被姜倚宁看在眼里,她甚至看到了当时是因为冯誉照的眼神突然阴郁,冯夫人才有一瞬间的慌乱。
有意思!
冯夫人与冯誉照算得上是继母子的关系,而且冯夫人又不是十几岁的小丫头地位不稳需要看冯誉照这个嫡子的脸色,按正常情况来说她不至于怕他到这种程度。
除非,他们之间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姜倚宁委婉道:“树苗未扎根之前还是慢慢滋养为好,等根基稳固了自然不愁子嗣的事。”
闻言冯夫人面露遗憾,可她仍不愿放弃,谁知道冯誉熙的好转是不是昙花一现,若真是只有刹那芳华,她得抓住这个机会让他留下个根儿。
“大人,兵造局有新进展。”小厮躬身传话。
“母亲,儿子还有公务要忙,先行一步了。”冯誉熙给小厮使了个眼色,主仆二人形色匆匆离开。
姜倚宁生怕冯夫人问自己要什么虎狼之药,找了个借口亦跟着去。
姑娘的背影清瘦高挑,不似寻常后宅女子软弱无力,似蒲草柔软却坚韧,就算是丢入人群中也能让人一眼就看到她。
“真真是年轻啊,光是个背影就能把人勾得没了魂儿。”冯夫人语气酸溜溜的,睫毛还被泪水黏在一起,但她却全然没有了慈母的模样,反而像是个拈酸吃醋的小姑娘。
院子里再也看不到冯誉熙姜倚宁等人的身影,冯誉照收回目光,斜睨冯夫人一眼:“这个女人留着还有用,我对她势在必得,你莫要搞小动作。”
有什么用?
不过就是看人家长得好看,想要据为己有罢了。
冯夫人心中气闷,可她没有立场反对,只能将这口气全数压在心里。
转身欲要朝外走之时视线瞥到了药碗上,她顿了顿,再度回身,带着点卑微地问:“这些年来我对你唯命是从,熙儿更是将你当成他最信任的大哥,你能不能看在我们一心向你的份上,让他留个后?”
冯誉照抬起手,指腹流连在她细腻的脸庞上,垂下头,与她挨得极近,薄唇微张:
“我与你生的不也是一样吗?”
冯夫人想要的不是这个,她还欲要求情,却被一个炽热强势的吻堵住了话。
秋风瑟瑟,落叶摇摆,屋内的声音缠缠绵绵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