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变故(1/2)
“啊——!”
滋滋的声音在手背上翻滚起大泡,何妈妈手提着一壶热茶,躲闪只怕把茶水泼到身上,当即痛嚎着高抬着手跪了下来。
“小姐!小姐……!”
何妈妈痛出了眼泪,浑身都在颤抖,可姜倚宁停也不停,一盏热茶慢慢在何妈妈手背上倒下。
直到最后一滴滴出去,何妈妈翻了个白眼,昏了过去。
姜倚宁眼疾手快地提住掉落的茶壶,一旁的小翠已经捂着嘴吓傻了。
姜倚宁一眼看过去,她立刻跪下磕头交代道“在货仓!良鸠姑娘在货仓!三小姐说良鸠姑娘碍事,要妈妈找机会将人卖掉,妈妈嫌船牙子给的少,准备下一个码头把人卖到妓院去,这事跟我没关系,小姐信……”
“我”字没出口,姜倚宁屈指一弹,一根银针就扎进了小翠额头的穴位,让小翠两眼一白,晕倒在地。
船舱一时安静了许多。姜倚宁放下手中茶壶,便去两人身上搜出所有值钱东西。
她此次私奔,行程急草,身上是一点儿钱都没有。现下收拾了两人,她便有钱去买两匹快马了。
把东西放进荷包,她转身出了门,找来船上的牙子把两人卖了出去后,立刻把良鸠放了出来。
主仆相见,良鸠急忙握住姜倚宁的手打量“小姐可还好?我昨日听到船夫说您病了……您要是好些了咱们就赶紧回家,那何妈妈她和三小姐是串通好的,您要是私奔去了,您就……”
大不了她几岁的侍女死里逃生,张口闭口却全是她。姜倚宁忍不住眼圈发红。
前世何妈妈和她说过,良鸠被卖到妓院后,不久就得了花柳病死了,死的那会儿,将将才满十八岁。
好在老天有眼……
她还重新有机会保护她们。
想起要紧事,姜倚宁赶紧收了情绪,打断道“那些我都知道了。何妈妈和小翠我已经解决了,接你出来正是为了回家。不过,我们不能这么回去。”
姜雪茶设计她私奔,意在一石多鸟,而其中一鸟,便是让她名声俱毁。
她要是做妾回去了,名声没了人生毁了。
要是自己反悔折返了……
堂堂贵女离家出走,还坐了男人扎堆的货船十几日,说清清白白,谁会信?
良鸠也意识到了这些,她皱着眉“那咱们怎么办,您要是去西洲城,那便是女人的一辈子……要不,要不下一个码头停在郴州城的时候,咱们去府尹那告状吧?”
“状告姜雪茶是个方法,可我们能想到这点,姜雪茶怎会想不到,只怕最后还会被泼一身泥。”姜倚宁摇头,忽然一顿,“说来,现下是通明十七年四月吧,今日是十五,还是十六日?
良鸠点点头“十五日。”
十五日。姜倚宁记得,母亲白氏发丧的信,是廿十传到西洲城的。按飞鸽传信的速度算算,母亲当是十九日晚上出的事。
还有四日。
姜倚宁当即右手握拳敲了一下掌心“那还来得及,一会儿船停了,我们快马加鞭,往返去韦州城绵羊县,赶在十六日救个人,找个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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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变故(2/2)
良鸠歪头“救靠山?”
“对。”回忆起记忆中那道人影,姜倚宁抿唇扬眼,“救我们延朝的天之骄子,谢屿崇。”
三个时辰后,绵羊县官道边的小客栈里,多出了两个头戴斗笠,女扮男装的人。
姜倚宁跟小二要了一壶茶水和两个羊肉饼,正在小口小口地吃。而身边的良鸠却心神不宁,咬一口看一回大路。
姜倚宁瞧着她,忍不住一筷子敲了下她“干嘛呢?”
“我我……”良鸠露出难色,“我紧张,您说有人会刺杀少将军,我怕我躲不及会死……”
少将军谢屿崇,是九朝世家谢氏唯一的独孙,也是当今静康帝的义子。
他少年英才,十四岁时便一人携千人破了女真三城,立下了丰功伟绩。军功家世,皆是煊赫无比,是贵人中的贵人。
可姜倚宁却告诉她,那样尊贵的谢屿崇,会在这个路边客栈里被人刺杀,她还能不紧张么?
她家小姐可从来不对她说假话的!
良鸠草木皆兵,姜倚宁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管她了。
毕竟她心里头也打鼓。她上辈子,只是大概打听到了谢屿崇出事之时的地点日期,却不知道刺杀的场景是何种模样。要是不管青红皂白开始杀人的……
姜倚宁喝了口茶。
左右她现在也没退路了,私奔传言有姜雪茶推波助澜,她爹一门心思的想要扶正君姨娘,此下大约也做了散布家私的推手。
她想要这一切翻盘,救下母亲,那便要找一个大大大靠山撑腰才行。
谢屿崇,就很适合欠她救命之恩。
琢磨着,外头还是没有动静。天色渐渐暗下来,姜倚宁只能要了间房休息。
客栈渐渐安静,良鸠很快睡着了,姜倚宁初才重生睡不着,谁知夜半,就闻到了一股奇妙的气味。
——是迷烟!
难道是她折返之事被姜雪茶知道了?
姜倚宁猛地捂住口鼻坐起,她看向房门,不知何时装着迷烟的竹筒伸了进来,白色的烟雾正在房中缭绕。
姜倚宁拍不醒良鸠,忙起身摁住了迷烟的口,外头的人似乎没想到这个动作,咚一声栽倒在地。
听人倒了,姜倚宁正想去拿茶浇醒良鸠,黑暗中一把匕首就架在了她的喉头。
“把东西交出来。”
姜倚宁莫名其妙“什么东西?”
她从何妈妈身上搜走的不过普通财物,她和姜雪茶一起长大,竟没发现过她如此抠门?
然而她疑问出口,黑衣人就察觉不对了。
“你不是谢屿崇。”
姜倚宁“……敢问我哪处像谢屿崇了。”
是嘴毒不会说人话,抑或是冷酷无情,她改。
“你既然不是谢屿崇,你穿什么蓝衣点什么一茶二份羊肉饼?!”
黑衣人勃然大怒,一刀刺了下来。
姜倚宁躲避不及,匕首划破了衣衫,一道细细的划痕带出血珠,有些火辣的疼。
姜倚宁冷抽了口气,可黑衣人不待她回神,下一刀又扎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