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周边的改变(1/2)
回去的路上,关河倚靠在马车的边缘,望着愈发寂寥的长街,心中却在回想着黄峰提出的圈子问题。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管到了哪里,该有的争执还是会存在。
而猎妖人这个组织本身就不是纯粹的朝廷机构,更像是一群赏金猎人组成的俱乐部,在这样的前提下,不可能让所有猎妖人都像是军人那般严谨。
自然而然,在外执行任务之时,难免会遇上抢人头,见财起意等等意外。
到了那时候,哪边人更多,拳头更大,自然更有说话的权利,而圈子的出现也正是为了解决这种问题。
关河需要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来平稳发育,而黄峰需要大量功勋来换取稳固伤势的药物并为他的子嗣铺路,大家算是各取所取,并没有存在谁吃亏的情况。
“看来猎妖人也不是我想的那般团结啊。”
关河微微叹了口气,抬眼扫向窗外。
此时日色正浓,温和的阳光穿过马车车窗打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适。
然而长街上却见不到几个人,冷冷清清,只有临街几座大户人家门口还有零星几个仆人进出,但也都是神色匆匆,疾步而驰。
每当路过巷子口时,透过巷子的阴影隐约能看到缩在角落一动不动的人影,也不知道是乞丐还是尸体。
一直走了大半条长街,关河才碰上两个衣衫褴褛的汉子,吃力的推着一座板车,麻木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生气。
不等板车接近,一股浓郁的恶臭便扑面而来。
待到靠近后,关河才看清板车上歪歪斜斜叠放了四五具尸体,浑身发青,枯瘦如柴,一看就是活活被饿死的。
关河皱眉,本能捂住了鼻子远离车窗,直至板车远去后方才坐回原位。
等马车穿过长街,接近街尾十二巷时,人流才慢慢多了些,但大多都是面色枯黄的贫苦百姓。
见到马车接近,这些百姓纷纷避让到两侧,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
这年头,还能坐得起马车的人,绝不是他们这些在朝不保夕的泥腿子能得罪的起的。
关河看在眼里,默然不语,竭力控制自己不去看这些人。
世道艰苦,这是大势所趋,非他一人之力能改变的,他能照顾好自己和大姐已经难能可贵。
马车最后停在了鼠尾巷的入口,巷子实在太狭窄,马车根本进不去。
关河随手让诚惶诚恐的车夫将马车停靠一边,自己下车朝巷子内走去。
相比起前些天,今日的鼠尾巷内恶臭淡了不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怪的檀香味。
几乎每一户人家门边都能看到燃尽的香头,偶尔还能闻到血腥味,混杂着檀香的味道十分恶心。
关河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这云州县城越来越乱了,仿佛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桶一般。
现在大白天还算好,除了冷清些基本也看不到什么情况,偶尔还会有懒散的衙役巡逻路过。
可一旦入了夜,整座县城就如同一座鬼城,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接了姐姐关霖后,他没有任何留恋,第一时间带人坐上马车,返回猎妖总馆。
今日是他正式挂职第一天,按照惯例,新晋猎妖人有一个星期的适应期,关河将姐姐关霖安排好后便朝总馆大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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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周边的改变(2/2)
这大厅是猎妖人们接取任务的地方,之前因为是预备役,他没资格进去,即便远远看上几眼都会被门口的看守呵斥驱赶。
可今日却不同,当看守看到关河时,目光不再凶狠,反而多了一丝敬畏。
之前不怎么拿眼看他的正式猎妖人们,见到关河这新人也会点头打招呼,态度明显不同。
关河走入大厅之内,立刻有工作人员上前询问来意,主动带着关河了解猎妖队内部流程。
而关河也终于明白为何黄峰如此看重功勋,猎妖人每一次完成任务,都会根据任务难度颁发相对应的功勋点。
功勋点可以在总馆内部兑换各种市面上难以得到的东西,类似疗伤丹药,壮气补血的大药,神兵利器乃至各类武学秘典等等。
只要你功勋足够,甚至能弄到某些宗门的镇派绝学,即便云州县猎妖总馆没有,也能从府城乃至京城的总馆内调取。
在这里,有钱你可能只是有钱,但有功勋,你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大致了解这赏罚制度后,关河便不再关注,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都花费在训练场内。
不管奖励多么诱人,前提是他得有实力去拿。
打铁还需自身硬,没实力一切都是空谈。
有黄峰的私下授课,以及其他同僚有意无意的指点,关河很快便稳固住了锻骨掌的境界,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成长。
期间他也了解到一件事,类似黄峰组织的这种大圈子基本每名猎妖人都会加入,而私底下他们还会各自组成小圈子。
这种小圈子相对比较稳固,而其中最出名的便是唐修那一批人。
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风头正盛,天赋极好的梁渠,这个名字这些天关河几乎每日都能听到。
至于其他人也都不是泛泛之辈,有家境颇丰的萧婉,世代猎妖的唐修以及传说来自内城大族的蒋东鸣。
这些人每一个都代表了一方势力,且自身力量都还算可以,自然而然就聚到了一起,没有一定实力外人根本无法插足。
对此关河也只是听听,并没有因为和唐修等人见过几面便想着去接近他们。
有这功夫,倒不如花在锤炼锻骨掌上,可其他人并不是这么想。
天色刚亮,关河便来到了训练场内,将盆内倒上铁砂便准备开始锻炼。
“你来的可真早啊,昨天和你说的事怎么想?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突然,有人拍了下他后背,一个麻脸汉子从侧面走上前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多些陈师兄美意,不过我资质愚钝,根骨有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就不去了。”关河神色平静的回答,双手运起开始今日的锻炼。
这人是他来训练场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名叫陈少保。
因为同样是从黄峰手中毕业,关河称呼一声师兄也算得当。
至于他口中的事,正好和唐修那个小圈子有关,因为那圈子里的人要么潜力十足,有么背景雄厚,所有不少人削尖了脑袋也想进去,特别是那来自内城的蒋东鸣,一旦攀附上日后少不了富贵。
陈少保在外城也算有些家底,自身实力也还算可以,有家传绝学九宫乱八步支撑,在丙级上等的层次里算是一好手,自然而然想要更近一步。
而唐修的小圈子就成了他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