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萧郎君(1/2)
侄儿平安回来,加之又有圣上赐婚的圣旨在手,翟青寒自然没多话,挑了个好日子就聘了媒人来。
只是仲文以身犯险诱敌的时候,不慎伤了腿,这会尚未痊愈,总有些行动不便,翟青寒便提议说要不先接两人回府,婚礼等他腿伤好了再办。
孟廷希却直接将塞外大雁拎来“若叫她这样不明不白地跟着我,我又何苦要给她争个名分。
这婚,是一定要办的,不单要办,还要办得大办得漂亮,如果你力不从心,我自有办法。”
翟青寒当场噎住,
想了片刻后,只好顺着他的意思“那便按你的来吧。”
本来也没什么恶意,他既坚持,自己又何必一再挑战他惹他不悦呢,翟青寒抱着这样的想法,开仓取了库里最大的明珠,转身交给田嬷嬷,示意她盯着镶嵌在婚服的冠子上,然后又按氏族的规制置办了丰厚的聘礼。
等这些都置办齐全了,第二天一早,翟青寒就亲自带着聘礼去了。
纳采一过,众人就开始忙碌起来,翟青寒是忙着准备婚礼的事,整天里四处奔波采买,
林隐则忙着学习婚礼当天的礼仪,虽说她自小在孟家学习礼仪,可忽然学起婚礼上的,她多少有点不习惯,加上每天还要顶着满头珠翠的冠子,光彩夺目却也累人,
严昊穹几个就忙着写请帖,写完了又要挑良辰吉日送出去,至于其他的人自然是忙着吃瓜。
夭娘更是直冲吃瓜第一线,守了林隐大半天,好容易等她闲下来,看她取下发冠,额头竟被印上一个好深的红印,夭娘当场笑喷“二郎神。”
林隐“……”
不过她笑归笑,知道林隐带着这冠子不舒服,就叫来嬷嬷修一下,可嬷嬷笨手笨脚的,哪里会这手艺,夭娘只好亲自教她们要如何修复,如何减少摩擦和重心。
瞧着夭娘忙前忙后却从未动手碰过自己的一件东西,林隐不禁疑惑“你既会做,直接动手不就好了。”
夭娘摇头“我这样的人,还是莫要污了你的喜气。”
林隐显然被她这话给震惊到了,然后有些生气地握住她的手直接摁上自己的喜服,见她恍然一怔,下意识地想要躲,林隐就越发强势地捉住她,死死摁在喜帕之上
“怎么,难道你就有何法力,被你碰了我就活不成了?”
夭娘恍然抬头“呸呸呸,别瞎说。”
头次见她这样谨小慎微,甚至是在贬低她自己,林隐很快反应过来“是不是萧弘业说了什么?”
夭娘连忙摆手“不是的……”
大抵是与萧弘业有关,夭娘否认完,眼神就当即落寞了下去。
犹豫半晌,才支支吾吾的说起那天的事,
“我们去游湖的时候…,…遇到了我从前接过的……恩客,宋员外。”
林隐当即愣住。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更没想到……都这么久了他还能认出我……”
林隐脑子飞速地运转着,但在这一刻,什么想法思维,连喉头都卡了壳“他、”
夭娘失落地点点头,“我本想装作不认识,过了就罢了,哪知他仗着酒劲儿拦了我,还说了好些下流的话,萧郎没忍住……,折了他一只手。
好在当时他妻儿就在岸边茶馆,他才不敢把事情闹大。
萧郎倒也没说何,那日还是他亲自送我回来的,只是我每每想到这事,就觉得对不住他。”
林隐反应了下,脑子却还处在迷茫状态“可是、你不是早就与他坦诚了此事吗?”
夭娘道“坦诚是一回事,他如今听到看到又是一回事。
何况这样的事,又有哪个男子真的不介意呢?”
她悻悻地垂下头,越发低声“他已经两天没来了,想必是厌弃了我。”
“如何就厌弃了?”听她说出这番颓废的话,林隐不由怒火中烧,但愤怒之余,她更多的是心疼
“当初他向你示好的时候你就明说了这段过去,是他自己说不在意,到如今才几天,何来的脸面说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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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萧郎君(2/2)
何况他也不一定就似你想的那般,说不定这两天是忙别的去了呢,你也别瞎想,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夭娘只垂着脑袋摇头,半晌,她又轻轻叹息一声“是我不好,如果他真的就此罢休,我也不怪他。”
林隐本想拿她劝自己放下从前的那些话来劝她,但见她这般神伤,再多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不过林隐始终惦记着夭娘的事,等晚饭一过,就立马找了白露,要她出去打听打听这位“萧剑客”的动静。
可不知道怎么的,活生生的一个人忽然就没了踪影,白露跑遍了大半个苏州城,莫说找到他,就连路人都说没见过他。
最后再去他住过的客栈一问才得知,他竟早在几天前就退了房。
这、这什么意思?
林隐气得想吐血,
这都是什么男人!
臭男人!!
结合着他快速接近夭娘,如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逃离,林隐甚至怀疑他根本就是个采花贼,一个猥琐至极,诱骗无知少女的烂人!
林隐在心里骂了他千百遍,但面对夭娘的时候,还是尽可能地藏着收着,只一味带着她玩带着她吃,她实在没心思,就温温柔柔地劝她要学会放过自己。
劝人的时候道理一套套,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哪里好受,夭娘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听到最后,忽然就笑了
“你不必瞒我,他走了,我知道的。”
林隐怔怔地望着她,
其实夭娘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子,侠肝义胆,为人真诚,处事干练,更重要的是,她很珍重身边的每个人,能为身边的每个人付诸真心,相诚以待。
她对自己是如此,对严昊穹对仲文也是如此,林隐真的不知道这样的一个女子,究竟要什么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到底是萧弘业不知好歹了。
起初的时候夭娘应该还是盼着萧郎能来的,但等着等着,一天天等候换一天天失望,到了这一刻,夭娘显然有些倦了,说起话来也是有气无力的
“我也不是非他不可,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到最后连一句告别的话都不说,其实……我会放手的。”
“如何就要告别了。”夭娘的话刚一落音,急遽的男声就接了上来。
林隐闻声望去,正是萧弘业。
看到他,夭娘显然震惊,然后下意识地想躲。
萧弘业却兀自上前拦住她,没给她半点反应的机会就直接握起她的手,在她掌心郑重其事地放下一纸信笺。
夭娘自然一眼就认出它来,但她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怔怔地看了他一眼,就带着狐疑的意味缓缓打开来。
果然不出她所料,是身契。
彼时的他浑身热汗,沁透着外衣,星星点点都是汗渍,但这纸身契被他保存得极好,便是这样,也不曾染上污垢半分。
夭娘垂眼瞧着这纸身契,半晌,抬头看他“所以,你便是为了它才不告而别吗?”
“我若跟你说了,你还会答应我去吗?”
夭娘这才注意到他手背和脖颈上的伤,他好像也有所察觉,侧开身躲过她视线,但他不及夭娘手快,一把又给拉了回来。
见她眼里渗出心疼的泪花,他不由慌了瞬“我带了钱,我不想动手的。”
“我知道。”
明白了事情缘由,林隐转头就开始祈祷从前骂他的话都不做数的,不知者无罪,佛祖千万不要怪罪。
夭娘的眼光是真的很不错,这次萧弘业带回的不单只有她的身契,还拿出所剩不多的银两,主动规划起两人的以后,或是归隐山林,或是定居苏州城都随她心意。
夭娘素日清醒得很,到了这一刻也开始恋爱脑起来,整天要么是不见人影要么拉着林隐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当然,说的都是她的萧郎如何难得如何善解人意。
这恋爱的酸臭味,林隐直翻白眼,然后又笑着调侃“哟哟哟,看来你家萧郎很快就要把你拐跑了。”
夭娘娇羞地哼一声“我才不要跟他跑,以后我还得给你撑腰,做你娘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