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还在游(1/2)
说话间,林隐不由一步一步地再往后退,
他便那样一步一步地欺身逼近她,最终将她逼近墙角,退无可退的时候,他骤然脸色一变,一把掐住她脖颈
“果真如他们所说,你便是这样一个不安于室的女人!”
“仲文我、我……”
细弱身骨被缓缓提起,再难呼吸之余,她甚至觉得整个脑子都已严重充血,
她用力拨了下掐着她的指骨,可那人已是下了死手,她越是挣扎,那人便将她锁得越是用力,
好似整条性命已尽在他手,那人死死掐着她,将她整个人高高握起,
随着喉间的指骨越发强势,林隐显然呼吸越发沉重,连带着视线都盖了灰蒙蒙的一片,
但是求生的本能控制着她,叫她下意识拼劲全力去自救,
她挣扎地抬起手摸下发间钗子,狠下心往那人手腕一划,
那人吃了痛,果真松了半刻,却也只有半刻,又更为疯戾地掐紧她,
而林隐借着那仅仅半刻的契机急喘口气,再一看,那人哪里是什么仲文,分明是孟家太太,翟秋白!
只见那人眉目犹如寒鸦古刹,死死掐着林隐的指骨不曾犹豫半分
“我待你不好吗?孟家待你不好吗?你害死我一个儿子还不够,为什么还要害死仲文,为什么!”
“我、我没……”
“休要诡辩!”
没等林隐多说什么,翟秋白就更为强势地打断她,掐紧她
“伯言死了你便没有半分愧疚吗,你敢说伯言之死与你毫无干系吗!”
“你忘了昔年之事究竟因何而起,一切根究因谁而起吗!”
“你不是说你愿意嫁给伯言,要照顾他一生,直至他生老病死的吗!你为何要背弃他,日夜妄想与他的兄弟缠绵悱恻!”
“你对得起伯言,对得起我当初接你入府吗!”
“你为什么要辜负伯言,你为什么不去死!”
“你去死,你死——”
森厉夺命之势的声音一遍遍萦绕耳边,正当她拼尽最后几分全力挣扎的时候,又骤然响起另一种声音,
“你不是说要与仲文终老一生,许他生生世世的承诺吗?可如今他都死了,你就不怕他在下面孤寂难熬吗?”
不同于适才的索命之势,这声音和煦得好似林间春风,夹杂着温暖的气息,一丝一缕地抚在人的心间,
“你不是爱他吗?那你为什么不下来陪他?难道仲文待你不好吗?难道你真的要辜负他吗?”
“伯言已经死了,仲文也已经死了,你好生看看,这世间又还有什么是值得你留恋的呢?”
“你已经这么亏欠他们了,为什么还要活着?”
声声抚慰的气息入耳,林隐忽然收了想要挣扎的念头,连带着高高举起想要再次扎下的钗子也顿住了。
她说得对,
伯言哥哥没了,
如今仲文也没了。
是她害死了他们,是她,该死的从来都是她。
指尖缓缓垂下,恍然一松,她认命似的闭上眼,任由那股索命的力量锁着她,淹没他。
“阿隐…”
“阿隐……”
气绝之意越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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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还在游(2/2)
涌,她无所畏惧地坦然一切,恍惚间,一直萦绕在她耳边的那声音却又忽然响起。
“阿隐…”
“阿隐……”
随着锁喉的那股力量越来越强势,耳边的声音也越发清晰,带着悔痛无数,声声入耳。
“阿隐,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恨我,阿隐,对不起…对不起…”
“阿隐,你醒过来,好不好?”
迷困之境醒了三分,她能清楚的听到耳边的声音,
隐隐之中,甚至还感觉到温温热热的什么落在她指尖,滑去她臂弯,
啪嗒,啪嗒。
温红的日出穿过层层薄雾,冉冉升起,金灿灿的阳光洒满大地,顿时间,沉睡万物缓缓复苏,
在第一缕阳光穿进窗里,落在她眉眼的那瞬,乌睫忽而一颤。
细细微微的,快到一闪而过,但孟廷希还是看得十分清楚,
她动了,
她动了!
狂喜之意顿时涌上他心头,他扑上去,目光片刻不离地落在她脸上,
在他炽热的目光之中,他看到她眉心微微蹙起,然后有些艰难地睁开了眼。
自从林隐醒后,就成了这个家的团宠,孟廷希是不用说了,夭娘天天想方设法的给她做好吃的,给她狂补身体,
白露也天天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无忧则是和从前一样,时不时弄来些古怪玩意儿,没心没肺地逗逗她,
就连守在院外的将士,每每外出都不忘要给她带些野味,说把这些拿去煲了汤最是滋补。
只是这次醒来,林隐整个人就像换了芯子似的,不像从前那样好动,也不愿意说话了,
每天就那样窝在房里,也不梳洗,也不下榻。
“姑奶奶,你再这样睡下去,小心腿脚都给躺化了。”
夭娘这话一出,忽然想起传闻说孟廷希的兄长便是腿脚不便,这样说来怕是又要勾起她伤心事,于是忙忙改口
“…今儿的天可是好,我一个人怪无聊的,你快来陪我解解闷儿。”
林隐只摇头“我没什么精神。”
“出来吹吹风便罢了。”
夭娘说着,边比划了下适才挂起的衣裙,然后笑着走向她
“来,我正好新做了两身新衣,瞧着这颜色衬你,你来试试,穿了新衣,精神自然就好了……”
夭娘走近她,正要搀扶她下榻,却见她眼儿一闭,索性偏过头什么也不管了。
夭娘拿她没办法,只能扶她躺下,摸着她身体有些发冷,又仔仔细细地给她铺了层褥子,边做边道
“你也别一个劲儿闷在心里,有些事啊,自有公道,将来究竟谁收拾了谁还不一定呢。”
一听这话,当初她转醒的那场景又恍然入了她眸,
那天,蒙蒙目光逐渐清晰,在她看清众人脸面的那瞬,万千思绪涌上心头,怔怔之中,她有些不敢置信地问
“你……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再不来,你就真要被人欺负死了!”
夭娘说得义愤填膺,好似这场苦难竟是伤在她身一般,倒也是了,夭娘自来是疼她的,
虽说两人相识的时间不算长,甚至双双都不知对方的过去,但在北疆的时候,她待她便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