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山上遇刘东怀(1/2)
虽然这事算是过去了,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萧山觉得雪娘还是不爱搭理他。
他还特意去了趟曲玲珑的医馆,询问了雪娘的病情,曲玲珑的回复是要么是雪娘在抗拒那段记忆,要么就是装的。
萧山想想当时雪娘的神情,似乎寻不出什么破绽,若说是装的,以雪娘的单纯应该骗不过他的眼睛,他更相信她是在抗拒,毕竟,那记忆似乎对她伤害很大。
这几日,除了盖房子,他每天还去山上转一圈,也不走远,就在浅林,有时候打只兔子,有时候射只野鸡,卯着劲儿地给雪娘补身体,汤里加了从曲玲珑那拿回来的养神药剂,每次都要她喝上一大碗。
别说,只要喝着养神剂,雪娘的睡眠就好很多,像昨日,袁步非过来,他离开了好一会儿,雪娘都没醒。
袁步非是来告诉他岭音郡主的消息。
岭音郡主确实死了,但奇怪的是,她比鲁太师之子早死了一天。
这说明什么,说明当时二皇子带着出去游玩的人并不是岭音郡主!
杀死鲁太师之子的也不是岭音郡主。
如果他带的是雪娘,那雪娘是什么身份,能让汝南王和皇上拼命保她?
萧山越发迷惑,但他已经不想再查下去,他私底下认为,雪娘大概就是皇后的哪个亲属,而皇上素来宠爱皇后,也许是皇后想要保她。
他已经不关心这些,雪娘如今是他的女人,跟从前没关系了。
雨季来临,天气多变,往往中午还太阳高照,下午就下起雨来。
萧山去了山林有一会儿了,要是打只小野物也该回来了,雪娘有些担忧,眼看青云山上黑云盖顶,大概会是滂陀大雨。
轰隆隆的雷声越来越近了,她听说打雷闪电的话在林子里会很危险,雷雨过后,有些树木会被劈死,或者燃烧起来。
要是身上披着蓑衣的话,一般伤不了人。
她来来回回在篱笆院前看了好几遍,也没看见萧山的影子,只得跑去了杂物间找了蓑衣和雨伞出来,抱着就出了门。
下山的道口还是没有萧山的影子,雪娘只得又往上走了走。
山道有两条,离得很近,若是萧山从另一条下来,她也能看见,但不能再往上走了,再走两条路就分成两个方向,她怕和萧山错过。
雪娘停住,抱着蓑衣坐在一块石头上,刚坐下,就听到一阵动静,她抬头,只见一个女人哭着从山上跑下来,她的头发全部散落,衣不蔽体,肚兜扯落了一半,露出大片肌肤,脖子上的系带都是开着的,她一边跑,一边哆嗦着绑着自己的衣服。
是那个陈东媳妇儿。
她发生了什么事?看起来像是被
雪娘看了看四周,觉得有点冷。
天阴沉沉,林子里已经很黑了,萧山说过,不让她做伤害自己的事,乌云马上兜不住雨,她还是回家吧,萧山对山林气候比她熟悉,不会有事的。
她正要起身,又有动静传来,听脚步声,很重。?
雪娘望过去,是他。
可下一秒,她如坠冰窖。
萧山的手里,拿着一朵蓝色的绢花。
他没有关注到另一条路上的雪娘,目光冷冽,脸色比那头顶上的黑云还要可怕。拿着手里的绢花急匆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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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山上遇刘东怀(2/2)
山,像是去追那陈东媳妇去了。
雪娘将自己埋进蓑衣里。
寒意顺着脉络丝丝缕缕地蔓延至全身,只觉得心脏都冰的没了知觉。
她为什么要来?
为什么要让她看到?
不会的,萧山不是这样的人,雪娘站起身,她要去问问萧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是那个女人遇到了野兽?
胸口感受到了一点痛。
一点点罢了。
“萧家娘子?”
刘东怀惊愕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她好像很虚弱,这么吓人的天气,怎么独自在这林中?她还很茫然的样子,像林中迷路的小兽。
“你怎么了?跟萧猎户吵架了吗?快回家吧!要下雨了。”
雪娘看清了面前的人,是那个小秀才,这些时日不见,他好像成熟了许多,脸上脱去了一些稚气,比以前更白了些,是不健康的白。
“你的伤好了?”
雪娘注意到,他背上背着一个筐子,身上穿的也不是以前的长衫,而是同村里其他人一样,是一件粗布短衫。
“嗯,好多了。”刘东怀点头,“先前的事,还未与你道歉,我爹也受到了惩罚,我娘生病了,精神有些不好,伤害了你,我代他们说声对不起,希望你可以原谅。”
他从前途光明的秀才公变成遭人唾弃的犯人之子,人生可谓毁了。
但他却丝毫没有怨愤他人,还向她有礼的道歉。
雪娘觉的他有此心性,实属难得。
“你真的不读书了吗?”
她还记得他那时生怕赶不上辩论会而焦急的样子,说到彩头砚台眼睛发亮的样子,听说他书读的很好,夫子也常常夸赞,不读书,会不会太可惜了?
“不读了,家里的店铺与财物都被官府收缴了,我娘身体也不好,我以后就得赚钱养家了,你看,我采了好多药草,打算晒干去城里卖,应该也是个来钱的活计。”
“哇!你真厉害。”雪娘诚心赞叹。
刘东怀倒是不好意思,面色又如从前一样露出羞恁的神色。
一道炸雷突如其来,在头顶炸响。
雪娘和刘东怀都被吓了一大跳。
“赶紧下山,雨马上就要下了。”
“嗯,好,我带着蓑衣,你先穿上。”
”啊?不,不用了,走的快的话雨没到就下山了。”
刘东怀刚拒绝完,豆大的雨滴就落下来。
雪娘不由的笑起来,“赶紧穿上!”
刘东怀呆呆的接过,他这是头一次见到她笑,在黑暗中,像一朵白莲绽放。
“刘东怀,我觉得你还是读书的好,将来做了官,一定是个好官,你和你父母不是一样的人。”
雪娘打起伞,一边往山下走,一边跟刘东怀说话。
刘东怀苦笑一声,没有回话。
他这样的身份,读书已经没了出路。
但他的遗憾与苦闷在这些天已经全部收起来了,他还有娘要养,还要等爹从牢里出来,他不能被击垮,人生的前20年他只会读书,以后他就要学着做别的事了。
没想到,他们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像朋友一般聊起了天。
还真是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