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要救他们(1/2)

萧虞衡却牢牢抓着纪兰兮的胳膊。

“你干什么！”她陡然睁大眼睛。

“跟着我，别出声。”萧虞衡手上传来的温度倒是给了她一些安全感。

纪兰兮抿唇，这可恶的安全感，她突然发恨似的一针扎在他臂上。

萧虞衡一下松开了手，看见这个相貌平凡的女人眼睛在暮色里闪闪发光。

“北寒王千岁，男女有别！你为何不留在医馆陪着心上人？”她退出半步，一脸的疏离。

“笑话！”他冷哼一声，给了她一个后脑勺。

她品品滋味，也是，他贵为北寒王，身边娇妻美眷要多少有多少，她一个村妇说出这样的话是有点不自量力。

她越发恼怒，加了速往前走，突然脚下一绊，直直地向地上扑去。

“啊！”

萧虞衡一动没动，纪兰兮扑在地上。

她愤恨地站起来，拍拍身上，低头一看脚下，差点跳起来。

脚下竟又是一具冰冷的尸体。火光一闪，萧虞衡点开了火折，大掌再一次握住她的胳膊。

“昀儿还没康复，你休想出事，也休想逃。”

原来是想装痴情汉，纪兰兮索性没有甩开他，她心一横，她救了他的心上人，他来当个义务护卫，就当是回报了，有何不可？

于是专心低头查看那尸身，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庄稼壮汉，看样子已经死去了四五天，已经有些腐烂。

可以看出男子脸和脖颈处有红疹痕迹。纪兰兮俯身，用银针在男尸的胸口，头顶，指尖各刺了几针，已经凝固的乌血缓缓渗出，与医馆里那位楚姑娘的症候完全一致。

只不过他是单纯的中毒，没有疏解。

是什么人在云萍村下了毒，又在楚姑娘身上放了解药，吊着她的命，纪兰兮觉得汗毛都立了起来。

寂静的村庄，空气里泛着一股死人气。

“这村子从上个月起，挨家挨户的起病，死了十之七八了。”萧虞衡淡淡道。

“我寻了她七年，没想到她竟然躲在这样一个村子里，见面就染了重疾……”萧虞衡的声音暗沉下去。

”您的心上人已无大碍，王爷尽可放心。”纪兰兮低头施礼，完全不去看他的眼睛。

“可是这村子里尚且有这么多百姓，若有幸存者，民妇需救他们性命。还请王爷准允。”

萧虞衡未应声，只是沉着脸，跟在纪兰兮身后。

一路上几次看到横七竖八表情狰狞的尸体，更有数个病得厉害摇摇欲坠的人，夜风中，他们爬到门外呻吟着，挣扎着，随时可能死去，还有人靠着墙根，默默无声地等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可能见过了太多的死亡，这些人呆滞的眼睛里已经没了求生的光，纪兰兮已经没有力气再凝聚精神力人，既是毒，必有来源，找到解药是唯一的出路。

在一间院门开着的院落门口，纪兰兮停住 了脚步，屋里有油灯的光亮，倒像是有些活气。“有人吗？”纪兰兮大声问，里面却无人应答。

推门进去，冰冷的屋子里，农家土床上躺着一个妇人，她喘息着，看到纪兰兮进来，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妇人吐了一口暗黑的血。

“大嫂……”纪兰兮走到近前，已经来不及了，那妇人四肢抽搐着断了气。

“……”屋角的长桌底下传来压抑着的低声哭泣，有人？

萧虞衡目光一凛，踢开了长桌。

“啊！”桌子底下蜷缩着一个干瘦的男童，瘦骨嶙峋，一双哭得通红的大眼睛因为惊吓瞪得溜圆。

“别杀我！别杀我！”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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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要救他们(2/2)

子颤抖着，几乎瘫软在地上。

“孩子别怕，难道有人要杀你？”沈兰兮问。

“我不知道……你们不要杀我……爹，哥哥都死了，我娘，刚才也咽气了，就只剩我了，你们饶了我吧。”孩子惊恐的大眼睛看向床铺，嘴角一撇：”娘，娘……”

那妇人的眼睛看着孩子的方向，还睁得大大的，纪兰兮心头一酸，伸出手，将妇人不肯闭上的眸子重重合上，“孩子，你叫什么？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你和他们是不是一伙的？”

“……谁？”

“两个游医。”

看到纪兰兮眼里的迷茫，男童才稍稍放下心来。他小小身子往后缩了缩：“我叫柳根，就在一个月前，村里来了几个游医，没几天村子里就开始陆陆续续的起病，开始在大伙只是以为风寒，没想到越来越重……村里一个个的，都这样病的病死的死，连医馆本来的陆先生，都死了。”

“那两个游医现在哪里？“纪兰兮问，“你为何那样怕他们？”

柳根小身子轻轻颤抖着：“那两个人原是来村里医馆游历的，村上起病之后，陆先生过世了，那两个游医就赖在医馆不走了。我本来是医馆的学徒，陆先生过世后，这俩游医就天天欺负我，指派我干活，还不给饭吃。”

“你一直没病过？”

柳根点了点头。

”你在医馆吃饭，还是在家里与家人同吃，你每日都吃些什么？“

“我家里哪里供得起我吃饭，我在医馆原来跟着陆先生生活尚好，换了这俩人，再没有饭吃，我就偷他们的药豆吃。”

“你娘可吃过那些药豆？”

“我回家时会偷偷给娘带一些，可是我娘啃不动，吃的比较少……”

“带我去看看你吃的药豆！”

纪兰兮眼睛放出了一阵光彩，使用一次精神力救人需要耗费大量精力，她的精神力为一两个人解毒没问题，但是要解村里所有幸存者的毒恐怕不是她力量能及。

要救一个村子里的人，还是需要找到解药。

柳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不行，那两个游医要是发现了，会打死我。“

”他们还在医馆？我们从那里来，并未见到他们啊。“纪兰兮回想了一下。

”他们是妖怪，神出鬼没的。“柳根眼睛里燃起愤恨的火苗，”不过他们太厉害了，会打死我的，我不要去……“说着，他就想往桌子下面钻。

纪兰兮拉住柳根：“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家人怎么死的，这村子里还有残存的活人，难道你不想救他们？柳根？”

小男童一怔，眼泪再一次汩汨而下。

”听她的，本王会保你周全！“萧虞衡忽然开口了。

柳根看了看纪兰兮身男边气场强大男人，最后点了点头。

即使是个孩子，也会觉得萧虞衡能给他带来安全，纪兰兮挑了挑眉梢，那么自己感觉到的安全感也就不足为奇了。

几个人回到医馆，柳根直接将他们引进后面的仓房。

“就是这里。”小仓房的地上摆着一溜箩筐，最角落的箩筐里放着几口袋鼓鼓囊囊的。那孩子打开口袋，露出一些豆荚样的东西。

豆荚是深绿色的，纪兰兮用手指一捏，露出里面带纹的棕色豆子。

柳根：”我吃的就是这个。“说着剥了一粒，递给纪兰兮：“药坊里只有这味豆子多，是那两个游医从别处带来的，他们每天也要煮一碗吃，所以我偷吃一些，不会被发现。”

豆子已经半干，有些坚硬，纪兰兮用指甲掐破一点，豆子外棕内绿，闻上去有股清香的味道。这不像大庸的植物，倒像是异域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