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炎说着话，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纪兰兮。
“娘，我知道身子弱有难受，我很幸运，有娘照顾，我现在已经很少生病了，我希望我能帮繁星，照顾好它，让它也健康地长大。”
"炎儿,”纪兰兮摸了摸纪炎的头，”炎儿想帮繁星，娘支持你，娘小的时候也养过小马，这样吧，娘整理一些养马的事项，写好给你，明儿你可以去看繁星。“
“你可以和江侍卫一起照顾繁星，等我们离开王府的时候，你把喂养繁星的方法留给江侍卫，好不好？”
“好……”纪炎脸上露出了满足了笑容，纪兰兮走到案前，铺开纸，一笔一划地写起了马驹伺养要领。
“断乳幼马，需平衡膳食，宜添加豆类，胡萝卜等……“
她脑海中出现了一匹淡红色的小马驹，那是她十岁生辰，爹去巡防回来，一家人坐下来，准备给她庆生辰。
“昀儿，爹要送给你一样礼物。“
“爹，是什么？”楚青昀看看爹手上什么也没有啊。
“爹的礼物啊，不是普通物件儿，是要你好好善待，好好驯养的，走，去看看！”
她走到院子里，爹一声口哨，一匹小红马从院门跑了进来，她乐得呀，抱着小马的头亲了又亲。
“昀儿，你不是一直希望有马吗，爹答应你了，你要好好对它，也要注意安全，爹会亲自教你骑马，我的女儿，就要做个英姿飒爽的女子！”
“我也会教妹妹！”哥哥楚青杨接道。
“你们啊，净惯她！”母亲微嗔，含笑看着这笑盈盈的爷仨个。
她用手轻轻抚过小红马，它的皮毛绮丽如霞，她将脸庞贴在它的背上，“绮霞，以后你就叫绮霞了。”
纪兰兮想起那个黄昏，一家人站在院子里看绮霞的时刻，心里被捣得翻江倒海一般。
”马厩每日清扫，每七日需洗刷马驹，幼马断乳期气臊，需安抚张幼马情绪，多陪伴，如有外伤及时涂药，尤其蹄部……”她的笔在纸上有条不紊地写着。
年轻的绮霞像落霞般从天边向她跑来，四蹄如踏着风。
她从京都赶回卓阳，绮霞大老远地跟着老管家跑出城接她，恢恢地嘶鸣……
七年了，从她坠下两生崖，已是七年，也不知道绮霞后来去哪儿了，或许被当作叛军的战马给捉走了，或者杀了……
她已不是当年那个明媚的女子，整个楚家家破人亡，更何况一匹马，谁会知道它的安危。
马通人性，既是战友也是伙伴，直到写完，纪兰兮心底的疼才慢慢散去，她拿起纸，轻轻去吹未干的墨迹。
纪炎已经迷迷乎乎地睡去，纪兰兮知道炎儿夜里定会反复折腾一宿，只但愿明早可以康复，炎儿看见这养马之道，定会欢喜。
“何苦非要走？“萧虞衡推门进来，眸色深沉。
他在门外站了好久，听到了纪兰兮和纪炎说的话，什么扔下张养马经就想一走了之，这女人太会哄孩子了，也太心狠了。
就没有一丝一毫地想到过他。
他拿过纪兰兮手中的纸，压着怒火，”炎儿也喜欢在京都，留在王府吧，我已经与元和幼塾递了帖子，可以让炎儿到那里启蒙，岂不好？“
纪兰兮微微一愣，元和幼塾她早就知道，由大儒崔元贺所创，汇集着大庸最有学问的名人雅士在此执教。
特别是这个幼塾，只收王公大臣家天资聪颖之子，十二岁以后直升元和书院，而元和书院的其他人，可是要经过每年的入学考试，几乎是几里挑一。
自己十六岁时蒙父亲在京都同科的朋友介绍到元和书院参加选拔，才进入了元和书院，她在京读书将近三载，对元和幼塾自然不陌生。
确实是最好的读书之所，只是对于她和炎儿，实在是承受不起的。
想到这里，纪兰兮俯了俯身：“多谢王爷，民妇之子平庸，不宜进入元和幼塾，还请王爷收回成命。”
她波澜不惊，不咸不淡的回答让萧虞衡不由皱眉。
”兮儿，炎儿体弱，可以京都养病，太医院草药品种也是这天底下最齐全的地方，边给纪炎调身子，边在元和读书，炎儿喜欢骑马，可以跟着本王，也许跟着我习些真功夫，身子就健壮了。“
”不。“纪兰兮宁静的语气里，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留。
”王爷说过，等民妇的债还完了，就放我们离京，还请王爷言而有信。“
她低垂着头，声音很轻：”只余一次，民妇就不欠王爷了。今夜炎儿生病，民妇不能陪王爷，还请王爷恕罪。王爷放心，等炎儿好些，也许明天，王爷便可过来，今夜还请王爷回碧霄堂吧。”
她只顾自己说话，却没发现萧虞衡的脸色越来越差，已经黑了脸。
“你以为本王来是讨债？”萧虞衡的声音缓慢冰凉，像是被冬天的冰浸过。
他准备了这么多，被她一样一样地拒绝，然后还把自己当成了上门的登徒子。
在炎儿生病的情况下，她认为他会来留昀阁求欢？
“纪兰兮……”萧虞衡看着她，“本王是来提醒你，少惹是生非。太后娘娘的气消了之前，休得离开留昀阁半步！”
“还有，不用你提醒，你的债迟早都要还的，你要随叫随到。”
他一甩袖子离开了留昀阁。纪兰兮一夜都守在纪炎身边，周而复始的发烧，又降下，折腾到快天明，才真正地退下来，纪兰兮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回想萧虞衡一次次地留她，是为了什么？虽然她有精神力傍身，医术十分了得，但萧虞衡并不知道她独特的精神力医法，若单身号脉开药的本事，京都这方法本领比她强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那么萧虞衡狠命留下她，是为了什么？不会是被看出了端倪吧。她心里阵阵发冷。
这一生都不想和萧虞衡再有牵扯。她拿起镜镜照了照，还好，容貌皆然不同与往日，萧虞衡不可能认出她。
天色微亮，江信再一次到萧虞衡书房前回禀：“王爷，纪小公子没事了。”
纪炎说着话，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纪兰兮。
“娘，我知道身子弱有难受，我很幸运，有娘照顾，我现在已经很少生病了，我希望我能帮繁星，照顾好它，让它也健康地长大。”
"炎儿,”纪兰兮摸了摸纪炎的头，”炎儿想帮繁星，娘支持你，娘小的时候也养过小马，这样吧，娘整理一些养马的事项，写好给你，明儿你可以去看繁星。“
“你可以和江侍卫一起照顾繁星，等我们离开王府的时候，你把喂养繁星的方法留给江侍卫，好不好？”
“好……”纪炎脸上露出了满足了笑容，纪兰兮走到案前，铺开纸，一笔一划地写起了马驹伺养要领。
“断乳幼马，需平衡膳食，宜添加豆类，胡萝卜等……“
她脑海中出现了一匹淡红色的小马驹，那是她十岁生辰，爹去巡防回来，一家人坐下来，准备给她庆生辰。
“昀儿，爹要送给你一样礼物。“
“爹，是什么？”楚青昀看看爹手上什么也没有啊。
“爹的礼物啊，不是普通物件儿，是要你好好善待，好好驯养的，走，去看看！”
她走到院子里，爹一声口哨，一匹小红马从院门跑了进来，她乐得呀，抱着小马的头亲了又亲。
“昀儿，你不是一直希望有马吗，爹答应你了，你要好好对它，也要注意安全，爹会亲自教你骑马，我的女儿，就要做个英姿飒爽的女子！”
“我也会教妹妹！”哥哥楚青杨接道。
“你们啊，净惯她！”母亲微嗔，含笑看着这笑盈盈的爷仨个。
她用手轻轻抚过小红马，它的皮毛绮丽如霞，她将脸庞贴在它的背上，“绮霞，以后你就叫绮霞了。”
纪兰兮想起那个黄昏，一家人站在院子里看绮霞的时刻，心里被捣得翻江倒海一般。
”马厩每日清扫，每七日需洗刷马驹，幼马断乳期气臊，需安抚张幼马情绪，多陪伴，如有外伤及时涂药，尤其蹄部……”她的笔在纸上有条不紊地写着。
年轻的绮霞像落霞般从天边向她跑来，四蹄如踏着风。
她从京都赶回卓阳，绮霞大老远地跟着老管家跑出城接她，恢恢地嘶鸣……
七年了，从她坠下两生崖，已是七年，也不知道绮霞后来去哪儿了，或许被当作叛军的战马给捉走了，或者杀了……
她已不是当年那个明媚的女子，整个楚家家破人亡，更何况一匹马，谁会知道它的安危。
马通人性，既是战友也是伙伴，直到写完，纪兰兮心底的疼才慢慢散去，她拿起纸，轻轻去吹未干的墨迹。
纪炎已经迷迷乎乎地睡去，纪兰兮知道炎儿夜里定会反复折腾一宿，只但愿明早可以康复，炎儿看见这养马之道，定会欢喜。
“何苦非要走？“萧虞衡推门进来，眸色深沉。
他在门外站了好久，听到了纪兰兮和纪炎说的话，什么扔下张养马经就想一走了之，这女人太会哄孩子了，也太心狠了。
就没有一丝一毫地想到过他。
他拿过纪兰兮手中的纸，压着怒火，”炎儿也喜欢在京都，留在王府吧，我已经与元和幼塾递了帖子，可以让炎儿到那里启蒙，岂不好？“
纪兰兮微微一愣，元和幼塾她早就知道，由大儒崔元贺所创，汇集着大庸最有学问的名人雅士在此执教。
特别是这个幼塾，只收王公大臣家天资聪颖之子，十二岁以后直升元和书院，而元和书院的其他人，可是要经过每年的入学考试，几乎是几里挑一。
自己十六岁时蒙父亲在京都同科的朋友介绍到元和书院参加选拔，才进入了元和书院，她在京读书将近三载，对元和幼塾自然不陌生。
确实是最好的读书之所，只是对于她和炎儿，实在是承受不起的。
想到这里，纪兰兮俯了俯身：“多谢王爷，民妇之子平庸，不宜进入元和幼塾，还请王爷收回成命。”
她波澜不惊，不咸不淡的回答让萧虞衡不由皱眉。
”兮儿，炎儿体弱，可以京都养病，太医院草药品种也是这天底下最齐全的地方，边给纪炎调身子，边在元和读书，炎儿喜欢骑马，可以跟着本王，也许跟着我习些真功夫，身子就健壮了。“
”不。“纪兰兮宁静的语气里，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留。
”王爷说过，等民妇的债还完了，就放我们离京，还请王爷言而有信。“
她低垂着头，声音很轻：”只余一次，民妇就不欠王爷了。今夜炎儿生病，民妇不能陪王爷，还请王爷恕罪。王爷放心，等炎儿好些，也许明天，王爷便可过来，今夜还请王爷回碧霄堂吧。”
她只顾自己说话，却没发现萧虞衡的脸色越来越差，已经黑了脸。
“你以为本王来是讨债？”萧虞衡的声音缓慢冰凉，像是被冬天的冰浸过。
他准备了这么多，被她一样一样地拒绝，然后还把自己当成了上门的登徒子。
在炎儿生病的情况下，她认为他会来留昀阁求欢？
“纪兰兮……”萧虞衡看着她，“本王是来提醒你，少惹是生非。太后娘娘的气消了之前，休得离开留昀阁半步！”
“还有，不用你提醒，你的债迟早都要还的，你要随叫随到。”
他一甩袖子离开了留昀阁。纪兰兮一夜都守在纪炎身边，周而复始的发烧，又降下，折腾到快天明，才真正地退下来，纪兰兮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回想萧虞衡一次次地留她，是为了什么？虽然她有精神力傍身，医术十分了得，但萧虞衡并不知道她独特的精神力医法，若单身号脉开药的本事，京都这方法本领比她强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那么萧虞衡狠命留下她，是为了什么？不会是被看出了端倪吧。她心里阵阵发冷。
这一生都不想和萧虞衡再有牵扯。她拿起镜镜照了照，还好，容貌皆然不同与往日，萧虞衡不可能认出她。
天色微亮，江信再一次到萧虞衡书房前回禀：“王爷，纪小公子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