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一言难尽的男人(1/2)
道歉的人未必是真的想道歉,他们也可能是被逼的。
只是每个人的性格不同,就必然会导致他们处理这种「被逼迫」的方式不一样。有城府的人会选择把不满压在心里,缺心眼的才会当面撕破脸。
毫无疑问,褚浩宇是后者。
他这样的人看起来很招人烦,但其实却是最好对付的。
沈梵音看着景泽珩,抿了抿唇问「哥,我是不是给你找麻烦了?」
景泽珩捏着她的下巴,轻点了两下后说「这不算什么麻烦的,梵音。」
麻烦么?
褚浩宇还真算不上。
景泽珩说「先换件衣服吧,带你去吃晚饭,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
沈梵音打量着他的神情,没感觉他在生气或烦躁,她这才点了下头。
景泽珩的休息室里,有个衣柜里都是沈梵音的衣服。她换下了身上的长礼服,换了件牛仔裤和白色的宽松毛衣,又把头发扎了起来。
她随手拿了张湿纸巾,把嘴唇上正红色的口红擦去,薄薄的涂了一层唇膏。
「再穿件外套吧,晚上天凉。」景泽珩说。
沈梵音随手拿起她刚脱下的风衣披在肩上。
他们去了青山居,这里一如既往的安静,哪怕外边的世界吵翻了天。
等上菜的时候,沈梵音摆弄着茶杯说「哥,你说褚浩宇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
景泽珩「没有,他本就是头猪。」
沈梵音「……」
这种时候还不忘嘲讽么?
景泽珩看她那眼神,笑了笑说「真的,没骗你,褚浩宇是景慕涵的初中同学,初中三年他都稳坐倒数第一的宝座,高中的时候被送出国了。他进公司后也没什么建树,做的几个项目都是团队的人帮着撑起来的。」
「这样啊。」沈梵音缓缓点了点头,「我刚才还在怀疑,是不是褚家真的想做什么呢。」
「不会,」景泽珩摇了下头,「盛华和楚晨集团在业务和项目上都没有竞争关系,他们犯不上。」
沈梵音听着这些话,头却更疼了。
如果楚晨集团真的动了心思,那这事儿倒好办了,大家真刀真枪的来,生意场上见真章就是了。
可偏偏惹事的是褚浩宇,与楚晨集团没半点儿关系,甚至就连褚书培都很无辜——她是很想要求和的,奈何被儿子摆了一道。
想要绕开楚晨集团精准打击褚浩宇,那可太难了。
景泽珩突然说「或许,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嗯?什么意思?」沈梵音问。
景泽珩停顿片刻,打算从头与她说「你注意到褚浩宇的姓氏了么?」
沈梵音微微一怔,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怎么了吗?」
「褚浩宇的父亲是入赘的。」景泽珩说,「所以他和他妹妹都随母姓。」
沈梵音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褚浩宇是跟褚书培的姓。
这真不能怪她太不敏感,因为她也是跟着沈女士姓的,一时间真没反应过来。
景泽珩继续说「早些年前,他父亲也在楚晨集团任职过,褚总似乎也想让他帮帮自己,奈何他实在不能担负重任,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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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一言难尽的男人(2/2)
也就作罢了。」
沈梵音听得认真,一手托着下巴看着他「所以,褚浩宇其实是随了他爹?」
「可能是。」景泽珩低笑一声,片刻后又说,「我怀疑褚浩宇今天的所作所为是听了他父亲的话。」
「嗯?」
「他想夺权。」
景泽珩言简意赅的说。
沈梵音的眉
头皱紧了。
她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明白了景泽珩口中的可能——褚浩宇和他爹,是想要利用盛华打压楚晨集团,以此来挤走褚书培,夺得楚晨集团的管理权。
沈梵音「这得是什么样的脑回路才能想出来这种引狼入室的「好办法」啊。」
景泽珩低咳两声,看她的眼神有些别扭「梵音,好好说话。」
沈梵音看着眼前的「狼」,扯了扯嘴角「没有,我就是觉得这不像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法子。」
「那是你不知道那位曾经干出过什么事。」
褚浩宇的父亲干过什么事呢?
用「一言难尽」四个字可以巧妙总结——
他在结婚后的第三天,表示想要把老母亲接到安城来住,想要褚书培名下的一处位于市中心的五百平米大平层;
他在进公司后的第二个星期,表示楚晨集团的管理过分严苛,想要学习西方某些国家的管理经验,推行上三休四制度;
他在第一次负责竞标项目时,与团队里的资深数据分析师大吵一架,直接把人气得辞职……那个项目最后倒是中标了,可惜投资金额比预计最大投资额还高了三千万……
这位先生的光辉事迹,沈梵音听完的时候,饭都吃完了。
她说「我现在相信褚浩宇如此作妖,一定是受了他亲爹的教导了。」
景泽珩笑着喝了口茶,问她「所以,你想怎么做?」
「嗯?」
沈梵音被问愣了。
她迟疑片刻,皱着眉头说「别人家的家务事,我总不好插手吧?难道我要把这种可能从侧面透露给褚总的秘书,最好是借用一些公众号的推测文章来间接地影响她的想法,等她信了之后再借她的嘴提醒褚总,然后自己坐在一边看热闹?」
景泽珩「……」
没这么想,为什么要想得这么全面?甚至连细节都考虑到位了。
沈梵音没看景泽珩那复杂的眼神,自顾自的说「我觉得吧,就算是要教训褚浩宇,最好也别牵连到楚晨集团。首先就是你说的,盛华和楚晨集团原本就没有竞争关系,咱们没必要树敌;其次呢,如果真的是他们父子俩想要搅动风雨,那我们就更不能给他当枪使了。」
景泽珩特别喜欢沈梵音认真思考的样子,哪怕她在思考怎么坑人,那小模样看在他眼里也撩人得很。
他建议道「不如把两件事一起解决。」
「你是指聂宝儿?」沈梵音挑了挑眉,「她的事啊,说起来,其实根本就不是我想不想解决的问题,而是她会不会继续黏着我的事儿。」
沈梵音喝了口茶,煞有介事的说「其实,我是真的不想和她玩真格的,我嫌跌份儿。」
言罢,她把茶杯放到桌上,发出轻轻的一声「砰」,很像发令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