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奢侈得壕无人性(1/2)
景泽珩还在思索该如何处理当下二人的关系,便瞧见沈梵音面色苍白的朝自己跑来。
她神色惶急,朝他丢下一句“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就冲出了店门。
景泽珩愣了一瞬便赶忙跟出去,快步去到还在路边拦车的沈梵音身旁,快速说“去哪儿?我送你。”
“我……”
沈梵音向来不愿给别人添麻烦,可今天是平安夜,想打车太难。
她的习惯在奶奶的安危面前一文不值,她立即说道“九院,麻烦你了。”
“跟我来。”
景泽珩的车就停在她的婚纱店门前,他带着沈梵音去到车边,顺手给她开了副驾的车门。
沈梵音已经没心情管他开的是哪扇门了,急匆匆的上了车,眉心紧锁着,眼中写满忧虑。
景泽珩没多问,以最快的速度发动车子,朝着九院驶去。
九院是安城最好的精神病院,距离婚纱店也不远,五六分钟后,景泽珩便把车子停在了九院大门前。
沈梵音低低的道了句谢,推开车门跳下了车。
她跑得飞快,身影融于夜色,几秒钟便消失不见。
天边又落下雪花,飘飘摇摇装点着漆黑的夜。
沈梵音推开住院楼天台的门,一眼就见到祖母佝偻着背,拄着拐杖站在天台边。冷风吹起她鬓边的银丝,却吹不散她眼中的寂寥。
陆路这位主治医生战战兢兢地陪在老人家身边,双手紧握着老人的胳膊,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她便跳下楼去。
她身边还有两个大粗的护工,可碍于老人家脆弱的身体,他们也不敢直接动手把人拽走。
余光瞥到沈梵音,陆路面露喜色,立即安慰老人说“李奶奶,您快看,梵音来了!”
李奶奶没有动,双眼空洞的望着漆黑的夜,仿佛根本没听到陆路的话。
“奶奶。”
沈梵音柔声唤道,放轻脚步走到老人身边。
她扶住老人的另一只胳膊,轻声说“奶奶,跟我回去好不好?这里好冷,会感冒的。”
她的声音温柔得几乎能掐出水来,与刚才那浑身是刺的模样判若两人。
老人家缓缓转身,看清沈梵音后她的眼中终于有了些许情绪。
粗糙冰冷的手一把握住沈梵音的手,她皱着眉头拽着沈梵音的胳膊,浑浊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视。
眸底泪光盈动,奶奶哽咽的声音中尽是担忧“音音,你去哪儿了啊?那些人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沈梵音笑着,认真摇头“我长大了,没人能欺负我,奶奶,我们回去吧。”
“他们真的没有欺负你?”
“真的。”
“嗯……那我们回去,别冻坏了我的音音。”
陆路磨破嘴皮都哄不好的老人家很听沈梵音的话,扶着她的手一边往回走一边念叨着“音音长大了,要交男朋友了。”
“音音,咱家的女儿可不能给别人当小三知道吗?女孩子要自尊自爱,被人戳脊梁骨的事儿不能干……”
沈梵音扶着她的胳膊,听着这些老生常谈,耐心地柔声哄着“奶奶放心,我不会的。”
“要是他们还敢来欺负你就告诉奶奶,奶奶帮你……”
“好,我记得了。”
好不容易把奶奶哄回到病房,喂她吃了药,等她睡下后,沈梵音这才悄声起身离开病房。
一出门,她便瞧见了站在病房门前的景泽珩。
“你还在?”
沈梵音错愕的看着景泽珩,很难理解他为什么会等在这里。
景泽珩没解释,从衣兜里掏出一瓶温热的牛奶递给她“给。”
沈梵音接过牛奶瓶,冰冷的指尖立即暖和了些。
她抿了抿唇,轻声说“谢谢。”
他问“奶奶怎么样了?”
沈梵音回过神,一指医生办公室的方向“我去问问。”
之前忙着安抚奶奶,陆路也没机会告诉她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
景泽珩默不作声的陪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消瘦的背影,眉心微皱。
“陆姐。”沈梵音敲了敲医生办公室的门。
“梵音,快进来。”
陆路已经给沈梵音倒了杯热水,见她脸色不好,她先说道“梵音你别紧张,李奶奶突然发病,是因为今天几个护工聊天时说起了最近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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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奢侈得壕无人性(2/2)
三上位的新闻,不留神被李奶奶听到了。”
“放心,我已经给她们开过会,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沈梵音轻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热牛奶放到陆路面前“陆姐,辛苦你了,谢谢。”
“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拿一瓶牛奶道谢的。”陆路打趣了一句,然后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李奶奶的状况比你想象中好得多,我估计再有半年的时间,她就可以出院了。”
“那可太好了。”沈梵音瞧着医院冷冰冰的墙,“坐牢的至少不用每天吃药。”
沈梵音松了口气,九院平时不允许家属探望,只有周日的下午,在病人情况稳定的前提下才可以由医生安排探望两小时。
“照你这么说,医生还不如病人呢,至少病人病愈了就可以出院。”陆路朝她翻了个白眼。
“医生不许退休?”
“……”
陆路一手按着心口,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沈梵音不会聊天这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了。
过去几年,陆路无数次想按住她给她做个心理检查。
毒舌的人未必有病,但沈梵音一定有问题。
办公室的门被再次敲响,陆路抬头看去,正瞧见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门边。
这男人的卖相过于好,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景泽珩朝陆路点了下头,走到沈梵音的身边垂眸问她“梵音,奶奶严重吗?”
沈梵音回过神,站起身说“没大事,走吧。”
陆路不敢置信的看向沈梵音“梵音,这位是?”
沈梵音拉上羽绒服拉链,漫不经心的回道“我堂哥。”
陆路呆呆的看着她,丢失了语言。
直等到沈梵音的身影都消失好一会儿了,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掐了把自己的胳膊——
“我天,不是梦……奇迹时刻啊!沈梵音的身边竟然允许有个男人!”
奶奶住院已经五年多,沈梵音早已习惯了老人家时不时发病,烦闷的心情很快便自愈了。
回到景家。
她看着眼前过分奢华的别墅,由衷感慨她家沈女士真争气。
二婚嫁豪门,还是这么豪的豪门。
景家地处青湖湖畔,是安城最豪的别墅区。寸土寸金的地方,几十亩的土地上却只有寥寥五栋房子,奢侈得壕无人性。
但问题是——
“你也住在景叔叔家?”沈梵音看向景泽珩。
“我父母和二叔他们住在一起,”景泽珩说,“不过我父母最近旅游去了,短期内家中只有你我。”
“……”
沈梵音蹙着眉,想走,但找不到理由。
沈女士都以死相逼了,她再敢啰嗦,沈女士真的会把她掐死。
她还得照顾奶奶,她不能死。
沈梵音把这话在心里默念了数遍,朝景泽珩点点头“打扰了。我会很安静,尽量不打扰到你。”
“无妨。”景泽珩看着她别扭的模样,语气温柔了些,“就当是自己家,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告诉我。”
“谢谢。”
景泽珩已经记不清这是沈梵音第几次与他说谢谢了。
他轻笑一声,退出她的房间,说“你先休息,晚饭准备好了管家王叔会来喊你。”
“好的,”沈梵音点头,“谢谢。”
又一句谢。
景泽珩无奈苦笑,回身走进隔壁他的卧室。
脱下外套,他缓步走到床边,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个相框。
相框有些旧了,是经年累月积攒下的岁月的痕迹。
相框里的女孩穿着高中校服,扎着马尾辫,那张比现在更稚嫩些的娃娃脸笑得格外甜。
那是高中时候的沈梵音……
看着她昔日明媚单纯的笑脸,景泽珩的眉头缓缓皱紧。
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不清楚。
与沈家母女有关的一切都被二叔死死地按住了,任谁问都不肯多说一个字。
沉思良久,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查个人,男,二十六七岁,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今晚六点左右从长安路18号一堂婚纱店离开,把他的详细信息告诉我。”
不多时,秘书发来了长长一串信息。
景泽珩看到第三行,唇边便勾起了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