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赶集的、买菜的，这会儿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先前就听说过黄营村的事，听说黄老头家二儿子打自家婆娘还搞破鞋，早就已经听的耳朵起老茧了。
如今又听说那黄老二还欠了高利贷，更是一阵兴奋。
有人已经唏嘘又兴奋地开口议论。
“哟，欠高利贷啊，我可听说谁家有欠高利贷的，让人家砍断手。”
“听说有让人给逼的上吊的，他家黄老二这么长时间不在，不会是那啥了吧？”
也有打听的“黄老汉，你儿子欠了多少高利贷？”
黄有才跟黄老婆子面面相觑，只觉得好不容易挽回的老脸又丢尽了。
再看看被打翻在地，变得稀巴烂的豆腐，更是一阵阵肉疼。
看到他们准备收拾烂摊子回去的时候，人群里一个矮个子老太太也挤了出来。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老太太一口痰直接吐在了黄老婆子身上。
黄老婆子哪里受得了这种侮辱，抬头看见人是同村的张改芬，立马不干了。
“你个死老太婆，做什么吐我唾沫，要死了是不！”
张改芬这时候跳着跳把沈念一护在身后，骂骂咧咧起来“我还吐唾沫，我是后悔身上没拿刀，要是拿刀我弄死你这个死老太婆！不要脸的破烂玩意儿，敢欺负我儿媳妇，我、我撕了你的脸！”
说罢，张改芬又跳脚朝着黄老太婆扑去，黄有才哪里肯任人欺负自家老太太，直接上去狠狠推了张改芬一把。
看热闹的人更有兴趣了，这前婆婆跟准婆婆打到一块了，有意思得很。
黄有才也骂骂咧咧起来“啥你儿媳妇？她进你家门了没？不要脸的东西！”
张改芬根本不是手游的灯，听到黄有才这么说，再次朝着他扑去，两只手不断地挠，不一会儿黄有才已经被她挠成个花猫脸。
沈念一站在一边，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要知道前两天张改芬还挑拨人去她店里闹事嚼舌根，今儿个却反常了，居然出手帮她教训着老两口。
恰逢来卖煎饼果子的刘月美也看到了，趁机把她从人群里拉出来。
“念一，这是咋回事儿？这俩老东西怎么打到一块了？”
沈念一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她，刘月美听了之后，瘪瘪嘴哼了一声道“狗咬狗一嘴毛，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甭理他们。”
其实她也没想着怎么着，听刘月美这么一说，更觉得是狗咬狗。
刘月美再次跟她分析“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觉得你这准婆婆也不是省油的灯，估计是看你们小两口日子越过越好，才想着装模作样一下，好在往后从你这里捞好处，你可别犯糊涂，甭上那个当。”
见刘月美叨叨絮絮一脸紧张地跟她说教，沈念一忍不住抱住了她的胳膊笑着道“我的好月美，你可真是人间清醒。”
刘月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意识到沈念一这是在夸她，更是腼腆地笑了“啥清醒不清醒，我呀，就是走的路多，磕磕绊绊也多，就总结出来了呗。”
说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
曾经她嫁到那个家时，自家婆婆对她也好得很，拉着她的手，口口声声保证往后会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
她那时候傻呀，琢磨着自己嫁了人就是人家的人，所以也是拿婆婆当亲妈看待。
可谁知道，婚后没多久，从她怀孕后就本性暴露了。
月份小的时候不让她碰水，衣服给她碗也不让她洗，等怀孕过了三个月，就什么都让她干了，口口声声说她们那时候都是这么过来的。
那时候她也信了，毕竟日子苦，谁家都没有多余人吃闲饭。
可到后来她肚子大得腰都弯不下去，婆婆还是使唤她提着猪桶喂猪。
她印象很深刻，那是一个冬天，他大着肚子提着满满一桶猪食准备喂猪，婆婆就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跟别人又说又笑。
那时候她没多少感觉，可等到她生了孩子，老大是个女儿婆婆就更是刻薄。
她才在床上躺了三天，婆婆就开始骂骂咧咧说她懒，说她当年生完孩子就下地了，生老二的时候还是在地里生的。
到最后更是到处哭诉，说她坐月子吃了整整十几个南瓜。
她还以为月子里大家都是这么吃，都是这么过来的，直到有一天她看到婆婆家的女儿坐月子，婆婆又是宰了鸡送去，又是拿鸡蛋，甚至还抠抠搜搜攒钱买猪蹄儿给送去炖汤下奶。
那个时候她算是彻底清楚了，媳妇跟女儿，到底还是有区别的。
当初对她好，是因为她进嫁进她家了，后来对她好是因为她怀了孕，再到后来突然转变态度，那是因为她婆婆早就请了半仙给她算过，说她肚子里的是个女儿。
一切的一切，不都是血与泪的教训？
见刘月美不说话，甚至连眼眶都有红起来，沈念一轻轻碰了她一下，关切地问“月美，你怎么了？”
“没怎么。”
刘月美吸了吸鼻子道“念一啊，反正你要记清楚，婆婆不是妈，她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的，至于咱们，关系过得去也就行了。”
“知道了。”
沈念一点点头，关于刘月美跟她婆婆的事，她不是不清楚。
那时候刘月美坐月子，她也有去看过。
婆婆一到饭点人影都没有，刘月美自己拖着虚弱的身子做饭，可是家里连一粒米都找不到，还是她在柴房的柴堆里找到了几个南瓜。
后来她才听说，刘月美一整个月子都吃的是南瓜，人都瘦得像骷髅，更别说养的孩子了，也瘦得跟个小猴子似的。
她拍拍她的手道“都过去了，咱们往前看，这不，眼下日子也越过越好了。”
“那是。”
刘月美噗嗤一声笑出来“瞧瞧我，本是安慰你的，我净想些不高兴的事。”
沈念一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冲她道“对了，你现在卖煎饼果子每天赚多少钱，可千万别给家里说些实话，自己每天存一点，就算不为自己，也为孩子的将来考虑。”
周围赶集的、买菜的，这会儿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先前就听说过黄营村的事，听说黄老头家二儿子打自家婆娘还搞破鞋，早就已经听的耳朵起老茧了。
如今又听说那黄老二还欠了高利贷，更是一阵兴奋。
有人已经唏嘘又兴奋地开口议论。
“哟，欠高利贷啊，我可听说谁家有欠高利贷的，让人家砍断手。”
“听说有让人给逼的上吊的，他家黄老二这么长时间不在，不会是那啥了吧？”
也有打听的“黄老汉，你儿子欠了多少高利贷？”
黄有才跟黄老婆子面面相觑，只觉得好不容易挽回的老脸又丢尽了。
再看看被打翻在地，变得稀巴烂的豆腐，更是一阵阵肉疼。
看到他们准备收拾烂摊子回去的时候，人群里一个矮个子老太太也挤了出来。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老太太一口痰直接吐在了黄老婆子身上。
黄老婆子哪里受得了这种侮辱，抬头看见人是同村的张改芬，立马不干了。
“你个死老太婆，做什么吐我唾沫，要死了是不！”
张改芬这时候跳着跳把沈念一护在身后，骂骂咧咧起来“我还吐唾沫，我是后悔身上没拿刀，要是拿刀我弄死你这个死老太婆！不要脸的破烂玩意儿，敢欺负我儿媳妇，我、我撕了你的脸！”
说罢，张改芬又跳脚朝着黄老太婆扑去，黄有才哪里肯任人欺负自家老太太，直接上去狠狠推了张改芬一把。
看热闹的人更有兴趣了，这前婆婆跟准婆婆打到一块了，有意思得很。
黄有才也骂骂咧咧起来“啥你儿媳妇？她进你家门了没？不要脸的东西！”
张改芬根本不是手游的灯，听到黄有才这么说，再次朝着他扑去，两只手不断地挠，不一会儿黄有才已经被她挠成个花猫脸。
沈念一站在一边，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要知道前两天张改芬还挑拨人去她店里闹事嚼舌根，今儿个却反常了，居然出手帮她教训着老两口。
恰逢来卖煎饼果子的刘月美也看到了，趁机把她从人群里拉出来。
“念一，这是咋回事儿？这俩老东西怎么打到一块了？”
沈念一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她，刘月美听了之后，瘪瘪嘴哼了一声道“狗咬狗一嘴毛，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甭理他们。”
其实她也没想着怎么着，听刘月美这么一说，更觉得是狗咬狗。
刘月美再次跟她分析“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觉得你这准婆婆也不是省油的灯，估计是看你们小两口日子越过越好，才想着装模作样一下，好在往后从你这里捞好处，你可别犯糊涂，甭上那个当。”
见刘月美叨叨絮絮一脸紧张地跟她说教，沈念一忍不住抱住了她的胳膊笑着道“我的好月美，你可真是人间清醒。”
刘月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意识到沈念一这是在夸她，更是腼腆地笑了“啥清醒不清醒，我呀，就是走的路多，磕磕绊绊也多，就总结出来了呗。”
说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
曾经她嫁到那个家时，自家婆婆对她也好得很，拉着她的手，口口声声保证往后会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
她那时候傻呀，琢磨着自己嫁了人就是人家的人，所以也是拿婆婆当亲妈看待。
可谁知道，婚后没多久，从她怀孕后就本性暴露了。
月份小的时候不让她碰水，衣服给她碗也不让她洗，等怀孕过了三个月，就什么都让她干了，口口声声说她们那时候都是这么过来的。
那时候她也信了，毕竟日子苦，谁家都没有多余人吃闲饭。
可到后来她肚子大得腰都弯不下去，婆婆还是使唤她提着猪桶喂猪。
她印象很深刻，那是一个冬天，他大着肚子提着满满一桶猪食准备喂猪，婆婆就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跟别人又说又笑。
那时候她没多少感觉，可等到她生了孩子，老大是个女儿婆婆就更是刻薄。
她才在床上躺了三天，婆婆就开始骂骂咧咧说她懒，说她当年生完孩子就下地了，生老二的时候还是在地里生的。
到最后更是到处哭诉，说她坐月子吃了整整十几个南瓜。
她还以为月子里大家都是这么吃，都是这么过来的，直到有一天她看到婆婆家的女儿坐月子，婆婆又是宰了鸡送去，又是拿鸡蛋，甚至还抠抠搜搜攒钱买猪蹄儿给送去炖汤下奶。
那个时候她算是彻底清楚了，媳妇跟女儿，到底还是有区别的。
当初对她好，是因为她进嫁进她家了，后来对她好是因为她怀了孕，再到后来突然转变态度，那是因为她婆婆早就请了半仙给她算过，说她肚子里的是个女儿。
一切的一切，不都是血与泪的教训？
见刘月美不说话，甚至连眼眶都有红起来，沈念一轻轻碰了她一下，关切地问“月美，你怎么了？”
“没怎么。”
刘月美吸了吸鼻子道“念一啊，反正你要记清楚，婆婆不是妈，她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的，至于咱们，关系过得去也就行了。”
“知道了。”
沈念一点点头，关于刘月美跟她婆婆的事，她不是不清楚。
那时候刘月美坐月子，她也有去看过。
婆婆一到饭点人影都没有，刘月美自己拖着虚弱的身子做饭，可是家里连一粒米都找不到，还是她在柴房的柴堆里找到了几个南瓜。
后来她才听说，刘月美一整个月子都吃的是南瓜，人都瘦得像骷髅，更别说养的孩子了，也瘦得跟个小猴子似的。
她拍拍她的手道“都过去了，咱们往前看，这不，眼下日子也越过越好了。”
“那是。”
刘月美噗嗤一声笑出来“瞧瞧我，本是安慰你的，我净想些不高兴的事。”
沈念一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冲她道“对了，你现在卖煎饼果子每天赚多少钱，可千万别给家里说些实话，自己每天存一点，就算不为自己，也为孩子的将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