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盛世后悔了,他想唯一好好活着(1/2)
许特助跟着盛世进了办公室。
在他汇报工作的过程中,男人坐在沙发上,一面听一面看手机。
出于好奇,许特助暗中凑上去瞥了一眼。
是微信置顶聊天框。
先生的微信置顶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已故的盛老夫人,老人去世多年盛世也没舍得把聊天框取消置顶。
另一位就是他无意间偷看到的,是太太。
先生给太太的备注是:病秧子。
此刻,盛世正在修改备注。他删掉了那三个字,打上了:喻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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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古斯特驶入榕城医院车库,盛世搭乘电梯前往VIP病房。到的时候喻唯一并不在屋里,只有盛管家在收拾东西。
“少爷。”
“嗯。”盛世应了声,“她人呢?”
“少夫人刚吃了晚餐,医生说可以多活动一下,所以孙嫂陪少夫人去楼下散步了。”
这时。
院长敲门走了进来,跟随一同前来的还有今天抵达榕城的数位医生。
“盛少。”院长率先问候,恭敬道:“盛太太醒后,医生们再次为她做了检查。太太身体没有问题了,今晚就可以出院,回家后只需要注意一下饮食,清淡为主。”
“另外,这里是太太的详细检查报告,您看一下。”
盛世接了过来。
他一边看,旁侧的医生便一边解释:“盛太太多年前有摄入过少量二甲基,对身体造成过强刺激的伤害,从而引起慢性胃炎。”
“太太其他器官也或多或少有影响,加上这些年没有很好地就医进行调理,所以留下了病根,很是孱弱。”
“以后悉心养着,每月按时进行身体检查,无法保证太太会痊愈至正常人的生活,但至少可以延长寿命。”
医生话音落,病房里归于安静。
静能闻针。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面色沉冷,如墨的眸子晦暗,凌厉的气场让房间气压显得格外逼仄,众人屏声敛气,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毕竟医生的话说得这样明白,大家都能听懂。
都知道喻唯一命不长。
盛世盯着手里的检查报告许久,随后面无表情地扔在一旁。他吩咐医生:“做一份详细的治疗方案,包括日常饮食。”
“好的盛先生。”
男人从沙发上起身,离开了病房。
也没说去哪。
许特助跟医生们道了声‘辛苦’,便跟了出去。
到了一楼后方的花园,许多小孩子在草坪上追逐打闹,欢声笑语。喻唯一穿着病服,就站在昏黄路灯下。
小孩子的玩具掉落到她脚边,她弯腰捡起来,温柔地递给对方。
离得远,都能想象到女人脸上柔美的笑容。
从认识喻唯一那天起,她在所有人印象里就是单纯无害的形象。她乐观积极,对待生活热情,脸上总带着一抹令人心暖的甜笑。
许特助不免想起医生说的那些话。
抬头看身前的盛世,心里难免有点感慨。此前太太刚和先生结婚,先生看中的就是她无父无母好掌控,病态孱弱能早死。
如今。
先生改观了吧?
这边。
盛世站在原地,目光定格在远处喻唯一身上。
像许特助猜测的那样,他确实后悔了。起初结婚只是为了搪塞远在F国的父亲,听话懂事乖巧又短命的妻子显然是最符合盛世心意的。
不知怎么的。
看到那则诊断报告,盛世又希望她能长命。
年前他过生日。
喻唯一给他折了那么多千纸鹤,给他做了一个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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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盛世后悔了,他想唯一好好活着(2/2)
让他对着蜡烛许愿。
他纠结了半晌。
最后虔诚许了个愿望:希望喻唯一平安健康。
远处。
看着正与小孩子玩在一块儿的喻唯一,孙嫂脸上笑意不断。妇人弯腰拿起长椅上的外套,打算去给喻唯一披上。
没等她抬脚走动,有人从后方走来,接过她手里的衣服。
孙嫂转头,“姑爷……”
她把外套递给了他,随后就听见盛世应了声,然后交代,“您去办理出院手续,跟盛叔一起收拾东西,等会儿回御园。”
“好的姑爷,我这就去办。”
孙嫂离开草坪。
盛世拿着外套往喻唯一所在的位置走,穿过熙攘的人群。听到脚步声,喻唯一以为是孙嫂过来,她没转头,就说:“孙嫂您看,那个小朋友的风筝好漂亮。”
“在敦伦的时候,逢着不下雨的天气,爸妈就会推掉工作,陪我去皇家公园放风筝。我以前也能跑这么快,现在不行了,跑一会儿就大喘气。”
“孙嫂,等过些日子处理完唐太太的事情,找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咱们也买几个风筝,就在御园后院里放——”
余光瞥见一抹黑色的衣角。
喻唯一到嘴边的话忽然停住了,戛然而止。
不是孙嫂。
她蓦地抬头往后看,橙黄的路灯灯光落在高大的男人身上,他的影子将她笼罩。从她的角度,先是看见他清晰凌冽的下颚线,随后是他那张五官分明的脸。
看到盛世,喻唯一率先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
她提到了唐太太。
她跟孙嫂相处了十年,孙嫂知道她的过往,清楚她要为父母报仇,也明白榕城这几个家族合伙害了喻氏夫妇。
盛世不同。
她和他只是目前阶段的合作关系。
她在他面前,是一个为了自保,为了不让自己被黑心舅舅嫁给暴发户而嫁给他的小可怜。
喻唯一很谨慎。
她不敢轻易透漏任何事情,在榕城的每一步她都走得艰难,所以必须小心翼翼。
所以。
此刻看见男人的脸,喻唯一有过瞬间的慌张。
她很好地将这抹情绪掩藏下去,故作冷静,找回平时的嗓音温柔与他说:“阿世,你什么时候来的?”
盛世没发觉她有不妥。
男人摊开外套给她裹上,“刚到。”
“之前我听许特助说你有工作,今晚要参加慈善拍卖会。”
“临时有事推掉了。”
喻唯一点点头。
“生着病还有功夫去管外人的事,你跟唐民德的老婆关系这么好?”
“……”喻唯一松了口气,他没怀疑就好,“恩,唐太太是我的老板,经常请我们吃饭,我和她也时常逛街。”
“管好你自己,别人的事少操心。”
“恩恩。”
天色渐黑。
两人并肩离开了草坪,往医院大楼走去。
喻唯一抬头看他,“谢谢你阿世,工作结束就来医院看望我。还请了那么多医生,我在孙家十年看病次数加起来,都没这次看的医生多。”
“你放心,我会按照我的承诺,活到三十岁,不给你添麻烦。”
他对她说过:
她死早了,他得重新找人,而且还觉得晦气。
死晚了,婚姻又束缚了他。
后面这些话,喻唯一没有说出来,但盛世都听出来了。这些的确是他娶她的初衷,只是出乎意料地,在相处过程中改变了想法。
盛世并不想承认。
太打脸。
他沉默地与她走了一段路,只说:“你仔细活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