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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你逃吧

   第408章 你逃吧(1/2)

他一夜未归。

云海楼的火也烧了一夜。

清早,天色蒙蒙亮。

宾利驶入碧玺公馆大门。 𝕄.𝙫𝕆𝙙𝙏𝙒.𝕃🄰

距离数米,14号院的庭院站着一个女人。

范助理提醒梁迟徽,“是方京儒的女儿。”

后座的男人在打盹儿,闻言睁开眼。

方安意雪白的长裙,黑长直,挎着托特包,一瞧便知是养尊处优未经风霜世故的大小姐。

梁迟徽是真不喜欢这种姑娘。

他在男权世界里摸爬滚打,习惯了和人情世故、尔虞我诈打交道,太单纯,保护得太好的姑娘,对他是折磨。

知世故,而不世故。

纯净又历经沧桑劫数的女孩,无与伦比的触动他。

梁迟徽渴望亲手打败她的悲剧,将自己遗憾错失的东西弥补在她身上,成为她人生中最重要最强大的依靠。

梁家的男人是一样的。

有独特的需求。

他叼着烟,下车。

方安意注视着他朝自己走来,有恍若隔世之感。

上星期在宴会上刚见过他,短短数日而已,他好像变了。

愈发风姿绰约,气度翩翩了。

她失着神。

直到梁迟徽伫立在她面前,那辆车悄无声息地泊在车库,她怔怔地,“我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没敲门吗。”

“我摁门铃了没有人。”

保姆去买菜了,梁迟徽叮嘱过保镖,除了林太太、郑太太,即使梁璟登门,他不在家,照样不接待。

保镖懒得和方安意沟通,索性不搭理她。

“有事吗?”

方安意牢牢地攥紧背包链条,“我有大事找你。”

梁迟徽打量她,片刻进门,她跟在后面。

上楼途经主卧,他放轻了步子,示意方安意也轻点。

她瞥那扇门,“何小姐住在里面吗?”

“嗯。”

方安意猜到了

不甘心罢了。

侥幸罢了。

他有同居的未婚妻了,她一丁点机会都没有了。

梁迟徽拉开窗帘,晨雾和阳光一并洒入。

“我爸爸凌晨在书房打电话,省里马上动梁家了。”

男人侧过身,静静看着她。

“你父亲和谁打电话?”

方安意捏紧了手中的纸袋,“和办公厅的上级。”

长久的沉默。

“动梁家”她谨慎,“是动你和梁伯父吗?”

梁迟徽夹着烟,若无其事吸了一口,“为什么不是动梁璟和梁纪深?”

方安意无话可说。

男人闷笑,“因为他们是好人,我是坏人?”

“我不认为你是坏人。”

“可你先排除他们了。”梁迟徽的脸淹没在浓雾的深处,“你怀疑对了,是动我和我父亲。”

方安意的手蓦地一松,牛皮袋掉在地板上,封口滑出一张长方形的票。

梁迟徽目光也定格那张票上。

“我买了船票,去外省的,港口的工作人员不检查这艘船的乘客,直接放行。”

他皱眉,“什么船。”

“市里考察团的船,七天六晚。”方安意蹲下捡起票,递给他,“经停四个省,十五座城市,总有安全的地方。”

梁迟徽目光移向她面孔,“你怎么买的。”

她支支吾吾,“我爸爸在考察团名单,我妈妈陪同”

“你盗取了你父母的名额,是吗。”

方安意一言不发。

“哪天?”

“明天。”

梁迟徽笑了一声,



   第408章 你逃吧(2/2)

“方小姐,我没想到你会这样。”

方安意慌极了,“我自作聪明惹你不高兴了吗?”

“不。”他站姿笔挺,逆着一束灼白清亮的光,“多谢你。”

她长吁口气,“你逃吧。”

“我逃什么?”梁迟徽笑声加重,“我顶替了你父母的名额出省,东窗事发的后果是什么,你清楚吗?”

方安意摇头,“票是丢了”

“恰好丢在我手里,你父亲的上级会相信吗?”

她仰起头。

四目相对,梁迟徽把那张票塞回方安意的包里,“我让助理送你回方家。” 𝙈.𝙫🄾𝘿🆃🅆.𝙡🄰

范助理在走廊听到召唤,推门而入,“方小姐,我送您。”

方安意望了一眼他,又望了一眼船票,“你不要吗?”

他仍旧含笑拒绝,“不需要。”

梁迟徽使了个眼色,范助理催促,“方小姐,请吧。”

“我之前问过你,那时你不了解我,你现在应该了解我的真心了。”方安意鼓足勇气,“我再问你一次,假如没有何小姐,你会选择我吗?”

梁迟徽没任何犹豫,“不会。”

尽管方安意有心理准备了,可是“不会”两个字涌入耳朵,她心尖还是揪了揪。

“理由呢。”

男人掸了掸烟灰,心思似乎飘远了,只敷衍她,“道不同不相为谋。”

“何小姐和你是同道吗?”

“不是。”

方安意眼底的疑惑和希冀,全部黯了,“并没有所谓的道不同,只有没眼缘,不喜欢,对吗?”

梁迟徽彻底掐灭了那支烟,“对。”

方安意噙着泪苦笑,“我懂了。”

书房门掩住。

梁迟徽坐下深思。

凌晨秘密开会,动梁家。

二房 在泰国的资金流水势必是瞒不住了,十有八九,梁延章、倪红、佟二之中的一个人招供了,甚至是三个人一起招了。

梁迟徽面无表情,在晨光里续燃了第二根烟。

何桑醒来时,墙角的椅子上笼罩着一抹暗影。

她凝神,仔细辨认,颀长英挺的轮廓倚着扶手,窗纱缝隙透进的光掠过,轮廓终于动了动。

“睡饱了?”

何桑一颤,“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六点。”

她拿起床头的手机,错愕不已,“十一点了,你待多久了?”

“一上午。”

何桑撑着床沿起来,“我睡了一上午吗。”

她头晕,起得猛了,又栽倒在床上。

梁迟徽走过去,抱住她,枕在自己胸口,一寸寸梳理她凌乱的长发,“肚子还疼吗?”

何桑略微收腹,感受了一下,“不疼了。”

“昨晚难受吗?”虽然梁迟徽厌弃孩子,但确实尽职尽责了,起码在明面,承担了名义上的丈夫和父亲应有的义务,衣食补品、生活环境一律是无可挑剔的优渥。

几百块一斤的水果,几万块一斤的燕窝,剩下吃不了的,统统给保姆吃了,她一定食用当天特供的,现煮的。

“好多了。”

梁迟徽一手揽住她,一手在她头顶摸索,“如果这是我的孩子,你会珍视吗?”

何桑一僵。

男人耐着性子挽起她长发,仿佛云淡风轻,又仿佛格外执着,“会吗?”

她吞咽唾沫,压一压心头的不详,“会。”

“我一向深恶痛绝背叛我,欺骗我。”梁迟徽停顿了一秒,“不过你欺骗我,讲一句美好的甜言蜜语,我很享受,很乐于听。”

何桑一动不动,任由他摆弄自己的头发。

他梳完,满意欣赏着成果,“我新学的盘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