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对待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必须手起刀落(1/2)
江穗诧异地看向江回春，似乎没想到他会直接让她上手。
“你爷爷说他的病是你开的方，这才有了好转。”江回春不信，只当是江仲吹牛，那人太好面子：“其他病症对你而言，不也是小菜一碟？”
江穗像是没有听出江回春话里的内涵，一点都不谦虚地说：“你说的对，我也是这么认为。”
江回春噎住，爷孙俩都是厚脸皮。
两个人踏入中医堂，只见两个穿着打扮很洋气的妇人,大约五十岁左右，烫着时髦的卷发，身上穿着刺绣真丝衣服，脚上擦得锃亮的黑皮鞋，气质颇为出众。
曹秀娥见到江回春，微笑道：“江医生，我姐姐脸疼的厉害，去医院看了，开了安乃近止痛，没多大效果。你给她看一看？”
江回春指着江穗道：“这是我的孙女，她的医术尚可，先让她看看。”
曹秀娥眉头一蹙，小姑娘两条弯弯的眉毛下，一双眼睛黑亮灵动，鼻子小巧精致，肤白唇红，长得太精致漂亮。
她有心说几句，可看见江回春搬着凳子坐在一旁，心中了然，原来是给孙女练手。
曹秀娥：“行，那就让小江医生看看。”不行再换人。
江穗走向坐在椅子里没有说话的女人，她的气质端庄淡然，透着一股亲和力，此刻面容痛苦憔悴。
“你哪里疼，有什么症状？”
“很突然发作，有时是上颌，有时是下颔，这一次是整个左侧脸疼。”曹秀芹的按住左脸，说话时太疼了，皱紧眉头：“针刺似的疼，只有压着才好受一些。”
江穗心里有了数：“洗脸、讲话、吞咽的时候会发作？每次发作都是数分钟，一天发作很多次？”
“对对对。”曹秀芹激动地说道：“就是你说的这样，我每天都害怕洗脸和吃饭，就怕会突然发作，你有法子治吗？”
“你这是三叉神经痛，我先给你针灸。”江穗吩咐江回春：“毫针。”
江回春下意识拿出针包给江穗。
江穗选一根三寸细针，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她的眉头隆起，将针刺入鱼腰穴，沿皮缓慢进针到丝竹空穴。
江回春看到她一针两穴法，挺直了脊背，搭在膝上的双手都握紧了，一瞬不瞬地紧盯着。他极少会用新针疗法，而是用传统针法，一针一穴。
新针疗法一般不需要留针，镇痛效果好，基本上针入痛消，治疗的效果比传统针法好。
他看着江穗又从下关穴刺进去直透到颊车穴，一共轮换刺了六个主穴。随后，他又看见江穗换针，分别刺了合谷、列缺、足三里。
手法娴熟，显然是吃透了穴位的功效，临床经验很丰富。
难道这次江仲没骗他？
江回春忍不住问患者：“脸还疼吗？”
“不疼了，一针下去就不疼了，比吃止痛药还管用！”曹秀芹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你的孙女医术不错，中医一般是年纪越大，医术越好。她有二十了吗？以后前途了不得，一定会成泰斗。”
江回春表情有些绷不住了，真是他亲手教出来的亲孙女就好了。
可惜这样的天赋奇才是江仲教出来的，一颗心像是泡在醋缸里，酸溜溜的。
江穗笑道：“您谬赞了，每天来针刺一次，如果没时间的话，那就隔一日来。”
“你担当得起。”曹秀芹见江穗宠辱不惊，心里对她的感官更好：“我每天都来找你。”
江穗应下来，收了针。
曹秀娥又暗暗打量江穗一眼，总觉得她看起来很眼熟，又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姓江，我儿媳妇也姓江，你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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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对待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必须手起刀落(2/2)
年纪相仿，她在中医院上班。”曹秀娥见江穗有点本事，态度热络了些：“她的爷爷也是老中医，不过她的医术没你的好。”
江穗很快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江翘的婆婆？
“你说的是江翘？”江回春吹胡子瞪眼睛：“那丫头当然比不上我孙女，从小没把心思放在学医上头，抢了我孙女的工作，去中医院上班。昨天事情爆发出来，医院早就辞退她了。”
曹秀娥笑容僵滞在脸上，没想到江翘的工作是抢来的，现在还丢了工作？
“你们认识？”曹秀娥记起两家都姓江：“你们是本家？”
江回春否认：“连四君子汤方歌都不会背，丢人现眼的东西，我咋会认识？在我的族谱，我都要把她除名。”
曹秀娥脸上臊得慌，这个丢人的东西是她的儿媳妇，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
曹秀芹付了钱，带着妹妹离开。
等人一走，江回春布满皱褶的脸，面对江穗时笑成一朵菊花：“穗穗啊，爷爷给你出了气。咱们对待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一定要手起刀落，不要留情！”
江穗看着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老头子，心里算是明白了，他和爷爷一样都是对医生这个职责没有责任心的人，零容忍，简直六亲不认。
刚刚在门口还在明夸暗讽她呢，现在就是一口一句“穗穗”。
江穗角度清奇地问：“你们本来就是一本族谱。”
江回春眸光闪烁了一下，避开这个话题：“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别拉药斗子了，在这儿坐诊给人治病吧。”
江穗：“可我没有答应来这儿坐诊。”
江回春傻眼了，陡然想起江穗那句“先去看看再说”。
他愁的挠脑袋，原来稀疏的发顶，又被他急躁地薅下了几根头发。
“乖孙女啊，现在流行西医，这家医堂生意不好，爷爷愁的头都秃了。”江回春好言好语地劝说：“你留下来，这家医堂你做主。”
“成交！”
“……”
江回春看着小丫头眼底闪过狡黠的光芒，总有一种跳坑里的既视感。
他看向站在一旁往这边张望的青年：“江年，快过来叫师姐，以后多跟着你师姐好好学习。”
江年来到江穗面前，腼腆地叫道：“师姐，以后多多关照。”
江穗看着眼前清瘦的青年，浓眉大眼，轮廓鲜明，穿着青色的对襟褂子，笑容阳光，看起来二十出头。
她轻笑一声：“相互关照。”
江年脸倏然红了，想到刚才江穗两只手都很稳的扎针，眼睛里便冒出崇拜的光芒。
他都练了好久，右手都不熟稔。
“师姐，你要用啥，只管找我。”
“好，你们这儿有多余的房间吗？给我一间私人药房，我要炮制药材。”
“有的有的，你跟我来。”
江年带着江穗去后院捣腾药房。
江回春暗啐一句臭小子，可想到江穗的表现，他的眼里有着欣慰，也算是有一个交代了。
*
江翘病急乱投医，昨天离开医院后，她便尝试联系贵人，得知贵人还留在南县，愿意见她一面，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天一亮，她就去南县最气派的宾馆，在一楼餐厅等贵人。
三个小时后，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响起。江翘陡然回头望去，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
男人穿着白色衬衣黑西裤，衬衣扣子系在喉结处，五官清隽，气质矜贵，缓缓从暗影中走来。
江翘看呆了，脸颊泛起一抹娇羞：“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