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登堂入室(1/2)
在人前,怀胎十月。
亏他想得出来。
沈清墨紧握着拳头,假怀孕这种事,丢的可不仅仅是她沈家的脸面。
但她最终缓缓松开五指,嘴角一扬,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来
“若我全力配合,你能给我什么?”
很好,这个女人终于学会讨价还价了。
谢栖迟微微眯起双眼
“所以,你想要什么?”
沈清墨很讶异,或许是他的温柔乡已在枕侧的缘故,他居然会心情大好的允许她有商讨的余地。
既如此,沈清墨也毫不客气的说
“我要自由,十个月后,谢太太的位置给她,你把自由还给我。”
自由?
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谢栖迟毫不迟疑的拒绝了
“我说过,谢太太这个位置,给了你,就不会再给任何人。”
沈清墨退后两步,让自己更好的看清谢栖迟这张脸
“原来,你也会遵守承诺。”
五年前的那场世纪婚礼,谢栖迟当着众人的面向她宣誓,他谢栖迟这辈子,没有离异,只有丧偶,谢太太这个位置,从前不会轻易给任何人,如今给了你,就意味着此生唯一。
当时谢栖迟的誓言感动了在场所有人。
也包括年少无知的沈清墨自己。
如今这话再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简直就是天大的讽刺。
谢栖迟跟她四目相对,忍不住的嘴角上扬
“只要你弟弟沈清砚还一心只想当个厨子,江州沈家就仍需你这个谢太太的身份为他们坐阵,即便如此,你还是想要自由吗?”
沈清墨倒吸一口凉气
“你在威胁我?”
谢栖迟光明磊落的点点头
“你懂就好。”
和谢栖迟的博弈,沈清墨从来都不是赢家。
她心里清楚的很,除非谢栖迟愿意放她走,否则整个沈家都会遭殃,既然如此,沈清墨懒得跟他多费口舌,她揉了揉太阳穴
“作为孕妇,我该睡了。”
谢栖迟侧身,在沈清墨踏出房间前,他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如果你能等,不能离异的话,可以丧偶。”
这是在咒谁?
沈清墨回过头来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说
“谢栖迟,你永远留不住一个真正想要离开你的人。”
哪怕身体被禁锢。
一颗凉透了的心,也会尽早学会剥离。
话毕,她潇洒的下了楼。
谢栖迟看着她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而后整个身子微微前倾,伸手捂住嘴,猛地咳嗽了好几声。
楼下,陆晚棠正端着一盘车厘子,边吃边看电视。
沈清墨本想视而不见的,陆晚棠却起了身,端着车厘子走了过来,拿起一颗喂到沈清墨的嘴边
“姐姐,这车厘子可甜了,快尝尝。”
与世隔绝整整五年,沈清墨不喜欢跟人走的太近。
所以沈清墨退后一小步,提醒道
“这个点,你该睡了。”
陆晚棠缩回手,看了看楼上
“姐姐,我睡哪个房间?”
沈清墨也抬头,正好看见谢栖迟站在护栏边,她强忍着隐隐作痛的心口,假装平静的说
“你跟他睡。”
陆晚棠惊了一跳,伸手挽住沈清墨的胳膊
“姐姐,你才是正宫,我这初来乍到,就这样喧宾夺主的,不太好吧?”
沈清墨低头看了一眼她仍旧平坦的腹部,她已经过上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日子,难道这还不够喧宾夺主吗?
陆晚棠跟随着沈清墨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挠挠头,红着脸说
“医生说,怀孕头三个月,要避免同房的。”
同房二字十分尖锐刺耳。
而陆晚棠又十分天真的说
“所以,这三个月,还是姐姐陪着迟哥哥睡吧。”
听起来,她像是在施舍。
多可笑。
沈清墨推开她的手,不耐烦的说
“早点睡吧。”
就算没有陆晚棠的登堂入室,她这五年,也从未跟谢栖迟同床共枕过。
见沈清墨默许了,前一秒还故作矜持的陆晚棠,下一刻就装起了小白兔,冲着二楼的谢栖迟很无辜的说
“迟哥哥,你可都听见了,是姐姐要让着我的,不是我不懂事。”
沈清墨全身跟触电一样,她很想撕开自己贤惠的伪装,像个泼妇一样的大闹一场。
但她知道,在这个家里,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第三者。
而她,才是那个不被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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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登堂入室(2/2)
再加上谢栖迟站在二楼朝陆晚棠招手,一句“上来,睡觉”,让陆晚棠立刻放下手中的吃食,飞快的朝楼梯口走去。
谢栖迟疾走两步在楼梯口迎她,十分温柔的喊着
“都是要当妈妈的人了,慢点,别摔着。”
看着他们俩进屋,沈清墨在客厅里坐了许久。
这一夜,沈清墨几乎无眠。
早上,习惯了晚起的沈清墨,一睁眼便看见谢栖迟坐在床边,吓的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惊恐万分的盯着这个五年来从未擅自进过她房间的男人。
谢栖迟朝她伸手,沈清墨飞快的从床头蹿到了床尾
“你你有事吗?”
被谢栖迟这一吓,沈清墨的大脑暂时短路,都快忘了这个家里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虽然没有名分,却比她更像女主人的人。
谢栖迟缩回手,指了指摆在床头柜上的东西
“这一堆食谱,你好好研究,现在是早上七点过十分,以后每天最晚七点半,你要把有营养的早餐做好摆上桌,花样多一些,棠棠现在正处于孕吐期,胃口不是很好。”
棠棠。
叫的真亲热。
沈清墨瞟了一眼摆在床头柜上的食谱,厚厚的一叠,应该有七八本书。
她点点头,表示应承。
但谢栖迟没有半点想要起身离开的意思,沈清墨只好委婉的表示
“我这就去给陆小姐做早餐。”
谢栖迟又指了指摆在她枕边的盒子
“不急,她孕吐反应大,闹腾了一晚上,五点多吃了东西才睡的,这个小懒虫,怕是要一觉睡到大中午了,她醒来要吃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我们最迟七点半要出门,你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梳洗吃饭,我在车里等你。”
要出门?
沈清墨还来不及多问,谢栖迟早已迈开大长腿消失在门口。
盒子里装的是一条墨绿色的旗袍,上面的手工刺绣尤为精致,听谢栖迟的意思,他要带她出门,把陆晚棠一个人留在家里。
谢栖迟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沈清墨不敢有太多迟疑。
她换好旗袍后,快速的洗漱,走出房间才闻到家里有一股食物的清香。
出于好奇,她去厨房看了一眼,熬好的鸡汤,摆盘别致的寿司,还有洗好的水果,以及烤箱里的蛋挞和鸡腿,无一不在宣扬着他谢栖迟对陆晚棠浓浓的爱意。
原来,他也是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的。
只不过这份爱,从没给过她罢了。
沈清墨没有羡慕,没有嫉妒,更没有半分恨意,她只觉得自己无比心酸。
当初爱错了人,如今的苦果,只能自己品尝。
不过沈清墨很快抚平了自己心酸的思绪,她出了厨房走到门口,玄关处摆着一双黑色的细高跟短靴,换好鞋走出去,门口停着谢栖迟的车。
很高调的劳斯莱斯,不太符合谢栖迟一贯低调的风格。
车内除了驾驶室的司机外,后面多了两个戴着口罩的女人。
沈清墨愣了片刻,谢栖迟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那一瞬间的表情明明是冷傲的,不过他很快便朝沈清墨伸出了手,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来,把手给我。”
车内那两个女人会心一笑“谢总和夫人好恩爱哦。”
冷风如利箭般凌虐而来,沈清墨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差一点,她就沦陷在谢栖迟这份该死的温柔里。
当她清醒过来,她毫不迟疑的把手放在了谢栖迟的手心里。
这出戏,她拿到的脚本,就是全力配合。
一个优秀的演员,即便心已死,也是可以把感情演出来的。
上车后,沈清墨才明白这两个女人的作用。
一个是化妆师,另一个是造型师。
虽然沈清墨不知道谢栖迟要带她去哪儿,但她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一切从简就行。”
最终,谢栖迟请来的这两个人,如同摆设一样,看着沈清墨简单的扎了个低马尾丸子,简单的描了下眉毛就了事了。
化妆师还试图给她涂口红,沈清墨抚了抚腹部,笑着拒绝
“老公,口红对宝宝不好,就不涂了吧?”
一声老公,喊的谢栖迟都愣了良久。
这是沈清墨第一次这么喊他。
化妆师看向谢栖迟,谢栖迟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顺手递给她一杯温热的豆浆
“都依你。”
半道上,化妆师和造型师下了车,沈清墨看司机实在是眼生,不像平日里谢栖迟用的那些人,她到底没能忍住,问了句
“我们去哪儿?”
谢栖迟边看报纸,边漫不经心的回她三个字
“见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