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我不行?我不行哪里来的小宝贝儿?(1/2)
医院里。
青沅看着陈言之离开,目光落在观察室按下的灯牌上。
老师的压力,她知道。
而她自己呢?
当真把生死看得那样透了吗?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俗人呢!
舍不得女儿,舍不得徐宴,舍不得老爷子,舍不得身边的所有人,担心容栩,担心老师,身边好容易得到的亲情、友情、爱情……
她一个都放不下。
可她能做的,不过是、让自己看起来是淡泊的,让他们觉得自己是淡泊的……
公墓之行,为的是开解容栩和孙颖,又何尝不是为了开解自己呢?
她的人生,短短二十多年,却仿佛把所有苦难都经历了过去。
回首时,落在了徐宴温柔而坚定的目光里。
青沅敛起那抹淡泊,回以微笑“做那么多年研究,一直观察别人、观察小白鼠,没想到自己也得进去被人观察了。”
徐宴捧着她小脸,手感告诉他,她又瘦了些。
但是他没有揭破,她会希望他什么都不知道。
与她顶着额,低语之间带着一丝一缕的祈求“到时候、我会和兔球在外面等着你出来。青沅,下半辈子太长了,别丢下我和兔球。”
“恩。”青沅抬手覆上他的手背,“我努力,陪你们走得久一些。”
……
颛孙醒来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
解毒的过程远比他预料的要痛苦,身上插着管子,贴上线,不能轻易翻动,偏偏五脏六腑都在翻腾,疼和晕充斥在这七天时间里,就仿佛睡在风浪里的一叶孤舟上……
可一睁眼就看到孙颖就在身边,那几天的削皮挫骨便不值一提了。
孙颖看到他睁开眼,绷紧的神经总算松开了,轻轻勾起嘴角“醒了。”
颛孙还是很虚弱,看到她红红的眼尾,吃力地抬手去抚触“眼睛这么红,哭了?”
“我哭什么,你是我什么人,我要为你伤心!”孙颖说着,嘴角那抹委屈的弧度抿不下去,豆大的泪珠就掉了下来,“就你这样,还大言不惭要照顾我和小宝,要死不活的,你能照顾谁!”
颛孙盯着她,突然笑了起来。
孙颖负气地甩手“你还有脸笑!”
颛孙拉住她的衣袖,一寸寸摸着她腕骨,攥紧在掌心“你在乎我,我当然高兴。颖颖,我会活下去,活很久、很久……”
孙颖负气地想抽回手,又舍不得抽回,便只撇开了脸闷声道“你活多久,同我有什么关系!”
颛孙盯着她的眉眼,许久了,许久没有这么温柔地说话了。
“怎么没关系,我还、我还要死皮赖脸追着你跑,追一辈子……”
孙颖冷哼“我的一辈子长着呢,你行么?”
颛孙用上劲儿,捏了捏她的手“宝贝儿,我不行,哪里来的小宝?”
孙颖拍开他的手,气恼道“闭上你的嘴吧!真是够不要脸的!”
颛孙闷声笑,又去拉她的衣袖“我好累,想再睡会儿,你陪我,好不好?”
瞧他脸色还是苍白,孙颖敛了情绪“吃点东西再睡。”
颛孙闭了闭眼,低声道“吃不下,晕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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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我不行?我不行哪里来的小宝贝儿?(2/2)
孙颖“恩”了一声,把他的手塞进了被窝,掖好被角,刚说了声“睡吧”,手又被攥住了。
这一次,她没再抽开。
就坐在病床边看着他沉沉入睡。
青沅和徐宴看着他们。
想起了五年前,孙颖几次重伤住院,颛孙似乎就是这样陪着的。
五年前的那条路,青沅其实看得分明,注定不会有结果,可是孙颖想要撞南墙、她有这个勇气去飞蛾扑火,需要的是支持,而不是劝,所以她只是笑着说“那就再试试”。
尝试的过程中,星火冷却,掩埋在灰烬之下,却不会消失。
一丝有温度的风,就能再次吹起希望之火。
没有打扰他们的相处,徐宴跟着青沅去了她在霓国的住处。
小兔子百无聊赖地挂在慕白的背上,在客厅晃荡。
看到爸爸妈妈回来,立马从慕白的身上滑了下来,小短腿迈地快,一下子扑进爸爸怀里“你们回来好慢,慕白都不让我出去玩。”
“这里有坏人,不能出去。”
“恩,所以我有听话呢!”
从昨天下去从平幽过来,下了飞机直接去的医院,徐宴的下巴有微微浮起的清渣,微刺着蹭在女儿嫩生的小脸上“我的兔球可真乖!”
小兔子东躲西躲,咯咯地笑,特别快乐。
好容易歇了,忍不住好奇道“颛孙叔叔被姑姑收拾了吗?”
“还没。”
“姑姑舍不得吗?”
徐宴轻笑“她还没发现。”
小兔子的感慨抑扬顿挫“哦哟,姑姑笨笨喏~”
青沅刮她的小鼻子“古灵精怪!”
吃完饭,青沅去了实验室。
看到她回来,研究室里的人都挺高兴的。
“闻总可好久没来了!教授在顶楼。”
青沅和同事寒暄了几句便上了楼。
正好遇上了陈言之身边的周特助。
都是老相识了,多少要关心几句。
青沅轻叹,是一种放松的状态,带着点压力“暂时还没什么反应。”
周特助侧首看着她的脸色须臾,安慰道“前几天合作的医院里接收到了与闻总一样的病例,虽然kt113号病毒对神经破坏可能造成不可逆的结果,但是根据对方猜想的几个时间点来推算,或许这会是个发展较慢的病毒,至少前期的发展不会很快。”
“这样啊……”青沅眉心微微一簇,旋即笑道“我想老师一定不会让我有事。”
周特助也笑了笑“那是当然,闻总是陈教授最得意的学生,如同父女一般。”
父女……
但是她的好姐妹又是“父”的爱人。
啧!
青沅有点无法直视这个关系了。
周特助在6楼下了。
他非研究人员,是进不去顶楼的。
顶楼的实验室里面的所有数据都是机密,进出者凭虹膜为密码,有重重安保看守。
从电梯出来,就看到实验室里多了几张陌生面孔,穿着整洁的白褂子,和陈言之一起站在大屏幕前看着数据的变化。
青沅看到他们的眉心都攒起了深深的痕迹。
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