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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暴躁背锅太后vs清冷国师(44)

   第261章 暴躁背锅太后vs清冷国师(44)(1/2)

是夜。

晚风凄凉。

明宴坐在慈宁宫殿外的长阶上,无神地望着,夜空中朦胧的弯月。

一向淡漠如雪的凤眸里,此刻氤氲着茫然。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百日一梦的解药方子,已经被他改了不下百次。

以身试毒,医他的药,却不能医太后。

他就像守夜的人,看着宫灯里的蜡烛,一点点燃烧殆尽。

明宴的眼角逐渐湿润,突然一抹柔软温暖,包裹住了他冰凉的身体。

鹿茶将外袍披在明宴的身上“怎么这么晚还没有休息呀?”

明宴当即起身,扶住她“外面冷,臣扶太后回去。”

“哀家想看看月亮。”

鹿茶眼巴巴地望着明宴。

不过几日,曾经娇俏明媚的少女,便已被疼痛折磨得满脸憔悴虚弱。

本应合身的锦衣,如今也因瘦削,略显空荡。

明宴垂下微红的眼,坐回原位,拉过鹿茶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又将外袍,仔细地裹住她的身体。

鹿茶调整了一下姿势,舒舒服服地靠在了明宴的肩上。

她最近一直躺在床上,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啦~

自穆兰玥爆出明父的死因后,再加上这段时间的相处,小反派的黑化值彻底清零,好感值也达到了满格。

现在,只差原主最后一个心愿。

鹿茶轻捏着明宴的手指,没有再自称哀家

“等我好了,我们再出宫一次叭。”

“上次出宫,我都没吃到什么好吃哒。”

“我记得姜府的附近,有一家糖蒸酥酪很好吃。”

明宴抱紧怀中的少女“那臣明日,便买来给您。”

鹿茶开心的嗯了一声,兴致勃勃地跟明宴说着,从宫人那里听到的民间美食。

因为现在容易困倦,鹿茶没说多久,便昏睡了过去。

明宴将她抱回殿中,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

看着脸色苍白的少女,明宴沉默地盖好锦被,指尖搭上了她纤细的皓腕。

即使他不愿面对,但事实已经摆在他的面前。

太后体弱,旧疾缠身,精心调养,才只是有可能活到晚年。

如果生病中毒,以她的身体情况,会比平常人严重数倍。

若没有及时得到医治,她的身体会加快衰败。

解药之所以无用,就是因为,太晚了。

是他,亲手推着太后走向死亡。

明宴死死咬住唇,抬手蒙住了猩红的双眼,沉重的压抑感迎面扑来。

从心脏蔓延开来的刺骨疼意,已分不清是体内毒发,还是那名为后悔,所化作的万千利刃。

对不起这三个字,太苍白无力。

不到半月,鹿茶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

哪怕是明宴的汤药,也无法停止她的疼痛。

鹿茶日夜不能入眠,甚至连坐起,都没有一丝的力气。

锦玉没办法再隐瞒,太后病危的消息,终于传了出去。

从明宴入宫后,便不允许任何人踏入的慈宁宫,也撤掉了守卫,似是在等待着告别。

穆兰玥第一时间就去了慈宁宫。

这是半个多月以来,她第一次见鹿茶。

少女安静地躺在床上,双唇失去了所有血色,宛若精致破碎的木偶,再无往日的活力。

穆兰玥张开唇,想说什么,可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噎得她难受。

唯有豆大的泪珠,滚落出了眼眶。

太后,怎么会变成这样?

鹿茶勉强勾起一抹笑容,声音微弱“兰玥不哭吖。”

她轻轻动了动指尖,一旁的锦玉将准备好的檀木盒子,呈给了穆兰玥。

“前几日的封后大典,哀家没有去,但给你备好了礼物。”

穆兰玥颤抖地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枚只有太后,才有资格佩戴的口衔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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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1章 暴躁背锅太后vs清冷国师(44)(2/2)

凤簪,象征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哀家把它送给你。”

“今后,你便是唯一的一国之母。”

穆兰玥何尝不明白鹿茶此话的意思。

她忍着心头的悲伤,俯身行礼“兰玥,定不会让太后蒙羞。”

“兰玥戴,好看吗?”穆兰玥将凤簪插入鬓间,红的却是双眼。

鹿茶点了点小脑袋瓜“哀家的兰玥最好看啦。”

一句话,让穆兰玥差点没忍住,当场痛哭流涕。

她迅速转过身,假装去帮鹿茶倒茶,实际是偷偷擦去止不住的泪水。

太后对她,永远都是这么温柔。

可老天爷,你又在做什么啊?!

穆兰玥努力平复下情绪,暂时让锦玉去休息,而她留下来照顾鹿茶。

不多时,接到消息的李元帆,捧着好几个油纸包,匆匆赶来。

一向临危不乱的儒雅公子,却在进殿时,险些摔了个跟头“微臣,带了太后最喜欢的城东烧鸡。”

鹿茶眼睛一亮,奈何没有力气起身,只能直勾勾地看着。

好在穆兰玥懂鹿茶,立刻接过油纸包,拆开后,贴心地撕成小块,喂给了她。

“好吃!”鹿茶餍足地眯起了眼。

李元帆局促地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微臣的孩子出生了,是个小女孩,过段时间,会摆满月酒。”

“微臣想请太后来吃宴。”

他听民间的老人说,如果病重的人,答应了约定,只要一直没有完成,阎王就不会收对方的命。

因为尘世间的账,没有结清。

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他想试试。

鹿茶眉眼微弯“好吖。”

“那太后就与微臣说定了。”李元帆看似轻松,可心里,依然沉重至极。

只希望,这民间传闻,是真的。

然而,当天夜里。

原本熟睡的鹿茶,突然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守在床边的明宴瞬间惊醒,立刻去外殿拿药。

锦玉也随之醒来,慌乱地擦拭着,鹿茶额头溢出的密密麻麻的汗珠。

可等明宴回来,喂完了一碗药,鹿茶的疼痛却没有减轻一分,反而越来越严重。

就像有人在用锤子,慢慢地敲碎她每一寸的骨头,又将烧红的烙铁,烫穿她的皮肉,深入了五脏六腑。

鹿茶紧紧的抓住明宴的手,声音低弱地呢喃着

“疼我疼”

明宴根本不知该如何缓解鹿茶的疼痛,无措地抱住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臣在。”

他想再去煎一副药,想再去试一试,少女嘶哑的哀嚎蓦地响起。

如同小兽濒临死亡的悲鸣,响彻在灯火通明的殿中。

明宴刹那僵住,全身的血液,仿佛在此刻倒流,猛烈地涌上了头颅。

耳边嗡嗡作响,他没有听见锦玉绝望的哭声。

明宴怔愣地低下头。

蜷缩在他怀里的少女,死死地瞪大了杏眸,长睫凝结着泪花。

刚刚还攥着他衣襟的小手,已经无力滑落,倒在了毫无起伏的胸口上。

明宴呆呆地拽过一旁的锦被,替少女盖好“臣去煎药,喝了药,就好了”

他低声说着,仿若没有发现,被泪水打湿的脸颊。

明宴趔趄起身,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去外殿,随即端回一个白玉瓷盅,嘴里还念叨着那句

“喝了药,就好了。”

他麻木的吹凉汤匙里的汤药,小心翼翼地喂进少女的口中。

可喂进去多少,汤药便流出多少。

明宴手忙脚乱地用袖子擦拭着,轻柔的嗓音,像是在哄小孩子,双眼却空洞死寂

“太后乖乖喝药,臣一会去给你拿栗子糕,好不好?”

就在明宴要喂第二次时,锦玉抢过了汤匙,目眦欲裂“够了!”

“国师还要折磨太后多久才肯罢休?!”

“你是要让太后,走得也不安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