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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你若死了,我便改嫁

   第270章 你若死了,我便改嫁(1/2)

众人知情识趣。

耶律肃上前一步,展臂将眼前的人拥入怀中,温柔了嗓音唤她的名字。

“阿宁。”

微冷双唇将要在落在她脸颊上时,夏宁偏头躲过。

耶律肃拢住她的脸颊,不令她继续闪躲。

只是她极为不配合,双唇阴差阳错的落在她的眼睛上。

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眼中不争气的渗出凝结的水雾。

男人的唇上沾染些温热的湿漉,他愣了一下,眼神下压着,认真望着眼前的女子,嗓音愈发温和,“阿宁——”

夏宁的手抬起,抵在他的胸前,撑出些空隙。

眼神扬起,平静的望着他,“若不是病情实在不容乐观,谢先生绝不会撂下如此狠话。”

听闻他重伤,她一路赶来,心高高悬着。

见到人后,知他险些伤及心脉,又知他带伤仍要出征。

夏宁疲惫至极。

甚至连恼怒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只是安静的看着他,问他一句“您告诉我,有什么您不得不出征的理由?连性命都能豁出去不要的理由。”

耶律肃松开环着她的手。

“十万州军早已成了乌合之众,战力不济,而西疆手握火药,想慢慢拖着耗死南境战力,南境继续拖下去,十万州军丧失战意是小,更会牵连我麾下八万将士,皆是要死多少无辜将士?若这一站败了,南延推行的新政,这些年为推行新政扶持南延付出的努力朝臣,皆毁于一旦!最终,受苦的是普通百姓——阿宁,”他蹙着眉,眉间拢着浓浓的阴郁之色,似是痛苦,更是沉沉压在他身上的负担,“我们上一站才挫了西疆锐气,若不一鼓作气,这一战再无胜的可能!”

这一刻。

夏宁才深刻的意识到。

他从始至终,将南延装在心中。

她为名、为利,皆是为了自己。

而他却是为了南延天下,为了南延万千百姓,更是为了麾下那些为国效忠的将士。

这份认知,却愈发令她感到无力。

她的手抚上他的胸膛,触摸到衣裳之下厚实的绷带,眼中从清晰变为模糊,“那您呢?那圆哥儿呢?”她的手掌微微用力,想要狠心压下去,好叫他疼一疼,可最终下不得狠手,鸦黑的羽睫颤栗着,湿濡着睫毛,凝成了一簇簇,“那我呢?耶律肃,你心有天下,其中是否有我与圆哥儿的一席之地?为了圆哥儿,也为了我……哪怕延后两日、一日呢?谢先生医术了得,哪怕多休息一日——”

回应她的,是用力的拥抱。

紧到,她能闻到血腥味。

“等我回来。”他在耳边低语,立下承诺。

或许,这个回答夏宁也早就料到了。

四年前,先帝薨逝。

他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胜利。

这一次,他却不得不直面迎上。

夏宁放弃了劝说,在他用尽全力的拥抱之中,垂下眼睫,眼睑敛起,挤出了眼眶中的泪意,眼泪顺着脸颊淌下。

她回道“耶律肃,你若死了,我便予你一封休书,然后改嫁。”

男人愈发用力的勒紧她,低声威胁“你敢。”

……

夏宁不曾送他出征。

坐在屋前的小院之中,昂头望着天上悬着的皓月。

这日下班南境外城格外安静,毫无全军出击的征兆,谢安便松懈了些,只当是夏宁将人劝住了。

他就去了趟南境内城,买了些草药回来,喝了两口小酒打算好好睡一觉,准备明日替将军好好调理伤口,就是拼上老命豁出去了,也要早些令伤口快一步愈合。

至少……

不能让他因旧伤丢了性命。

可睡到半夜,外头闹哄哄的,他爬起来一看——

好家伙!

出征了!

还是倾巢而出!

甚至连那个病歪歪的定国公也跟着一同出征了,不过他带上了随行的大夫,这是打算不打入西疆,不取下西疆皇帝的脑袋不罢休啊!

谢安连鞋子都顾不上穿,追出去时方知为时已晚。

可一股怒气无处发泄,就寻上了夏宁。

蹬蹬蹬闯进院子里,问道“夏夫人!夏娘子!你怎么不拦着他啊!他那么重的伤真上了战场是真的会要了性命啊!会死的啊!”

南境的月色清冷。

像是裹了寒气似的。

夏宁看的身子发凉,手环紧了胳膊,不再盯着明月。

偏开视线,侧目望来。

杏眸中似有粼粼月色残留着。

浅粉的唇张启,眉尖若蹙,像是哭般的笑意在嘴角挂着,“我劝了呀,可他同我说大义,我还能怎么劝?”

小老头的怒气瞬间憋了下去。

“罢罢罢!一个两个都这样!”

夏宁随口顺着问了句“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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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0章 你若死了,我便改嫁(2/2)



谢安抓了把乱糟糟的花白头发,“那位定国公。”

夏宁安静了一瞬,却未继续接话。

直到第二日,夏宁才从谢安口中得知,魏娣也跟着大军一同出征了,这又是将小老头气的不轻。

到了南境后,夏宁竟是睡得踏实了。

春花得知夏宁来了南境,从内城赶来见她。

脸蛋圆圆的,极其爱笑的春花,不知何时变得沉默。

眼底暗淡着。

主仆相见,春花见了夏宁招手唤她,竟是没忍住,眼泪簌簌流下。

伏在夏宁膝盖上。

哭的裙裾上大片大片晕开湿漉的痕迹。

像是要把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难过通通哭出来似得。

“我以为……这一辈子都要见不到……先生了……”

“那些西疆的畜生……”

“就该千刀万剐……害死了那么多人还不够……”

夏宁不知如何安抚她崩溃的情绪。

只能用手轻轻顺着她的背脊,一下又一下。

南境外城被轰炸的那一夜,是炼狱,更是当夜活下来的人心中的噩梦。

直到春花的情绪得以平复后,她才用帕子擦去眼泪,哭的眼眶红肿着,冲夏宁僵硬的笑了笑,“让娘子见笑了……”

说着说着,眼眶里又蓄了眼泪。

夏宁抬起手,轻轻擦去她脸颊滑落的眼泪,柔声道,“不哭了啊,一切都过去了。”

春花连连点头,使劲眨了眨眼睛,似是想把眼泪憋回去。

“外城事发后,傅将军本想将我同其他妇孺一起送回兖南乡,是我不愿回去,后来他一生气,就将我送去内城了,”春花眉间拢了下,“这还是他出征后,我才敢来见先生。”

夏宁浅笑着说了句,“傅将军也是关心你。”

“我知道!”春花扭紧帕子,眉间的褶皱拢的更紧了些,启唇语言,却又止住,最后千言万语只汇成嗫嚅的几个字,“可我……不想要这样的关心……”

多年以前,她被动的接受一切。

可知道认识了夏先生后,才知道,原来女子也能如此强大。

她也想与他风雨同舟。

哪怕是短暂的一瞬也好,她不想自己只是一个无用之人,只能躲在别人的背后。

夏宁曲起手指,在她额头上轻轻敲了下。

春花有些不解的看她,“娘子?”

夏宁扬起嘴角,笑着点她,“既然不喜欢,那就等他凯旋后同他慢慢算账,男人——可不能太惯着顺着。”

她说的煞有其事。

春花听得也精精有味,脸颊绯红。

两人闲聊了些后,夏宁悄然变了话题,问道“你可有遇上几位婶娘,她们在南境出事后就赶回来了。”

不提还好。

一提这些人,春花的神情愣怔片刻。

极力镇定着神情,却怎么也忍不住从眼底涌出的悲伤,“嗯……除了刘家婶娘外……其他婶娘只是……受了些轻伤……眼下应该还在外城的厨房帮忙……”

“刘家婶娘出什么事了?”

春花极快的擦了下眼角滚落的眼泪,“婶娘们赶到后……自发在南境外城墙角那一圈巡逻……那儿还有一片尚未来得及撤退的百姓,多、多是日子过的清苦的,拖家带口的不愿撤离……巡逻的将士一夜才过一次……婶娘们就在那附近,一个时辰巡一次,直到有一晚巡逻时……那些西疆人扔进来火药包,刘婶娘察觉了,为了护住一个半夜出来接手的矮子……”

她的眼泪,说明了一切。

夏宁眼眶微红。

“其他婶娘呢?”

春花又擦了眼泪“几位婶娘气狠了,当夜就开了旁边的小门冲出去与西疆人厮杀,后来惊动了巡夜的将士,这才被救了回来。因偷开了小门,被将军罚了几杖,打发去厨房帮忙,不许她们继续妄自行动。”

“刘家婶娘的墓置在哪儿了?”

春花摇了头,“婶娘说,她想会兖南乡,进那一片墓园与家人团聚,所以是火化了……”她哽咽着,“等到一切结束后,我同婶娘们亲自送刘家婶娘回家。”

“好。”

夏宁应下。

她撇开视线,敛去眼中的泪意。

之后的日子,就是漫长的守候与等待。

不用再被兖南乡的琐事烦心,她有大把功夫练剑,春花也搬来外城,居住在夏宁的隔壁。

她央着夏宁也教她剑术。

也跟着夏宁一起学习弓箭。

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端着茶盏的手都抖。

她们在白天见面时,说话、练功,说的都是战事以外的事情。

前线的战报一日一报。

听到马蹄声匆匆踏入南境外城,春花比夏宁冲出屋子的速度还要快——比起夏宁克制的淡然,春花更牵挂着前线的傅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