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隆隆、大地震颤!
铁塔般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视野中。
老人一步踏出,跨越十数米,黑色的身影连续闪烁,踏步迎上刚跳跃下山底的铁塔巨汉。
距离较远,陆山民看不清战斗的情况,只听到呼啸的声音,只看到漫天的积雪,只能感知到狂躁的气势威压,偶尔能看到两个身影在白雪的迷雾中穿梭。
感觉到陆山民手心的汗,海东青安慰道“别紧张,黄九斤不是四肢发达的莽夫,他这次过来,一定有所准备”。
陆山民哪里能不紧张,望着远方,喃喃道“能有什么准备,关心则乱,就像你一样,明明商量好的,非要忍不住跑回来”。
海东青微微抬头望着陆山民的侧脸,美目流转,丝毫没有因为陆山民的责备而有半点不满。 🅼.𝙑𝙤🅳🆃𝙒.𝕃𝘼
“如果换做你,你会丢下我独自跑到天京去吗”?
陆山民转头看着海东青,“我、、、”。
“做不到吧,你要是能够做到,又何必从天京跑到东北来救我”。
陆山民看着海东青温柔的眼神,心里升起一股暖意,“对不起,我刚才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海东青淡淡道“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了,生死有命,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相信他。即便他真的失败了,正如你所说,黄泉路上多个人,也挺好”。
陆山民点了点头,心情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你安慰起人来一套一套的,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善解人意”。
海东青笑了笑,“也许是觉得快要死了吧,一切的仇恨、责任、负担即将烟消云散,肩头上没有了这些负重,浑身轻松的感觉,真好”。
海东青的笑容灿烂如花,看得陆山民一时失神,喃喃道“真好”。
前方的战斗出人意料,并没有持续多久,除了刚开始的震天动地,后面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远处,安静了下来,没有了任何的动静。
弥漫的飞雪纷纷扬扬,遮蔽了一切范围内可视之物,看不见两人的身影。
陆山民和海东青齐齐看向那团遮天蔽日的雪雾,静静的等待着。
静静的等待着必然的死亡,又或许是不太可能存在的生机。
毕竟,老人的强大,两人都有着无比深刻的认识,哪怕黄九斤已然踏入金刚,也不太可能是他的对手。
渐渐的,雪雾之中,走出了那道铁塔般的身形。
陆山民终于松了口气,拉着海东青的手,缓缓迎接上去。
慢慢的,他看清了那张熟悉的脸,刀削斧塑,果敢坚毅,他的嘴角带着一抹鲜血,但同时也带着那熟悉的憨笑。
不过,刹那间,他的笑容凝固,嘴唇颤动,紧接着大踏步奔跑过来。
陆山民停下脚步,张开双臂,咧嘴傻笑。
黄九斤一路奔跑而来,两只粗壮的手臂紧紧抓住陆山民的肩膀。
“你的头发、、、”!!
黄九斤的声音在颤抖,连带着他的双臂也在颤抖,一双虎目也涌出了泪水。
“怎么会这样”?!
陆山民哈哈大笑,“大黑头,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流眼泪”。
黄九斤擦了下眼眶,看了眼海东青,虎目下意识的睁得大了些。
陆山民笑道“没想到吧,摘掉墨镜的青姐完全变了个人”。
海东青美目瞪了陆山民一眼,问黄九斤道“你是怎么打跑他的”?
黄九斤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了眼陆山民,眼神又躲避开。
“走吧,你们两个现在的状况都很不好,找个落脚的地方慢慢再说”。
海东青重新带上墨镜,与陆山民相互扶持,黄九斤在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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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3章 听不见任何声音(2/2)
“你是大黑头、是黄九斤,是我最亲的朋友,最敬仰的大哥,你就是你。从小到大,虽然我很享受你对我的保护,但你从来就不欠我什么,更没有义务保护我”。
黄九斤低着头,没有说话。
陆山民缓缓道“从小到大,有什么苦、有什么痛,你从来不说,只是默默的藏在心里自己难受。我知道你的想法,你认为你是大哥,大哥就该扛起所有”。
陆山民看着火盆,喃喃道“你还记得吗,我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有个高年级的同学欺负我,你知道后在半路上堵住他,把人家的手臂打骨折了,回家之后,你被黄爷爷打得满地打滚,还被挂在房梁上挂了一天一夜”。
黄九斤嗯了一声,“当然记得,一天一夜,爷爷不给吃喝,是你和小妮子半夜偷偷摸摸跑进来,一个给我喂水,一个给我喂馒头,当时小妮子才、、”
“才五岁”。陆山民笑呵呵的边说边比划,“才这么高点的小屁孩,得搭着梯子才能够得着你的嘴”。
黄九斤也憨憨直笑,“我还记得这小丫头一边喂一边埋怨嘟囔,说爷爷不是我亲爷爷,说我肯定跟她一样,是被拐骗来的”。
陆山民满脸笑意,眼神中充满了回忆,“当时我也跟她一样的想法,直到很多年后我才反应过来,其实黄爷爷肯定知道我们半夜来喂你吃喝,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黄九斤眼皮低垂,面带神伤。 𝙈.🆅𝓞𝔻🅃𝓦.𝕃𝓐
陆山民抬手拍了拍黄九斤的肩膀,“黄爷爷毕生追求就是踏入金刚,你做到了,他在那边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
黄九斤笑了笑,“还好”。
陆山民望向院子外,天色渐暗,又下雪了,一片一片的鹅毛大雪扑簌扑簌往下落。
“过年了,也不知道小妮子在哪里,现在怎么样”?
黄九斤淡淡道“也别太过担心,小丫头看似傻傻单纯,实际上从小就很懂事,四五岁开始就操持她和道一爷爷那个破家,比你懂事还早,不会吃亏的。而且我之前去过一趟东海,见过道一爷爷一面,看得出他有所安排”。
陆山民哦了一声,欲言又止。
黄九斤缓缓道“别瞎琢磨了,我能够踏入金刚,就说明我已经迈过了心里那道坎。我想通了,上一辈是上一辈的事情,他们的恩怨情仇与你我何干,我现在只知道我们是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这就够了”。
陆山民笑着摊开手,“哎,想了那么多开导你的话,一句也没派上用场”。
黄九斤也笑了笑,“你要是想说,也可以说出来,我听着”。
陆山民摇了摇头,“算了,你都想通了,我再说出来就有些难为情了”。
说着,陆山民胸口发闷,忍不住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放开手之后,手心里一片殷红。
黄九斤赶紧抓住陆山民的手,紧张的问道“咳血多久了”?
陆山民掏出纸巾擦了擦手,扔进火盆里,瞬间串气一股火苗。
“没事,习惯就好”。
黄九斤满脸的急切担忧,“还没事,我刚才把脉,只知道你五脏六腑都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但咳血不一样,你的肺部、、、”。
陆山民喘了几口粗气,休息了片刻,抬头看着黄九斤,说道“大黑头,你我兄弟间,从来都是坦坦荡荡、交心交肺,有些事情,就不要隐瞒了”。
看着陆山民眼中的期待和恐慌,黄九斤心如刀绞。
“要不你先去睡一觉,等你休息好之后,我们再慢慢聊”。
陆山民眼神坚毅,恳求道“你觉得我现在睡得着吗”?
黄九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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