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颜昭睁开眼,面前就是一张放大数倍的脸,霍辞归不知道在这里盯着她看了多久,看到她醒来终于松了口气,略带紧张问道,“身上有没有哪不舒服?昨晚是不是弄疼你了?”
想到昨晚的激烈,颜昭脸色微红,声音很小,“没有,很舒服。”
昨天晚上做的全程,霍辞归一直在问她,“疼不疼?行不行?舒服不舒服?”
生怕把她弄疼了,一直在照顾她的感受,只要她皱下眉就会立刻停下,以为自己弄疼她了,完全把她当成个易碎的瓷娃娃。
听到颜昭这样说,霍辞归这才放心,“我做了早餐,起来吃点,嗯?”
颜昭点头,扶着腰去了浴室洗漱,看着镜子里媚眼如丝的女人,惊讶着竟然是自己。
身上星星点点,吻痕布满全身,完全可以想象的到昨晚的激烈程度。 m.vo❊✹d✿tw✱.❆la
霍辞归嘴上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倒是诚实的很,压着她要了一次又一次。
下楼吃过早餐后,其实算不得早餐,已经快要十一点了,完全可以说是午餐了。
吃过饭后,霍辞归本想抱着颜昭继续回卧室睡觉,颜昭推开他的手,霍辞归不明所以愣在原地。
“睡睡睡,你就知道睡!”颜昭白了他一眼,“你是猪仔吗?”
霍辞归眨眼,“那要不看个电影?”
“......”
颜昭想了想说,“我们今天出去转转吧,我昏迷不醒的时候,你不是去寺庙给我祈福了吗?现在我醒来了,你的愿望成真了,我们应该去还愿,不然佛祖会生气的。”
霍辞归轻轻蹙眉,他其实不太想出门,只想和颜昭在家里。
但是据说许愿成功的确需要还愿,不然会有因果关系。
只要涉及到颜昭,哪怕是鬼神之说,他也都相信。
“好。”霍辞归点头。
霍辞归当时去祈福的寺庙很远,开车需要两三个小时,还好现在不算晚,两人收拾了下从家里拿了些贡品就出发了。
路上颜昭刚开始还有兴致和霍辞归聊天看风景,时间久了就困了,迷糊糊地睡着了。
霍辞归将车内空调温度调高,将音乐声降低,稳稳地前行。
很快到了山下,颜昭和霍辞归下车。
今天是周末,来拜佛的人很多,人群熙熙攘攘,颜昭和霍辞归十指紧握,两人携手上山。
爬了一会,霍辞归拿出手帕给颜昭擦汗,担心问道,“累不累?”
“不累。”颜昭好久没有这么高强度的运动,又是大病初愈,虽然嘴硬说不累,但是胸口起伏和大口喘气是骗不了人的。
霍辞归二话没说蹲在颜昭面前,声音低沉,“上来,我背你。”
颜昭看着霍辞归宽阔的后背,赶忙把霍辞归拉起来,“不用,我要自己爬上去,不然佛祖看不到我的诚意。”
“愿望是我许下的,要看也是看我的诚意,和你无关。”霍辞归拧眉坚决说道。
“怎么和我无关了,夫妻本就是一体,更何况是给我许的愿,我得亲自爬上去。”颜昭挑眉,看向周围都在上山的人,“而且别
霍辞归哑然,无话可说,颜昭执意如此,他只能走一段就让颜昭休息一会。
休息的时候,颜昭看到一位母亲背着孩子三步一叩首跪拜,姿态虔诚,嘴上念叨着什么,丝毫不顾及别人的目光。
周围的人都纷纷给这位母亲让路,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寻求精神寄托,才会将希望寄于神灵。
颜昭眼眶酸涩,想到两个多月前的霍辞归,也是这样,那时候他该有多绝望。
她紧紧握住霍辞归的手,霍辞归的唇贴近颜昭的耳廓,声音低沉温柔,“我不苦,因为你醒来了。”
你醒来了,做再多事情也都值得。
到了山上,两人请了香,还了愿,在向寺庙住持询问贡品摆放位置时,霍辞归看着面前的小师父挑挑眉。
小师父依旧是心静如水的模样,不为外物波动,看到霍辞归和他身边的颜昭后双手合十,面带微笑,“看来施主已如愿,不可拆我庙了。”
霍辞归:“......”
从寺庙出来后,颜昭看向霍辞归,“刚才那位师父说的话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要拆人家寺庙?”
霍辞归轻咳一声,“不知道,他瞎说的。”
颜昭可不信,缠着霍辞归一直问,不说就别牵她手,霍辞归总是拿她没办法,只好将那天祈福的事情告诉她,颜昭瞪大眼睛,当即就掐了霍辞归腰一把,“你怎么敢的啊,竟然对佛祖不敬。”
霍辞归委屈地揉揉腰,“那时候你不醒,我实在没有办法了,说不定这些神仙就是欠收拾,一威胁他就害怕了,不敢收你了,你才醒过来。”
“......”
“呸呸呸。”颜昭赶忙跺脚,然后双手合十,对着山上的寺庙鞠躬,“刚才霍辞归口出狂言,我替他给各位神仙赔不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一般计较。”
说完,颜昭拉着霍辞归又拜了拜,才放心。
简舒在青水镇待了一个多月,时间过得很快,也很充实,这一个月里,天气好的时候她和珍妮开车出去采风,有时候就帮村民干些活,她觉得自己现在都快练出来肌肉了,比花几万块报健身房的效果好多了。
到了九月份,天气飒爽,旁边的学校也开学了,说是初中学校,其实就是一栋房子改成的学校,初一到初三总共只有四个班,初一两个班,初二一个班,初三一个班。
大部分孩子都早早辍学了,父母有能力的也把孩子接到城里生活了,留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留守儿童。
珍妮作为学校的生活老师,开学后经常往学校跑,处理各种事情,有时候忙不过来简舒也会过去帮忙。
学生很喜欢她这个从城里来的漂亮姐姐,经常缠着她问一些关于外面世界的问题。
简舒经常被这些孩子的纯真感动
第414章 拒绝月经羞耻(2/2)
,但同时也很心疼。
这天,她跟着珍妮一起去县城里采购食材,打算给孩子们改善伙食,毕竟孩子们都不过十几岁的年纪,还在长身体,有时候简舒看到那皮包骨头都不忍直视。
她们买了虾和牛奶还有面包,中午回到学校做好,午餐时间一个个学生拿着饭盒排队打饭。
珍妮能准确喊出这里每一个孩子的名字,并且每个孩子都很喜欢珍妮,和珍妮的关系很好,看得出来珍妮平时对这些孩子照顾很多。
简舒在一旁给珍妮帮忙,领到午餐还有牛奶面包的同学都很高兴,红扑扑的脸蛋上是最无暇的喜悦。
简舒注意到一个女孩认真地把虾装进铁盒子里,牛奶面包也小心放在包里,她走过去温柔问道,“你怎么不吃呀?”
女孩皮肤常年风吹日晒,有些粗糙黝黑,穿着校服,头发也很毛躁,但是那双眼睛很大很漂亮,“我留着回家给我奶奶吃。”
简舒愣了一下,心里酸涩的不是滋味,“吃吧,舒舒姐姐那还有呢,吃完姐姐再给你,然后带回家给奶奶吃,好不好?”
女孩乖巧的点点头,“谢谢舒舒姐姐,这些东西很贵吧?是不是花了你和陈老师好多钱?”
简舒扬起一个笑,“没事,舒舒姐姐有钱。” m.vo✷dtw.❈✶❇l✲a
“我要是也有钱就好了,那样爸爸妈妈就可以不用出去打工了,可以回来陪我和弟弟了。”女孩有些失落的低头,“我已经好几年没见到妈妈了。”
简舒急忙别过头去,眼眶已经快要包裹不住眼泪,她吸了吸鼻子,揉了揉女孩的脑袋,“好好读书,以后你一定会赚大钱的,也会见到爸爸妈妈的。”
女孩仰起头灿烂笑了笑,点点头。
下午的时候,珍妮去县里办点事,简舒在学校帮忙看着学生,忽然肚子有些不舒服。
简舒去了厕所一看,才发现来大姨妈了,她的生理期准时是每个月的十号,但是这次提前来了一个星期,简舒没有任何准备,只好向学生求助。
可是没有一个学生有卫生巾,简舒只能先用卫生纸垫了垫,还好是刚开始她就发现了,量不算多。
“你们都不用卫生巾吗?”简舒问了女孩子们。
有的女孩疑惑说道,“舒舒姐姐,卫生巾是什么?”
简舒微微一怔,也有几个女孩知道,用胳膊戳了戳刚才说话的女生,压低声音说道,“卫生巾就是来那个的时候垫上的东西。”
“你用过吗?”简舒弯腰轻声问道。
女孩摇摇头,“没有,那个东西太贵了,妈妈说垫点纸就可以了。”
她口中说的纸不是柔软的卫生纸,而是硬纸,甚至从这些女孩口中的表述来说,她们认为来月经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
这里的条件再一次刷新了简舒的认知,她静默许久,只是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去上课吧。”
简舒晚上在阳台上吹着风发呆,后背有人给她披上外套,简舒转头看去就看到穿着清凉吊带的珍
“给我披衣服,自己穿吊带?”简舒摸了一把珍妮光滑圆润的肩头,啧,凉得很。
珍妮浑不在意,“在想什么?”她双手撑在栏杆上,看着天上的皎皎明月问道。
简舒把白天的事情告诉珍妮,神情惆怅。
珍妮笑着睨了她一眼,“你不是过来采风的吗?‘J大摄影师’,怎么,打算致力于贫困山区儿童关怀事业了?”
这的确和简舒最初来H市的目的背道而驰,她只是过来采风的一个摄影师,可无论是谁看到这些孩子,都难免心生同情。
“收收你的同情心,就算你想帮,你能帮多久?十天?半个月还是一个月?”珍妮从兜里点了根烟,火苗跳跃着,“你终究会回归到你的城堡,继续做你的公主,但是这里的孩子会一直在这里,可能这辈子都走不出这座大山。”
“你不能让他们感受到美好后,又残忍地收回,倒不如一开始便没有。”珍妮缓缓吐出一口烟圈,“你告诉他们,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有人生来就在象牙塔里,但是你们连改变的机会都没有。”
简舒沉默良久,珍妮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对那些孩子而言,她只是一个短暂的旅客,甚至过几年都记不清还有她的存在。
“谁说我的同情心只能持续一个月了?”简舒冲珍妮扬眉,“我超有钱的。”
从那天开始后,简舒进购了大批卫生巾,专门用货车运输到青水镇,珍妮看着墙角堆起来的箱子,瞪大眼睛。
简舒拍拍手,“怎么样?给你说了我有钱。”
这一共差不多一千包,学校里总共有二百来名学生,女孩子差不多有一百人,每个人可以领十包。
一个月用两包来算的话,可以供女孩用五个月,简舒心里盘算着。
珍妮感慨地摇了摇头,“我这是把财神爷请来了吧。”
简舒是个行动力和执行力很强的人,当天下午她就把卫生巾分发给女孩子手中。
她告诉女孩子们,来月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这是很自然的生理现象。
“这是生命赋予我们女性的一种权利,是生命中的潮汐和阵痛,是创造生命的力量,我们不应该有月经羞耻,我们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出自己的生理期,男生更应该尊重女性,因为没有月经,也就没有人类,更没有你们。”
此外,简舒还给学生讲了男女身体的生理构造,并且交给女孩子们,怎么正确使用卫生巾。
男生没有嬉笑打闹,每个学生都听的很认真,最后结束的时候,珍妮带头鼓掌,经久不息。
晚上简舒躺在床上和颜昭视频,颜昭感叹的声音传来,“很棒,舒舒,你真的很棒,这件事很有意义。”
简舒被颜昭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尽我所能而已。”
“你把地址给我,我也尽我所能一下。”颜昭很认真地说,“每年给慈善基金捐那么多钱,都不知道最后到了谁肚子里,只有这样点对点扶助,才能真正帮到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