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那狗死的老惨了(1/2)
2008年的最后一天,整个华北地区迎来了入冬之后的最冷气流,外面天寒地冻,广德楼园子里却好像过起了三伏天一样。
观众跟着演员一起卖力气,听相声愣是听得人四脖子汗流的,客串服务员的贺字科学员四下送着热手巾,不停的给观众添水。
舞台上,返场是一个接着一个,张先生连着返了四个之后,老爷子的身子骨也有点儿扛不住了,退下去休息,换了闫贺翔上来接着说。
“这人最抠,最小气,德芸社四个小园子,上百号的演员,也找不出一个比他还小气的人了。”
闫贺翔不服“我怎么小气了,后台都知道啊,咱一贯仗义疏财,拿钱不当钱。”
萧飞点点头“对,拿钱是不当钱,当命,把钱都镶在肾上,每一张都跟亲生的一样,掏出一枚一毛钱的硬币,都能哭三天。”
“我至于嘛!”
“这还用我说啊?不光是他,我们广德楼后台还有一个,就刚才开场的时候,我跟您介绍过的,我亲师弟冯兆祥,这俩人凑在一块儿,说起小气劲儿来,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萧飞又把冯兆祥拉出来宣传了,看他那意思,今天就得让所有的观众,把冯兆祥这个名字给记瓷实了。
“有这么比喻的吗?”
“非得让我说出来,是不是?”
“你说啊!咱不小气,还怕你说?”
“上回的事你忘了?”
“哪件事啊?”
“就上回,他,还有我师弟冯兆祥俩人,这俩人一个赛着一个的小气,平时吃饭都是拿着酱油活着吃,从来不吃菜。”
“我们连菜都舍不得吃啊?”
“你看看,真事儿,上回下大雨,广德楼后院受潮,长了一片蘑菇。”
“蘑菇?那就叫狗尿苔!”
哈哈哈哈……
谁都知道,萧飞返场的时候,所说的基本上都是现卦,想起什么就说什么,这个时候的捧哏就尤为重要的。
张先生功力深厚,自然能托得住,闫贺翔虽然学的时间短,但是,开窍非常快,独创了一门攻击型的捧哏套路,无论跟谁搭档,嘴上都从来不饶人。
这里说的不饶人,不是跟着逗哏互损,而是,在舞台上抢夺话语权,争抢观众的注意力,所以在翻包袱的时候,从来都不是平着来。
“甭管是什么吧,列位,蘑菇不认识的不能随便吃,您都听过那么一句古话,红伞伞,白杆杆,吃完肯定躺板板。”
闫贺翔满脸嫌弃“您这都什么古话啊!还躺板板!”
“很多蘑菇都有毒,吃完可不就得躺板板嘛!”
“哦!这么个意思!”
“可这俩人不在乎,好家伙的,可算是看见不要钱的菜了,赶紧摘吧,俩人弄得一大筐,我们后台还有一个演员叫张贺伦!”
“就是那个他妹妹满大街找流氓的?”
哈哈哈哈……
闫贺翔这么一翻,观众又想起来第一次返场时的那个小故事,顿时一阵大笑。
“就是他,都是师兄弟,人家懂得比你们俩人多,能不劝着你们嘛!你们俩干嘛呢?我告诉你们,这玩意儿不能随便吃,吃完容易死人。”
“还是好心!”
“人家是好心,你是人心歹,狗不吃。你管得着吗?管得着吗?就吃,就吃,吃死了我乐意,一边儿去,一口都不给你吃!”
“我这也是憋着找倒霉呢!”
“俩人弄了一大锅,煮熟了,冯兆祥也有点儿含糊,这玩意儿吃了,会不会真的有毒啊!?”
“我怎么说?”
“那……对了,后院不是养着一条狗嘛,把狗牵过来,先让狗吃,狗吃了要是没事儿,咱们再吃。”
“好主意!”
“把狗牵过来,弄了一大碗,狗扑上去,没一会儿就吃完了,俩人看着狗,欢蹦乱跳,没事儿,狗没事儿,吃吧!”
“哦!吃!”
“一大锅的狗尿……蘑菇……”
“您把实话都说出来了。”
“蘑菇嘛,吃,俩人吃完了,饱饱的,就看见张贺伦皱着眉过来了,看见你们俩,一句话,俩人脸都白了。”
“怎么了?”
“狗死了!”
“啊!”
“来人一听,怎么着狗死了,狗才吃了一碗,你们俩人吃了一锅,这可怎么办啊?张贺伦有主意,你们俩人喝尿去吧,多喝点儿尿,吐出来就好了!”
“诶!这也是个主意。”
“俩人喝吧,一人一大桶,喝完了吐,都吐出来了,哎呦妈诶,可算是救了命了,看见张贺伦还在旁边呢,赶紧把他叫过来,我问你,那狗死的惨吗?”
“还惦记着狗呢!”
“老惨了,我亲眼看见的,大卡车直接从上面碾过去了!”
“车撞死的啊!”
哈哈哈哈……
“好……”
台下观众笑声不断,和萧飞成本大套的活不一样,好些观众就喜欢萧飞返场的时候,说的这些小段,前面一大堆铺垫,等到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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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六章 那狗死的老惨了(2/2)
后来一个神反转,很多人都措手不及,但是效果真的是非常好。
“再来一个!”
俩人刚走到台口,又被许丹给拦了回来。
“后来啊!”
闫贺翔笑着拦了一把“还后来呢,您这还能连着说啊!”
萧飞也笑了“怎么不能,说你们,我可开心了,说一晚上我都不累。”
“您不累,我们受得了吗?”
“我喜欢跟你们这些师兄弟在一块儿,大家聊聊天,说说活,好玩儿,有意思。”
“关系近!”
“要说关系最近的,还得说是你和冯兆祥。”
“哦!还是我们俩!?”
“呃……我也不能把后台的人都给得罪了啊!”
“您还知道呢!?”
“反正你和冯兆祥关系好。”
“这话倒是对!”
“俩人住的也近,一个小区,没事儿就串门玩,那天,你正好在家呢,平时忙着演出,天气又冷,你这人犯懒,不爱洗澡。”
“我倒是有这毛病。”
“你媳妇儿催你赶紧洗洗,身上都卤煮味儿了。”
“至于嘛!”
“反正在家也没什么事儿,那就洗吧,你媳妇儿这时候,打算跟你情趣一下。”
萧飞说着,脸上还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您打算干嘛啊?还说不让播的啊?”
“夫妻两个,关起门来浪漫一下嘛,来个鸳鸯浴。”
“您这怎么什么都给我往外说啊!?”
噫……
“看看,观众们很欢迎。”
“您别发动群众啊!”
“他媳妇儿是个急脾气,没一会儿就洗完了,也懒得在水里泡着,他呢,刚进浴缸,没三秒就睡着了。”
“那还鸳鸯什么啊!?”
噫……
“他媳妇儿出来,擦干净了,听见外面有敲门的,穿衣服太慢,裹着浴巾就过来了,顺着猫眼儿往外看,来的正是冯兆祥。”
“他也不会挑时候。”
“开门,你媳妇儿身上集一条浴巾,门一开,冯兆祥都傻了,呃……你这干什么呢?大壮没在家啊?”
“有这么问的吗?”
“在呢,里头洗澡呢,你有事没事?”
“让他赶紧走!”
“那什么,能让我看一眼吗?”
“看一眼?”
“打开了,让我……看一眼,不白看,看一眼给你5000块钱。”
“看一眼就给5000啊?”
“你媳妇儿真豪爽,一把抢过钱,看吧!”
萧飞说着,做了一个打开的手势,接着关门。
“真给看了?”
“看一眼5000块钱,还能有这么便宜的事?”
“谁占便宜了?”
“他媳妇儿回屋,闫贺翔也洗完出来了,刚才谁来了?”
“冯兆祥。”
“哦!他还我那5000块钱给你了?”
“还钱啊!”
哈哈哈哈……
都到这个时候了,观众们的精神头依然还是很足,又是一个神反转,逗得所有人大笑不止。
“已经一点多了,刚才我弟妹跟我说,已经返了20个了,大家伙喜欢听,我们也愿意说,可后台还有张先生呢,老爷子说了,不散场他不走,为了张先生的身体考虑,咱们差不多就收了吧!”
又一次回到场上,萧飞也有点儿坚持不住了,说相声的,看着似乎就是站在台上,叨叨叨叨的说,可同样也是个力气活,不但累,还费脑子,从攒底的节目开始,一直到现在,萧飞已经在台上说了两个多小时了。
“演出的最后,咱们还是把所有人都叫上来,再跟大家见见面。”
观众们也知道,不能继续下去了,刚才听人说,外面已经开始下雪了,再不走的话,一旦雪大了,天黑路滑,再出点儿危险。
舞台上,广德楼的演员都上来了,萧飞又跟着大家伙说了几句,最后又唱了一遍《公道老爷劝善歌》。
“走过了三川六水大海大江啊,看惯了灯红酒绿世态炎凉啊,争什么多来论的什么少,充好汉逞刚强,金银财宝梦黄粱,倒不如来德芸社开心笑一场啊~~~愿诸位你们招财进宝,喜气洋洋~~啊~~~~”
广德楼所有的演员,集体朝着下面的观众拱手鞠躬,随后看着所有的观众退场,舞台上的灯光这才熄灭,萧飞带着大家伙退场。
“行了,赶紧换换衣服,都回家吧!”
到了休息室,萧飞就安排众人回家,有车的,都给安排了两个带着一起走。
正说着呢,侯贺廉过来了,今天是他负责门口和外场。
“师哥!来了两个记者,说是想要采访您!”
记者?
这都一点多了,记者不睡觉的吗?
有心拒绝,可是一想到人家特意等到现在,就为了采访他几个问题,也实在是不忍心让人家白等。
“把人带到隔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