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置顶的那个头像,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亮过小红点了,久到他开始怀疑从前的那些陪伴是不是他昏迷后造成的记忆错乱。
他知道她尽量让语气显得自然,但殊不知,她从前从不会这样跟他说话,她只会说:“我饿了。”“你怎么还没到?”“美阳阳你买单。”那样的理所当然。
温书阳红着眼,握紧了手机,体内有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回复她,告诉她我好想你,能不能陪陪我。
可最终,他只是打出了一个字:「忙。」
他们这边一顿饭还没吃完,沈浔就打电话来找老婆来了,对他这种行为最为不齿的是另一个保镖。
听见老板娘低声安慰着老板说:“很快就回来……你别催我呀……好了你乖一点。”
保镖感觉老板一定是人格分裂了。
只有小程跟秦娆最久,在剧组可是见过不少这样老婆哄老公这样的场面,一看就是沈浔就跟秦娆撒娇了。
小程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淡定得很,还不忘给另一个保镖投去一个“稍安勿躁”“习惯就好”“都是小场面”的眼神。
几个人送柚子到小区门口便离开。
柚子收到消息时,刚到家里,愣怔地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半天。
以前温书阳工作再忙都能抽出时间来,带她吃遍大街小巷,现在他不上班了,却说他很忙。
他是生她的气了还是什么?还是已经不喜欢她了……不管哪一种可能都让她非常难受。
柚子从手机屏幕里抬起头,看向对面那套房子,窗帘依旧拉得严严实实。
别人腿脚不便只是想晚上练习练习走路,却被她误认为是鬼,让她联想到了另一个人。
半个小时后,柚子拎着一个果篮,抱着一束鲜花敲响了对面那栋楼12-1的门。
依旧是保姆来开门,看见柚子就是一愣,下意识回头往房间里看了一眼,把门掩小了些。
柚子一看这情形就觉得自己有点莽撞了,主人家摆明了不想见人。
她连忙说道:“我来登门道歉。”
说着把手里的果篮和鲜花递过去,“不好意思之前我误会他是……”
她没敢说是鬼,只说:“误会他了,打扰到你们,真的很抱歉。”
保姆客气道:“没事没事,也吓到你了,不好意思,礼物就不用了。”
柚子摇头,“要的要的,真的很对不起,你接了我心里才踏实,拿着吧。”
保姆看了看,伸手接下来,“你有心了。”
柚子笑了笑,“那我先走啦。”
保姆看着电梯门关上,这才叹了口气,边摇头边说:“造孽哟。”
拎着果篮转身,看见客厅里忽然出现的身影,保姆吓了一跳。
客厅里灯也没开,只有厨房开着小灯,保姆心想怪不得那小姑娘吓到咯,黑灯瞎火的这么一看,她也被吓了一跳。
“走了吗?”那人嗓音干哑地问。
“诶,走了。”保姆说,然后看到自己怀里抱着的花和果篮,连忙把果篮放下,“我去把花扔了。”
主人家特别讨厌花,这一点保姆刚来没多久就知道,因为之前有亲戚来看他的时候带了花,他转头就让保姆扔掉了。
“不用扔。”
保姆点头,小心翼翼地问:“你知道是谁送的吗?”
温书阳颔首,“我听出她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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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说:“我也是看你床头的照片认出来的,她比照片上瘦了不少,不过跟你说的一样漂亮。”
见温书阳抿着唇不再说话,保姆不好继续唠叨了。
保姆刚照顾温书阳没多久,知道他不爱说话,但是提起照片上的女孩,他偶尔会回几句。
他口中的小姑娘既漂亮又可爱,还单纯,谁对她好一点她就容易掏心窝子。
仅仅是因为误会就亲自登门道歉,这么一看,那姑娘心思确实是难得的纯良。
……
从那天起,柚子经过客厅时,总是时不时朝对面张望一下。
可惜的是一连看了好几天,那家的窗帘就没拉开过,包括晚上,那个身影也不见了。
柚子又给秦娆打去电话,“对面那个人好像不见了,晚上也不起来走路了。”
“那不是更好吗?”秦娆说:“你该放心了。”
那个时候秦娆坐在地毯上吃小龙虾,2两手都是油,手机开着免提放在茶几上。
柚子说:“但是……”
她也不知道但是什么,总觉得有点舒坦。
秦娆道:“人家走路你嫌他吓到你,现在不走了你又但是,哪有这么多事的邻居?换我我就搬走了。”
柚子脑子一转,“不会是因为吓到我,真的搬走了吧?”
“我怎么知道。”
“三哥在吗?”
“你找他有事吗?”秦娆看了身旁的人一眼。
柚子扭扭捏捏地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问问看温书阳最近在忙什么?”
“这种问题你应该问温书阳。”秦娆道。
说完就看见沈浔扯了两张纸巾往她
柚子颓然“哦”了一声,“那不打扰你们啦。”
电话挂断,秦娆立即说:“你刚才是为了帮我擦嘴还是为了堵我的嘴。”
沈浔冲秦娆笑了下,“我平时怎么堵你嘴的你忘了?”
说着俯身就要去亲,秦娆满嘴油腻抵死不从,脖子都往后仰出一个人类极限的角度,看得沈浔好笑道:“我就亲一下你,怎么说的好像我要给你喂毒一样。”
“我是怕我毒到你。”秦娆说。
沈浔不喜欢吃小龙虾,就尝了一个就没再动过。
那双清瘦的手骨骼分明,十指又长又直,没沾上一点油污,用秦娆的话说就是那根本不是拿来剥小龙虾的手,所以她不让他剥,她喜欢自己边剥边吃才有味。
沈浔话锋一转,“其实刚才也是为了堵你的嘴。”
“我说错话了吗?”秦娆道:“我是想让她主动去问温书阳。”
沈浔道:“小六的性子,要让他自己想通才行,柚子去问他只会说他很忙,两个人又会陷入死局。”
秦娆觉得沈浔分析得很有道理。
而他们口中死局的那头。
人一旦闲下来吧,就容易东想西想,琢磨些有的没的。
柚子趴在栏杆上朝着对面看了一晚上,后面干脆搬了张椅子放在阳台,边刷手机再时不时朝着对门看上两眼。
心想刚搬进来就搬走应该是不大可能,多半是怕吓到邻居,所以干脆连晚上也不起来活动了。
柚子愧疚之心爆棚,要不是她贸贸然上门,对方也不会这样,于是在第二天上午再次敲响了对面的12-1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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