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吞噬者无关善恶(1/2)
江瞰转过身，抬起花臂，指着胸口。
他心口，纹着一个少女的头像，下面用涂黑挑白的手艺，记录着一行日期。
这是纹身中，痛感最强的一种技法。
“这是啾啾，还有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是啾啾让我明白，力量纯粹的只是力量本身。”
“至于是走向光明还是堕入黑暗，完全看个人选择。”
江瞰坐回沙发，任由自己一身夺目的刺青，大刺刺的暴露在李文俊的视线里。
“俊小子，你明白了吗？”
“吞噬者只是万物生长中诞生的特殊品，绝不是生来邪恶。”
“你的大儿子，只是选择了和我不同的那条路罢了。”
江瞰冲着李文俊，慵懒的举了举啤酒罐。
“我有些年头不打仗了。”
“但是俊小子，你对真正的KD王者一无所知。”
江瞰猛灌了一口啤酒，发出一声畅快的吞咽声。
“毕竟，河仔和川仔仔的自愈能力，都是从我这里遗传的。”
“同样是狼人，啾啾就不行，不然弹片也不会折磨她那么久。”
李文俊看着眼前潇洒肆意的男人。
时光对他太宽容了。
八十六年，三千多个日日夜夜。
时间的长河流淌过众生，偏偏只从江瞰身边绕过。
江瞰就像是长河岸边的围观者，看着无数人被剥去青涩，从稚嫩走向苍老。
只有他一直站在那里，永恒的如同神明。
察觉到自己的目光有些不礼貌，李文俊抱歉的低下头。
“瞰叔，我还有些问题。”
“吞噬者发育成型后，是不死不灭的吗？这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这个吞噬，是融合的意思吗？”
江瞰喝光了最后一口啤酒，咔嚓一声捏扁了易拉罐。
“我当然不是不死不灭，我也会老的。”
“但也就老到这个程度了，后半生不会变，最后的结局……就是寿终正寝。”
江瞰冲着李文俊眨眨眼。
那双有些微微上挑的狼眼，蕴着成熟迷人的气质。
“除了寿终正寝，我想不到有什么能杀死我。”
“至于吞噬……”
江瞰的眼尾的笑意，慢慢的收起。
“我从不觉得，用融合这种字眼更文雅。”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吃掉，我出生的时候，嘴角还沾着血丝儿。”
江瞰用手，虚空比划了一个大圆。
“吞噬者的身体就是个容器，将猎物的能力据为己有，在容器填满前永不停息。”
“吞什么，就拥有什么能力，很强很变态吧？”
李文俊心里咯噔一下，咽了咽口水。
“那如果没有吞噬就降生……会怎么样？”
江瞰耸了耸肩。
“那就是发育残缺，可具体残缺到哪一步我不清楚。”
“可能和你大儿子一样，不会说话或者没有灵智吧。”
李文俊的眼神有些空洞。
原来……
阿荡不是傻。
他是因为发育残缺，才学不会说话，也不会自我控制。
李文俊艰难的，问出了心底里最深的问题。
“没有发育的吞噬者……还会想吞噬自己的兄妹吗？或者吞噬别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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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吞噬者无关善恶(2/2)
？”
江瞰像看傻子一样，瞥了一眼李文俊。
果然，物种不同，交流就是有壁垒的。
“当然了，就像你饿极了，你最渴望的大餐摆在你面前，你不吃？”
“或者没有大餐，但有些压缩饼干，你选择继续饿着，还是先填饱肚子？”
“吞噬是吞噬者的本能，无法改变，就像饥饿的人，除了填饱肚子，没有任何解决方法。”
“如果没有吞噬掉自己所有的胎珥，吞噬者永远都不算圆满。”
李文俊像被抽干了力气，颓然的陷坐在沙发里。
事实就这么血淋淋的摆在他面前。
心里对于瑜荡的愧疚，变成了没有边界的迷茫。
原来，从鲛蛋出现的那一刻，三个儿女就注定不能两全。
任何一个父亲面对这样的事实，都会纠结的无以复加。
江瞰率先站起身，拉起了李文俊。
“行了，俊小子，时间不等人。”
“再仔细研究一下你大儿子的问题，搞定了以后，我还要去西北战场。”
李文俊迷茫的抬起头。
“瞰叔，河兄去西北了，战事暂时应该是稳固的。”
江瞰摆了摆手。
平日里一向玩世不恭，占尽风流的眼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我和数不尽的人交过手，还没对战过吞噬者。”
“单方面碾压太乏味了，好不容易棋逢对手，我怎么能放过。”
“河仔那个小弱鸡能干什么？还不是得他爹我出马。”
“提前说好啊，我杀了你那个逆子，你可不能跟叔翻脸。”
……
西北战线。
铺天盖地的兽潮，前赴后继的冲击着防御点。
海蜥人就像蝗虫一样，源源不断的从深海中冒出来。
每时每刻，都有机甲战损，防御点沦陷。
江行川，欧文和初家四兄弟分成了三组，24小时不间断的上前线作战。
江河和季淮亦镇守临时指挥部。
武器修复区，靳陌青和徐星带着研究员，已经连续奋斗了好几个日夜。
就连凯莉，都起早贪黑，在休整区鼓舞战士，为他们实时播报家乡的信息。
高颖的绷带，源源不断的从首都送来。
可没有了海防指挥官坐镇，所有人还是很疲惫。
尤其是江行川。
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前线拼杀。
换班的时候，又匆匆赶到指挥部，和季淮亦一起制定作战计划。
盯着沙盘的江行川，眉头一直微微皱着。
尽管眼底有细微的血丝，可他的目光依旧锐利如鹰隼。
“重火力转移到二线防御点，一线增加防御光幕，机甲部队和海军舰队各自分组互为援助。”
“空军增加投弹频率。”
“云山港那边留夸夸和莎莎就行，让阿瑞立刻来西北。”
江行川叼着烟。
那一点星火因为话语，轻微的上下抖动。
升腾的烟雾，模糊了他锋利的轮廓，只留下那双眸子格外明亮。
……
又是一天艰苦的鏖战。
江行川解开蒙上硝烟味的防爆面罩，活动着因炮口后坐力而有些微微发酸的肩膀。
他刚走到房间门口，隔壁的门就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