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哪来的资格(1/2)
晏殊自认识沈玄掣以来,从未见他发过脾气。
唯一一次说重话,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她为了脱身亲了他。
她原以为他性情偏冷,却是个好脾气的人。
但此刻,对上他冷得像淬了冰的黑眸,晏殊心头一颤,她想转身离开,不掺和他的事,但一看到被摁着的秦律,她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软声开了口:“秦律以下犯上,是他的错,我待他跟您说句对不起,王爷您大量,就饶了他这一回,我保证他下次再也不敢了!”
沈玄掣直勾勾地盯着她。
那目光,阴沉得可怕。
突然,他勾起薄唇,嗓音沉得可怕:“晏殊,你哪来的资格?!”
闻言,晏殊脸色一白,嘴唇动了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她哪来的资格?
大概是最近相处得太过频繁,沈玄掣看起来又极好说话,因此也让她忘了自己该有的身份和位置。
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花店老板娘,凭什么要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她疯了吗?
是!
她疯了!
此刻的晏殊的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秦律不能进牢狱!
此事由她而起,她不能眼睁睁地就这么毁了他。
她垂下眉眼,声音也弱了下来:“我知道我没资格,可此事由我而起......”
抬头,她对上他冰冷的黑眸,轻声祈求:“王爷,我求你,就放了他这一次。”
一旁的秦律,见她求沈玄掣,立马大叫起来:“晏蛮蛮,你不许求他,进牢狱又如何,我不怕他!”
晏殊没理他。
一双杏眸就这样祈求地看着沈玄掣,等他的答案。
沈玄掣许久没出声。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晏殊,面部线条冷硬如刀,薄唇紧抿。
时间一点点过去。
在晏殊眼里漫长的等待过程,其实也不过一瞬。
沈玄掣突然收回视线,冷声让山鹰放开了秦律,接着转身,没有一丝停留大步上了马车。
马车迅速离去,转眼就消失在百花楼门前。
晏殊站在那里,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未动。
直到秦律走到她身边,拿胳膊肘碰了碰她,一脸不爽:“看他作甚?摄政王好了不起......”
“你闭嘴!”
晏殊收回视线,懒得再理他,转身进了百花楼。
秦律忙跟在她身后,屁颠屁颠的,心情挺不错:“蛮蛮,你是不是特别在意我?你之前还说不要嫁我,你口是心非,你明明一直喜欢.......”
“秦律!”
晏殊突然停下来,她转身回头,看着身后的秦律,面色沉静,语气也十分平静,“我们不合适,不要再来找我!”
说完这话,她转身要走,却被秦律一把拽住。
他紧锁眉头,一脸不解:“为什么不合适?”
不等晏殊开口,他又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都过去了,”晏殊打断他的话,“秦律,以前的事不要再提!”
她语气突然冷下来:“你回去吧,我今天也累了!”
说完,抬手拂开他拽着她胳膊的大手,转身走了。
秦律站在原地,看着她清冷的背影,莫名的焦躁。
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关系很好的两人,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
......
回到小鱼巷,时间已经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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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你哪来的资格(2/2)
原本习惯早睡的小啾啾,竟然还醒着,小喜抱着她,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想哄她睡觉。
但无奈小家伙下午睡得时间长,现在压根不困。
她一边用白嫩嫩的小手揪着小喜的辫子一边咯咯地笑,惹得小喜求饶:“小祖宗,您可快点睡吧.......”
话说到一半,原本揪着她辫子的小手突然松开来,冲着她身后咿咿呀呀地叫。
小喜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门口的晏殊。
晏殊安静地站在那儿,眼睛看着正朝她乐的女儿,原本烦躁的心头,突然平静下来。
只要她的啾啾开心,只要她的小啾啾健康平安,只要她好,什么都是好的。
她此生唯一的目的,就是护她周全,佑她长大!
其余的,她都不在乎了。
她抬脚走过来,伸手过去,将小家伙从小喜手里接过来抱在怀里。
肉嘟嘟的小家伙一靠近她,两条肉肉的小胳膊就抱住了她的脖子,小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开心得小屁股一蹦一蹦跶。
一天没见,晏殊将脸埋进她的小脖子,狠狠地吸了一口。
满满的奶香味,让她满血复活。
小喜在一旁说坏话:“她现在可会折腾奴婢了,坐着还不行,非得抱着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走慢了还不行,必须得蹦跶着走,小姐,奴婢都累瘦了。”
晏殊听乐了。
她逗小啾啾:“小坏蛋,你看你都把小喜累瘦了,你说咋办?”
晏啾啾:“咿咿呀呀......”
“把你卖了买肘子给小喜补补?”
“咿咿呀呀......”
李嬷嬷端着一碗绿豆百合汤走过来,放在一旁的石桌上,然后对晏殊说:“奴婢来抱,小姐快将这碗汤喝了。”
晏殊其实一点不饿。
但不想浪费李嬷嬷的心意,抱着晏啾啾坐下来,一手抱着她一手端起碗,慢慢地喝着。
小家伙见她喝得很香,于是伸出小手来扒拉碗。
晏殊就将碗放在她的小嘴边,小家伙忙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
大概不喜欢绿豆的味道,她舔了一下就将小脑袋扭到一旁,再也不眼巴巴地瞅着了。
晏殊几口喝光了汤,抱着女儿就进了屋。
哄着她玩了好一会儿,见小家伙开始打哈欠,她赶紧给她洗了澡,刚放上床,小家伙扭着小身子就睡着了。
晏殊也洗了澡,出来,已是深夜。
李嬷嬷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条干帕子,她站在她身后,温柔地替她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
“奴婢刚听流苏说,今日秦小将军又去找小姐了?”
对李嬷嬷,晏殊从来没有隐瞒。
她轻轻点头,视线透过半开的窗户落在院子里,低声道:“嬷嬷,我是不是该告诉他啾啾的事。”
李嬷嬷却道:“秦小将军的为人奴婢是信得过的,可秦家其他人,奴婢是担心。”
晏殊轻叹口气。
李嬷嬷的担心正是她担心的。
她知道只要说出啾啾的事,秦律肯定不会再来找她,但秦家其他人呢?
若是知道了啾啾的存在,会不会另有心思?
啾啾是她的全部,她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哪怕只是一种可能!
李嬷嬷将帕子放在一旁,用梳子替晏殊梳着半干的头发:“能瞒一时是一时,小姐该明白,这个世道对未婚生子的女人,是极其残忍的,光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就能让一个人身败名裂一辈子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