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东塌陷区的覆盖面积,要比原本预估的还要大。
大的多。
地面上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地下很多地方已经空了。
如同老鼠打洞那样千疮百孔。
矿业公司和临东县“上任”领导为了要正策拿补贴,隐瞒了开矿面积的真相,并提交了虚假数据。
实际上,临东县的坍塌危险程度要比实际掌握的情况还要严肃。
当方文洲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这个情况气的咬牙切齿。
而就在他打算把这件事捅破窗户纸,让上一任所谓的领导付出代价时,城外5公里处的临时营寨又出事了。
因为这一次出事的不是别人。
正是湄港主席江洋的前女友,甚至连安嵊森都把家门钥匙交出去,在整个华洲和全国都有着非常大影响力的歌手兼英语老师,陈岚。 m.v❂o✧✰dtw✵.❄la
新学堂又塌陷了。
这一次,是年后刚刚搭建起来的房屋架构,直接裂开一分为二,连着根基一起下沉进泥土里。
施工人员眼疾手快跑了出来,而在里面收拾课本和教育器材的陈岚却连着房子一起埋入了地下。
陈岚是明星。
曾经是。
她也是老师,甚至是在石山县第二中学获过很多次奖,拿过很多荣誉的教师。
在华洲,陈岚是名人。
最起码在华洲这片区域上,陈岚还是有很大的影响力。
尤其是她的另一层身份,让临东当地的负责人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市里,也到了正在从琼华山赶往临东县城的方文洲耳朵里。
当方文洲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脑子嗡的一声如同炸开了一般。
对着贺云章就是一顿暴吼“华洲是没有教书的了吗!”
“这里是什么地方!”
“谁允许让她来凑热闹的!!”
贺云章也是无辜,表示陈岚到灾区来的事情,他一无所知。
如此关键的时刻,方文洲还是第一时间给江洋打去了电话。
没人接。
盘山路上。
帕萨特轿车疾驰而行,贺云章紧握方向盘眉头紧锁,踩下油门火速朝灾区现场的方向赶
而就在方文洲挂了电话大约五六分钟的样子。
一辆漆黑的科尔维特轿车,从那辆帕萨特车旁呼啸而过。
轿车的轰鸣却发出了跑车的嘶吼。
仅仅是擦肩而过,帕萨特的车身甚至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可见那辆车速度之快。
眨眼的功夫,那辆车已经消失在蜿蜒的马路上,看不见了尾灯。
贺云章条件反射的看了一眼仪表盘。
此时这辆帕萨特的速度为95k小时。
要知道,这可是盘山路。
……
当这辆车抵达临东县的时候,临时营寨的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安保人员不让江洋的车子进。
江洋打伤了人,撕开警戒线硬冲了进去。
二丫赶紧跟地方人员交涉,处理善后的问题,而祖胜东则打了一个电话,随后跟着江洋朝着里面跑去。
他跑的很快。
祖胜东没能追的上。
好在问了灾民可以知道新学堂塌陷的位置。
当祖胜东追到地方的时候,发现江洋正在跟一个开着挖掘机的师傅争吵着什么。
完全没了新特区主席的气派,也没了平日里的云淡风轻。
那样子就像……
一个工地上经常跟工人讨价还价的包工头。
祖胜东听出了大概。
江洋在阻止这里用挖掘机进行挖掘。
挖掘机师傅和现场的指挥人员有不同的意见。
他们表示救人要紧,工程量巨大,如果不用机械,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但江洋坚决不让他们用机械挖。
并且慌张的掏出钱包,拿出了一大把的钞票。
“钱。”
“我有钱,我有的是钱。
第1508章我想你了(2/2)
”
江洋拿着一把钞票晃了晃,扔在地上,又拿出银行卡。
嘴唇干裂,眼神中是不安。
“我有很多很多的钱。”
“用手挖。” m.✵✪v❊odt✰w✦.la
“来人。”
“来人啊!”
江洋把银行卡扔在地上,随后开始用双手朝着下面挖。
一颗颗的石头往后扔,泥巴成堆的往外抛。
像一条狗。
把那些石头和泥土从胯下抛了出去。
指挥人员和挖掘机师傅对视一眼,随后捡起地上的钱。
“愣着干啥。”
指挥人员道“叫人来!多叫人!用手挖!!”
说罢,一群人开始用双手拼命的刨坑。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刨坑的队伍。
“喊。”
江洋眼睛通红,看着周围的人道。
“喊她的名字,大声的喊,不停的喊。”
江洋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指挥人员道“她叫陈岚。”
说罢,用力喊了一声陈岚。
指挥人员听后立刻点头,也开始跟着喊。
“陈岚!!”
“陈岚!!!”
声音前赴后继,在空旷的塌陷区回荡。
所有人都在扯着嗓子喊。
一边用双手拼命的挖,一边朝着地下喊着陈岚的名字。
好在塌陷区的土质松软,加上一连的暴雨和暴雪,让工人们用双手去挖掘的时候事半功倍。
江洋似乎是抓到了玻璃。
手心险些被穿透,鲜血呼啦啦的往外流。
带着血液的伤口和泥巴混在一起变的猩红。
祖胜东在一旁看着不忍,但并不敢去阻止江洋什么。
卷起袖口,也开始拼命的刨土。
就连二丫到了以后,也跟着一起挖。
方文洲和贺云章终于赶到,安抚了被打伤的安保人员,随后去了事发现场。
方市长竟然也是脱了外套,撸起袖子。
带着他的头号大秘贺云章,在塌陷区的泥坑里用力的往下掏。
掏出了泥巴往身后丢。
寒冷的冬日里,每个人的身上都被汗水湿透。
江洋的手表上都是泥巴。
他每看一次时间,眼神的凶狠就加深一次。
仿佛跟这土地有仇。
仿佛跟那些泥巴有仇。
他的拳头是砸进去的,然后把那些湿润黏滑的泥巴甩到很远的地方。
从远处看。
这人八成是个傻子,又或是个疯子。
藏青色的青年服不再高贵,沾满了泥污。
直到……
“找到了!”
有人从不远处喊道。
那里已经挖出了个巨大的坑,混凝土、钢结构、裸露的钢筋以及木质的桌子板凳清晰可见。
再往深处的泥巴里,一只肤如凝脂的手也脏兮兮。
江洋跌跌撞撞跑过去,和那些人一起挖。
刨到人脸处,发现陈岚的上半身有个桌子挡着,脸上盖着一件羽绒服,用半截钢筋撑着。
看样子,她还是聪明的。
“还活着。”
指挥人员摸了摸鼻息,紧张的看着江洋“缺氧了。”
江洋整个人有些哆嗦。
不知是因为寒冷,又或者是其他原因。
他没有多说什么,把陈岚从泥土里抱起来,抬脚就往外跑。
“叫医生!”
祖胜东马上安排。
路上。
江洋怀里的陈岚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
她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仔仔细细看看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谁。
当她终于看清以后,脸上的委屈再也掩盖不住。
张了张嘴巴,说出了四个字。
“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