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认识的赵术来看,那位根本就不是这样鲁莽的人。
一直以来,赵术都是以多谋善断来示人,那是一个走一步,算十步的主。
如今赵术突然震怒,连下几道命令,在他看来,太过于刻意了。
计都心里清楚,连他都看的清楚,更何况是郑国这样的朝臣了。
公子术,必然是有其他的谋划。
闻言,郑国脸色难看,他心头大致上也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对方按照秦法行事,很难抓到把柄。
这件事,除了将自己与公子术置于对立,让治粟内史损失惨重,让上林新城岌岌可危。
让隐宫用动乱的趋势之外,对于背后的那些人,根本没有半点影响。
郑国虽然不善政治,对于朝堂争锋,没有其他人那般敏锐,但是,他也在大秦朝堂之上,生存了这么久,自然是清楚,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这一点。
而且,还要对于北斗商会,南斗商会与治粟内史官署,甚至于章台宫中的信息,有所了解的势力,在咸阳并不多。 m.vod✴❇tw.l❄❂✹a
同时,那些势力之中,在这个时候,甘愿铤而走险的不多。
如此筛选下来,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看来,一直以来都是老夫心慈手软了。”心下长叹一声,郑国朝着计都,道“你们继续。”
“诺。”
见到郑国没有阻拦,计都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可是清楚,一旦郑国阻拦,他会很难做。
毕竟,郑国是大秦的治粟内史,代表了秦王。
让他一个商贾,纵然是背靠公子术,去反抗治粟内史,去反抗秦王,他实在是没有这个胆子。
“治粟内史,王上传诏,让治粟内史,平准令,
赵高看着郑国,语气顿了一下,道“王上震怒,治粟内史还是心中做好准备。”
“诺。”
点头答应一声,郑国朝着赵高拱手,道“多谢赵府令提醒,老夫这就带人入章台宫。”
“告辞!”
“府令慢走!”
望着赵高离去,郑国朝着文吏,道“传平准令,大田令各署的负责人,随老夫入章台宫。”
“诺。”
书房中。
赵术皱着眉头,眼中满是肃杀,他看着隐为,道“查的怎么样?”
“自从公子下令,将上林新城,序宫官署,北斗商会,南斗商会与治粟内史官署切割之后。”
“属下联系了上林军主将章邯将军,如今隐宫配合上林军,将上林新城封锁。”
“那些人,都躲了起来,但是,他们已经做了,自然会留下蛛丝马迹。”
“只是公子,这些人,很是警慎,虽然留下了蛛丝马迹,但是这些东西,无法当做是证据。”
“他们在大秦根深蒂固,想要拿下他们,甚至于扳倒他们,需要充分的证据。”
“除此之外,就只有王上下达王诏了。”
说到这里,隐为话锋一转,朝着赵术,道“这件事,以昌平君为主导,昌文君配合。”
第455章 有些事情,终究是需要王上来下决心。(2/2)
“大部分楚系,都席卷其中,要不然,在大秦,在咸阳,很少有势力,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这一步。”
“只是公子一声令下,属于是打草惊蛇,这些人一下子蛰伏,同时,惊动了王上。”
“现如今,黑冰台已经出动,上卿顿弱亲自出手,想来很快就会查到一些信息。”
闻言,赵术莞尔一笑“我花费了这么大的代价,就是为了让王上能够动用黑冰台。”
“在咸阳,黑冰台才是王,若有些信息,隐宫查不到,但是,黑冰条不可能查不到。”
“有些事情,终究是需要王上来下决心。”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便推波助澜一把” m.✡v✴o❊❈d❃tw.la
说到这里,赵术话锋一转,朝着隐为,道“将查到的信息准备一下,形成书面的东西。”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王上的王诏,快要到了。”
“诺。”
点头答应一声,隐为连忙去准备,他心里清楚,赵术要做什么,也清楚,此举面临的危险。
自然而然,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不愧是楚国,手伸的够长,本公子也只是伸到楚国而已。”
这一刻,赵术对于项燕,在心中产生了期待,西楚霸王的爷爷,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公子,赵府令在府外求见。”李旭匆匆而来,朝着赵术禀报,道。
闻言,赵术神色微变,佯装出一脸的愤怒,道“世兄,将赵府令请进来。”
“诺。”
一刻钟后,赵高走进书
看着赵高,赵术点了点头,道“赵府令此来可是有何吩咐?”
“公子,王上传诏,让公子立即入章台宫!”赵高没有在意赵术的态度,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位心头不爽。
“好!”
这一刻,赵术断然点头,语气有些悲愤“本公子正要进攻找王上呢,这治粟内史官署,当真是欺人太甚。”
“赵府令稍等片刻,本公子准备些东西。”
“诺。”
赵高没有接话。
也没有反对。
他是一个聪明人,自然是清楚,这个层面的斗争,他不适合踏足,能够提醒郑国,是因为郑国是个水工,不擅长政治。
但是,眼前这位公子术却不是,作为李斯的学生,这位在朝堂之上的手段,并不逊色李斯多少。
以他的眼界,自然可以看的出来,这件事爆发的太突然了,仿佛是人刻意为之。
他执掌罗网,自然是知晓一些信息,哪怕是罗网不如黑冰台,也不如隐宫,但是,在咸阳城中,罗网的实力并不比隐宫以及黑冰台逊色多少。
大致上,他也能够判断出来发生了何事,公子术这一次要干什么。
正是因为了解,赵高才更为的谨慎,这种层面的争斗,牵一发而动全身。
一旦被牵扯其中,很难脱身。
作为大秦臣子,赵高自然清楚,每一年的内斗之中,被冤死的人,有何止一人。
他还没有活够,自然要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