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熠手扶胸口,微微低着头,
听到她这般询问,
忽尔抬起头,眉目紧锁,静静地看着楚卿半晌,
尔后才平静地说道:“花夫人既懂医,便看看吧。”
两人又是近在咫尺,楚卿小脸有些微烫,随后拢了拢衣袖,正襟危坐着,给寒熠把了把脉。
因戴着易容面具,楚卿并未显露脸色的薄红,
倒是寒熠略有所思地怔怔瞧着她,眼神里不经意透露着蛊惑。 m.vo✫✪dt❁❋w.l✷a
心里不住地默念道:“王妃?王妃王妃?”
瞬间便对着楚卿叫道:“王妃?”
当然楚卿未给他及时的反应,只专注着自己的诊疗。
她确定寒熠身上以前中过奇毒,而后治愈未完全,这肯定影响功力,甚至脑力。
他刚才估计是什么刺激到了他,让他出现了反应,要不就朝好,要不就再走火入魔。
寒熠听了,甩手往后摆。
“花夫人,还真有一手,那花夫人可知是什么刺激了在下?”
楚卿......
楚卿瞬间觉得他这人有些无理取闹的赶脚。
她怎么知道他受的什么刺激?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楚卿见他无碍,只是受了刺激,便撩开他。
径直就要往自己院中走去。
顺道留下一句话:“王爷,可不要忘记了修缮次洞。”
此时,寒熠哪里肯放她走,话还未说完呢,他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碰上这样的女人。
说到心底深处,他不想让她搬离此处。
若说在花羌国,杀她之心,戏弄之心,真有。
此时,他最想知道那孩子是谁的?她是否婚嫁?还一整日戴着易容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是为了什么。
傲娇王爷突然就有了那么多的问题。
只是径直,摇摆着折扇跟上了楚卿。
楚卿是发现他越来越近了。
加快了脚步,可这人就一直跟着她。
“你?!”
寒熠也不吭声,就这样她走他就走,她停他就停。
差点没把楚卿气得牙咬痒痒。
抬手就要朝他劈去。
寒熠以扇抵挡。
终于开了口:“夫人,可急了?”
楚卿莫名其妙,这人到底想要闹怎样,她有些生气,感觉此处貌似非搬不可。
寒熠见她真生气了,悠悠开口道:“花夫人夫君是何方神圣?孩儿长得跟本王几分相似,莫不是本王流落在外的同袍?”
楚卿听着,差点噗嗤出口,紧紧地忍住了。
心里:我的天呀,这是传说中的战神王爷吗?
楚卿差点就要翻了个白眼,略略敷衍地说了:“只是几分相似,怎可判定。再说你与我也只是近日相识,我未曾见过与你相同的人。”
傲娇王爷,两眼微眯,只是最近才相识?
这女人好演技,看来不扒下她的面具,她还不承认了。
看到孩子的那一刻,他已经肯定此女定是花羌国时遇到的乞丐,那时他的容颜何尝不跟那孩子如出一辙。但为什么他也看出了也有点与自己相似或者更甚。
此时,清棱,清影对王妃的话萦绕在他的耳边。
他有几分信了。
他对
上楚卿的眼眸:“只是近日相识?我怎么颇感与姑娘早已相见。”
楚卿微讶,往后拢了拢身子,有些不可思议地瞧着寒熠。
寒熠步步向楚卿逼近,眼带桃花,似笑非笑。
楚卿一个激灵,赶紧咳咳了两声,以阻止某人不怀好意地靠近。 m★❋.vo❊dtw.✱✻la
最后不得不快速开口道:“小橘只是,只是我......”
话到嘴边,还未说完,楚卿因往后倒的姿势,脚跟磕在了石头上,“哎呀”一声,差点就仰躺着倒了下去。
真正想不到,一双结实而有力的臂膀把自己紧紧箍在了怀里。
寒熠的鼻翼轻点着楚卿的鼻梁。
简直不要太甜。
楚卿瞬间热乎了起来,恨不得跳进池中,给自己降温降温。
按照往常这样,她是要炸毛的。
如今却像喝下了蛊惑的药汤,移不开眼,挪不动步伐,心底又是念叨:“不应该啊,不应该。”
最后是楚卿拨开了寒熠,他才把楚卿扶正。
说他是故意的嘛?他就是故意的,说不是故意的嘛?他就是有意的。
他从头至尾未抗拒过这位莫名其妙钻出来的乞丐,尔后王妃。
只是最近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想戏弄她,她身上有好多的迷,有好多的可爱,有好多的......有好多的美貌。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善言谈变成了失语。
尬了尬,寒熠咳咳几声,“那花夫人就好生歇息,若有什么需要,就钻过孔门,到隔壁院落寻本王,不日,月君就要来拜访在下的新居,届时花夫人也来赏光赏光。”
......
楚卿讶异。
不知如何
觉着似乎哪里不妥。
但“月君”她捉到了这个名字。
微微阿着唇,
寒熠却早已消失在夜色里。
最后,她真的回到池中泡了泡。
复杂的情绪溢上心头,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小橘的身份的。
尤其那双淡蓝的眼孔,与自己如出一辙,这么多年的易容掩盖,
居然还有这么一个路人般的故人识出来了。
不知最后他是否帮着夜璃?夜璃都得死。
如今居舍却是毗邻,她决定不能与他靠得太近,免得日后自己心慈手软。
还有他居然和月君相交甚好的模样,那么夜璃要杀月君的事,他可知晓?
暗夜阁是否会派人刺杀?这阁主她还未见过,
却似乎透露着处处针对桃花苑的迹象。
誓是要把桃花苑翻个底朝天,弄个明白。
楚卿想着想着,直接撕下了面具,一整条毛巾覆在自己的面上。
她有些疲惫,
今日,
连冒在都城正央街寻到了一处三层小阁楼。
可斜上对面,就是岳云阁。
听说那处正是都城达官显贵的聚集地,生意自然不差。
达官显贵?她知那虽门庭金贵,却是个是非之地。
自己的品食阁,靠得有些近,若是生意好了,显得突兀,若是生意不好,那她去那里干嘛?
思索着,她跃起身子,披上薄纱,易容的面具就在池中飘散。
浸透的后半截头发湿漉漉的,就这样随意披散在自己的薄纱上。
她进了屋,不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