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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8章 他可以受罪,她不行

   第738章 他可以受罪,她不行(1/2)

她点燃了烛台的灯,背对着乔仞,“这几日乔大人就当做是黄粱一梦,梦醒便忘了吧。

本宫是北渊人,北渊民风开放,不需乔大人负责。日后,便就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身后传来骨节被捏响的声音,离诗诗深深吸气,心口始终呼吸不畅,淡淡道:“今日七夕,本宫祝乔大人早日觅得良缘。”

说完,她自窗口飞身而出,连带着一脚踢在那暗处藏匿的人身上。

这一脚用尽全力,踢得那人口吐鲜血。

离诗诗冷哼一声,回头看了一眼,目光穿过窗口的光,落在屋内那久久不动的人影之上。

窗户带入一阵阵风,将烛火吹得跳跃不已,明明灭灭,总觉得风再大些,那烛火就该被吹灭了。

可离诗诗等了许久,那烛火都顽强得很,始终不灭。

屋内的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垂首看着地面,一动不动。

离诗诗红了眼,飞身离开。

一滴泪自眼角滑落,没被主人带走,落在了这一处令人怀念的宅院中。

而在离诗诗走后,窗口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呼得一下吹灭了烛火。

将里面的人埋葬在黑暗中。

仿佛那风也知道,烛光等的人已离开了,再亮着,也等不回来。

良久,时辰不知,只是不知何处传来的鸡叫声都已过了三遍,乔仞才挪动了僵硬的身躯。

扭头望着半打开的窗口,怅然若失。

不配吗?

是啊,他只是一六品小官,还无实权。她可是北渊唯一的公主,锦衣玉食,受尽宠爱。

一开始,他被心底深处的自卑和羞愧缠绕,总觉得自己就是那戏文里说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丑角。

他出身卑微,却从不妄自菲薄,才高八斗,满腹经纶,从未有一丝一毫的自卑。

只是在这位北渊公主面前,总觉自己拥有的不够多,不能给她最好的。

渐渐地,自卑深埋心底。

离诗诗的那一句不相配,将他那些不能与人说的情绪,尽数带了出来。

摆到明面,才知不堪,才露狼狈。

可他认识的离诗诗,分明不是个会在意这些的人。

那是个,一块甘薯,一个木马,就能哄得她开心到眉眼弯弯的小姑娘。

一夜沉寂,一夜思索,他还是决定要寻个答案。

天蒙蒙亮,乔仞一夜未眠,不曾进食,便换好了官服,去皇宫上朝。

而离诗诗,在外游荡一夜,看遍了东禹皇城七夕夜的各处热闹,直到最贪玩的公子小姐都归了家。

她才失魂落魄地往皇宫里走。

原本……她想闹着乔仞陪她出来玩的。

他一定很恨她吧,她说话那么毒,专挑他最难以改变的出身说事。

他一定很不堪,很生气。

“对不起啊乔仞,你在我这里受气,总好过丢了性命。”离诗诗闷着头往宫门走,一边走一边踢着小石子,嘴里嘟嘟囔囔,除了她谁也听不清。

其实她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把从乔仞那里看到的名单告诉钟逸闻。这样她不仅可以继续留在乔仞身边,乔仞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是这样,无异于饮鸩止渴。

最后承担的,还是乔仞。

她北渊对人家东禹图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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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8章 他可以受罪,她不行(2/2)

轨,还要拉上人家精心培育的官,太不道德。

天刚蒙蒙亮,离诗诗也没看路,她就那样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低着头走。

不小心,便撞到一人,险些摔倒,幸好那人扶了她一把。

正要往后退,离诗诗瞥到眼前这张让她反反复复想了一夜的脸,愣在了原地。

“你……你,你一直跟着我?”离诗诗被跟踪多了,第一反应就是乔仞在跟踪她。

说完才意识到,乔仞没武功,跟不了她。

她摸了摸鼻子,“你,多谢,我回去了。”

“诗诗!”乔仞叫住她,“可否给我几个月时间,我,定能配得上你。”

离诗诗一笑,眼泪差点出来,急急地侧过身,可鼻子酸劲上来,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她背对着乔仞,无声擦眼泪。

她多想跟乔仞说一句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

她虽然任性,但是从不会说伤人的话,母后说过的,人言如利刃,也是会刺入肌肤,戳出伤口,让人血流如注的。

乔仞,是她出口伤的第一人。

她心里,更加不好受。

“诗诗。”乔仞试探着走到离诗诗面前,看到她通红的眼睛,神情一震,低头去看她的眼,“你哭了?”

离诗诗后退一步,与他保持两步距离,“乔大人看错了,不过是在外疯了一夜,藏花阁太热闹,本宫一夜未眠所致。”

她的视线越过乔仞,看到钟逸闻的官轿由远而近。

钟逸闻年纪大,先帝在世时,就允许他坐轿子到仁德殿外。为报先帝恩德,钟逸闻十年如一日,总是天不见亮,就出门上朝。

离诗诗恨死钟逸闻,也恨死皇兄了。

可她一腔脾气也只能冲着乔仞去,“乔大人,我都说了你我再无瓜葛,你还来找我,是要本公主负责吗?还是说,你要天下人皆知,本公主与东禹官员不清不楚,被人口诛笔伐。”

乔仞深深地看着离诗诗通红的眼睛,摇头,“不是,下官逾越了,请公主恕罪。”

离诗诗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开始跑,一口气跑进了皇宫。

乔仞一直盯着那抹身影消失,才收回视线。

钟逸闻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远远望着皇宫,道:“乔大人莫不是对一个和亲公主动了情?呵,东禹朝堂皆知,北渊太子留下北渊公主,就是用来探查我东禹情报的。

哪个官员都不敢跟她走太近,乔大人还真是胆色过人,也不知你头上这顶帽子担不担得起如此胆色!”

乔仞讥讽一笑,“是啊,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北渊太子留下来探查情报的,所有人都防着她。偏偏,你们要为难她。”

最后一句,乔仞的声音低不可闻,钟逸闻也没有听清,只感觉冷意阵阵,不由得皱眉。

一个西南小镇来的官吏,竟敢在他面前散威压,真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乔仞扫了钟逸闻一眼,嘴角讥讽更甚,站定在原处,再不言语。

他得谢钟逸闻,钟逸闻的态度,让他确定,诗诗定然是有难言之隐。

那些人为难她,她孤立无援,只能自己受着。这般也好,她好歹还能为难下他,他能跟她一起受着。

只是他可受罪,她却不行。

他这无权无势的小官,当的够久了。那些足以扳倒钟逸闻一半羽翼的证据,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