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谁看见自己的两难(1/2)
太子府
楚霜不急换下干净的衣裳，就匍匐在太子的跟前，“太子你可瞧见了？她真的是...真的是...鲛...人。”
“但她根本不受控，就在那么一瞬间她拖着我摔下水里，不然...不然...你们大概就可以瞧见了。”
太子半信半疑，真是可惜他没有亲眼见证，小太监又说不明白，他真是有些懊恼。
太子：“你先回去洗漱，换身干净，待我从长计议。”
楚霜并没有马上离开，方才梨园，看着寒熠与楚怡如胶似漆，反差太子对自己的冷漠梳理，如鲠在喉：“太子为何对我如此冷漠？”
太子听得，眉头微皱，面露薄怒，“退下。”
李公公见状，低垂的手臂摇了摇，示意拦绿扶着太子妃赶紧离开，拦绿会意，照着做了，这回可真是李公公帮了楚霜一回。
不然按着太子的性子，楚霜并不受宠，这会多半要被打残或是被废。何况太子之所以为太子，除了子承母贵，王权之争，权谋利弊，谁人可比这江山王座紧紧捉牢在自己手中。
太子权衡着如今局势，睿王日渐得圣宠，但看他对王座并无兴趣，但又偏偏在此关键，打了个捷报，立了个大功，群臣眼睛瞠亮，今晚看似接风洗尘，无不是拉拢权贵的好时机。
就是不知楚怡是人是鲛？若是亦或不是？这翻手覆手皆可在一念之间，对于他或是寒熠都可以操作。如今最捷径的成败关键点皆在楚怡身上。
思量至此，太子握紧拳头狠狠砸向了案几，黑暗里，一双眼迸射阴鸠狠辣。
又唉声叹息：“自己当时为什么就晚了？不晚，楚怡可真正被自己握在手里，哪有那么多麻烦事情。”
最后恨狠咬牙切齿：“该死的寒熠。居然夜闯闺房，使得好计谋。”
再次唾弃。
终于冷静，才对着暗卫：“把此书信交至弦月国神庙长老鲛亿。”自从他与嗷响会见于云阁顶层，就见嗷响犹疑不定，只为先找到鲛人方可大展拳脚，如今他有些等不及了。
翌日，又命李翔作客于太子府，美酒佳肴好不奢靡，李翔乐此不疲，沉醉其中，甚至于对太子妃楚霜都起了色心，没有贼胆而已。
殊不知，太子将一切尽收眼底。
此日，王上亦派了内侍监前来太子府问候，
“昨晚落水之事可是有因？”
太子......“李公公，去请太子妃来。”
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确认楚怡身份的机会。
楚霜来了前厅，位于太子旁就座。
内侍监不敢多打量太子妃，却也看个明白，并无大碍，恐是普通落水无疑？
“太子妃安然便好，这我便回去回王上的话。”
太子咳咳两声，“这么快就回去了？”
楚霜闻声，会意道：“公公来得正好，我虽安然无恙，可却是受了惊吓，那日我与王妃相谈甚欢之时，却不知王妃突然受了哪般刺激，无魂无识，便攥着我入了水，眼神还迸发蓝色的光芒。”
......内侍监：“太子妃，这可不能胡说啊，王上最不喜这般鬼神之说。”
楚霜望向太子，太子却没吭声。
楚霜只好道：“并无，句句属实，公公可派人查探一番。”
......
好一招：借刀杀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今日，楚卿就是心神不安。
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内侍监就又被派遣至睿王府，还多带上了个御医。
为楚怡诊了诊脉，又望闻问切，均无异样。有道是：“无恙，王妃请放心。”
楚怡......心下早已知晓，定是楚霜要捅破了天，苦无证据。却不知有无太子参与？
此时寒熠并不在府上，早朝过后，王上留其于后宫殿用朝食，又揪着下了一日的棋。才派内侍监去了王府。
待到夜晚，王上又留其在殿内用晚膳，皆是一些苦口婆心的家常话及鼓励其多多努力，多多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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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谁看见自己的两难(2/2)
寒熠皆表示无心争取，王上目光不可意会，亦不可言传，又不敢敲定地看着寒熠，真是无心夺权？
若是如此便好，不然楚怡若真是鲛人，那可真是不寒而栗。老王上也不知自己为何对这个儿子突然有几分怯意，若不是其母不如皇后背靠将军府，实力差矣，他还真是有些喜欢这个儿子。
可惜太子子承皇后，帝王将相怎有自由欢喜可言。
入夜，老王上的一再挽留，寒熠早已心生疑惑，恐是王府出事在即或是已然事生？楚卿？......
他心有不耐，老王上这么精明的狐狸，哪有看不出来？就是拖着不放。
也是入夜时分，内侍监带着楚霜和太子亲自前来睿王府拜访，打着和事老的牌坊又觐见了楚怡。
府内众人都有些讶异，这内侍监今天怎可如此勤快？趁着王爷不在，来问候了咱家王妃两次，这第二次还带了太子和楚霜，欲图不轨？
话虽如此，也就是背地里嘀咕，哪里敢明面上阻拦或者说辞。但楚卿早已命清影去寻王爷踪迹。老管事也与楚卿一起恭迎伺候着太子与太子妃。
楚霜家里长家里短的，从南扯到北，从东扯到西，楚霜尽显温和话术，只要楚怡欢笑，怎么开心就怎么揶揄奉承。
最后楚怡并不是被他们的话术笑到了，而是被他们的使劲感到疲惫之时，心底那种莫名的欢愉油然而生，她知道他们在等什么。这种手段有其一怎会有其二次机会。
楚霜真正是太小看楚卿了。
倒是太子话少，时不时蹦出一两句，拐弯抹角地探测楚卿对鲛人是否了解？对寒熠是否了解？
楚卿克制自己没有白眼给他，好一个深藏不露的太子爷。
最后老管家皆见众人说得有些疲累，生生插话：“各位还没有用晚膳？”
楚卿见内侍监还没有要走的意思，笑意盈盈地问道：“各位在这里用膳吗？兴许待会王爷就回来了。”
最后一句是赶着他们赶紧走的意思，他们选了今天，怕是知道寒熠今天不能早回，真是谋划好了的。
谁也没有戳破，这三个都不是自己一个王妃身份能得罪的主。
可惜今晚夜蒙星稀，月光都不作美。三人瞧见，有些失落而又疲倦。楚卿倒是心里乐开了花，反正这是自己家，给你们累的，今晚若呆在这里，夜寝，老娘也不伺候了。
内侍监做的事，老王上是知道的，就今日得以机会，因为他可以拖着寒熠一整日。下一次不知几何？
已是戊时夜深，老王上也瞧见了天空不作美，便放了寒熠归府。
太子一众也无功而返，好在没有打草惊蛇？
楚卿迟迟不见寒熠归家，又遇着今日内侍监的到来，如此深夜，就要往府门口等待，再命清煞也去打探。终是等待了一个半时的光阴，才瞧见寒熠的马车朝此疾驰而来。
看到寒熠的那一刻，心焦转安，“没事？”
寒熠：“你呢？”
楚卿点了点头，“此事怕是不会善了。”
寒熠：“嗯，我早已准备。”
楚卿......“楚霜？”
寒熠见她提了，便是明了直说道：“可还留得？”
......楚卿......这要她如何说？一边是父亲，一边是她的相公对的是太子。
此时，楚卿尽是苦尝了常人所说的两难，皆是背后堆出的苦楚而成。
她霎时明白自己也许就是那个关键点，楚霜，太子，王上，寒熠，世人，众臣，月国都在寻鲛人族长。
寒熠见她久久未语，亦是知道她的顾虑，便轻轻安慰着她，“我与太子之争，与此事无关。”
待二人合衣枕眠，楚卿再也睡不得，辗转至天明，才微微合得眼，浅浅入睡。
寒熠越是安慰，她越是无法入睡，克制自己不动，让他无法察觉自己未眠，终究还是回到那个问题，自己的未来该如何办？本就安逸的生活，却要经此波折，自己真适合这里？但这里有寒熠。
......谁看见自己的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