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一口仙气(1/2)
他身着一身白衣,眼睛上蒙着白绫,手指细白,此刻正擦拭着面前的瓷瓶,侧脸浸在暗影里,看不清面色。
“有事吗。”
他忽的开口,声音淡淡的从门内响起,可依旧没有转身看门外的她。
沈枝鸢沉默着没有说话,他似乎是有点疑惑,紧接着抬头望向她。
从缝隙内望出,他只能瞧见她的青衣。
“怎么不说话。”
他又问道。
那在桌上的气似乎已经消了,此刻语气淡淡,心情也算是平静。
沈枝鸢轻声回应道:“我路过。”
此话一出,里头暂时没了声响,过了许久,才缓缓传出夜斯年的声音:“今天身子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的意思是今天她可有突然发病的症状。
毕竟她这病发病是毫无征兆的,怪极了。
他等着她回答,可下一秒却听见她回答了一个与之不相关的问题。
“我可以进来吗?”
她敲了敲门,过了许久才听到里面人的动静,随着“吱嘎”一声响,那门终被缓缓的打开,夜斯年也看清外面之人的全貌。
她穿着一身衣裙,背对着月光对他笑的眼弯弯,他透过白绫细细的看她,才发觉那脸颊上漾着两个浅浅梨涡。
随后,他便听见她极轻的笑了声。
“你是在干嘛。”
沈枝鸢让月季在外等着,随后便缓步走至他的身边,很自然的就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
很明显,那对面的人是在摆弄着药瓶。
见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个人,夜斯年抬眸看了她一眼,又细细的擦拭起来。
沈枝鸢支着脑袋,“这药是给我的吗?”
她随口问了问,却见他轻微的点了点头,随后将那药摆在了桌子的正中央,示意她拿着。
沈枝鸢将药瓶拿起,打开那塞子嗅了嗅,又将眸子移到面前之人的身上。
这药闻着有些清苦,但比起平日那些药好了不少,意外的她并不讨厌。
“这药不需要吹。”
夜斯年见沈枝鸢眸子看向他,下意识的,便脱口而出。
那耳尖在月光之下也有着一丝粉红。
沈枝鸢好笑的瞧了他一眼,故意拖长了音调,“我当然知道啊。”
“我又不是笨蛋。”
夜斯年倒了两杯茶,其中一杯缓缓的推到了沈枝鸢的面前。
这茶是温热的,他浅浅的喝了一口,才继续说道:“这药可以养身子,对你身体好,你若是难受,就含上一颗。”
那耳尖的粉红还没有下去,但沈枝鸢却惊奇的发现,那作死进度条缓缓的下降了百分之一。
下一秒,系统发声说道:“宿主,作死进度条降了啊!!”
它说这话的声音是着实的响,那面上还带着笑意的小姑娘忍不住皱了皱眉。
夜斯年挑眉问道:“又难受了?”
“不是……”沈枝鸢缓缓的摇了摇头。
毕竟她总不能说脑子里有个东西,吵到她了吧。
夜斯年大概率是不信,他淡声开口:“吃颗药吧。”
沈枝鸢点了点脑袋,听话的将药倒出,随后闭着眼直接就这茶水咽了下去。
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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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一口仙气(2/2)
里也不明白这作死进度条为何还能降。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沈枝鸢再次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你能往这药瓶上吹口仙气吗?”
夜斯年:“……”
“我不是神仙,哪来的仙气。”夜斯年缓缓的闭了闭眼睛,随后淡淡的看向她。
他没生气!
“可是你是神医啊,你与神仙不过就差一个字而已……你吹一口,说不定我的病就会快些的好起来啊。”她歪着脑袋笑意满满的看着面前眼戴白绫的少年。
他的身上似乎有着一股无奈,可那作死进度条却始终没有涨起。
下一刻,就见那白衣少年缓缓的伸出了手,随后淡漠的吐出二字,“给我。”
他语气有着一丝敷衍及无奈,但沈枝鸢却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他要这瓶子……
于是,等她将这瓶子交给他之后,便见他往瓶子上敷衍的吹了口气,随后,便再次将这瓶子放在了桌子中间。
沈枝鸢不可置信的瞧了眼他,随后又缓缓的将目光移向那瓶子,心中是无法言说的复杂。
不是……这特么还真吹?
沈枝鸢瞥了一眼脑中的进度,却见它既不上涨,也不下降。
“你直接一点啊,宿主。”系统看着那进度条内心有些着急,忍不住催道。
沈枝鸢再次捂了捂耳朵,随后,便忽的站起身来,着实是把对面的白衣少年吓了一跳。
紧接着,她一只手撑着桌面,一只手缓缓的抚上了对面少年白绫之下的轮廓。
摸着那双她曾经似乎透过白绫看见的眼睛……
从上到睫毛,随后便缓缓的打转。
他愣在了原地,像是没反应过来那般,下一秒,他皱着眉挥开了沈枝鸢的手。
那刚下去不久的粉红又再次浮现上来。
而此刻的月季却在门外悄悄的捂住了嘴巴……
透过这门的缝隙,她看见她家小姐用手指轻轻的拂过那双白绫之下的眼睛轮廓。
而那夜神医却也未在第一时间将她小姐的手挥开!
但事实的真相是——夜斯年完全没有想过此女会如此的胆大包天,毕竟她以前光动动嘴皮子,实质性的操作根本没有过。
所以一时间,他愣在原地。
半响,他那带着丝薄怒的声音才响起。
“顽劣……”
夜斯年淡淡的说了二字,随后便冷漠的看着她,挥袖走进了屋内。
而这些操作,全部都都只是在几秒之间。
还是老样子……原来不生气只是个错觉。
沈枝鸢呆愣的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抿了抿唇,朝着门外走去。
刚出门,月季便亮着眼睛问道:“小姐……您刚刚和夜神医怎么了?”
虽说她看见了夜神医最后的生气,但她家小姐……是实打实的上手了。
“他生气了呗。”沈枝鸢无所谓的回答道,抬步便进了自己的院子。
她将药瓶拿在手上仔细的看了看,随后叹了口气,望了眼天上的月亮。
“吱嘎”一声,院内的腊梅随着寒风摇晃了片刻,再看向院子里时,已然没有了那一抹青衣。
那幽黑的屋内却亮起橘黄色的光,窗户被微微打开,不久后,又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