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我也穿了好些年的红鞋子了。”(1/2)
她依旧晃悠着红鞋,声音悠长带着一丝怀念。
“八年前,我们的村子并非如现在这等模样,那时候的我们安居乐业,虽然日子过得贫苦了些,但总归是无拘无束的……”
说到这儿,那女子停顿了片刻,嘴角勾出一抹弧度,眼中的怀念像是要溢出来了那般。
沈枝鸢静静的听着,整个人歪着脑袋看她,“后来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她用的是陈述句,仿佛是知道了女子接下来是要说什么一般。
那穿着红鞋的女子转头望了她一眼,随后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后来啊……”
“后来我们村里面有个男子进京赶考,抛弃了家里与他已有婚约的女子,再传来消息之时,他已经与京城的一位贵人和和睦睦,琴瑟和鸣了。”
“所以那个女子自杀了?”沈枝鸢问道,眼中有着明显的专注
那女子没有搭理她这句话,反而缓缓的叹了口气,那墙上的影子也似乎在跟着颤抖。
“她是在一日清晨知道这件事的,当时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一个人在房间里静静的呆了三天,我们都以为她没事了……可谁知……她走出房的第一天居然就……”
女子不忍再说下去,掩面哭泣起来,沈枝鸢瞧着,良久才叹了口气。
她猜想,那死去的女孩与这穿着红鞋的女孩关系绝对很好。
可为爱情而死,这着实不对。
那方的女子又缓缓开口,她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晃啊晃,跟荡秋千一般,“她死了,是投井自杀的。”
“不值得。”沈枝鸢淡淡的开口,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那女子转头瞧了她一眼,眼神算不上好看,“确实不值得,但自那日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女孩死去,弄的村里人都人心惶惶的……直到——那一日来了个道士。”
只见她顿了顿,这四周的空气便又寂静起来,寂静的沈枝鸢都忍不住开了口。
“是他告诉你们是山神发怒了?”沈枝鸢好笑的挑了挑眉,接下来的走向她大概想都不用想就知道。
无非逃不过献祭,保佑平安二字。
献祭一个女人,护全村人安居乐业,平平安安,对于那等愚民来说,这是多么值得的事情。
“你说的不错。”那女子的神情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像是第一次见到她那般,“起初,众人是都不信的,可这事愈来愈烈,从女孩死,变成了男人死,而那帮畜生为了测验是否是山神发怒,竟真送了一女孩上去。”
“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们村子果真又平静了下来,而那失去女儿的家庭,也无故获得了众多的钱财。”
“那道士说……是山神给予奖励,也亦是聘礼。”
“只是送个女孩便有这么多钱,谁不会心动呢?”
她忽的转头看向沈枝鸢,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仿佛是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她回答。
沈枝鸢笑了笑,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她语气淡淡的,却依旧让人听到了一丝嘲讽,“是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这因果报应终将还会沦落到自个儿身上。”
她抬眼望向那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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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我也穿了好些年的红鞋子了。”(2/2)
子,对着她轻轻的勾了勾唇角。
“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此话一出,那女子的手腕微微一顿,那茶水倒在了黑糊糊的桌面上。
这故事虽然平淡,但沈枝鸢依旧觉得寒心,女孩子的处境在任何时代都没怎么变过,有的只是这变化多少罢了。
“所以红鞋子是新娘的标志?而你奶奶为了你应该伤害了很多无辜的女孩吧。”沈枝鸢的眼神再次看向了那双红鞋,良久她才将目光移向那鞋子的女主人。
那女人点了点头,并没有辩解什么,她只是目光愁思的看着她,含着一汪清泪。
“其实不止女孩,你瞧……”她指了指那墙边的尸体,“那儿的男人也是被骗来的,只不过结局也是难逃一死罢了。”
沈枝鸢顺着方向看过去,在看见尸体时悠悠的叹了口气,想着大概是杀人灭口,怕这些个男人知道些什么,所以宁愿错杀也不放过一个。
当真是狠毒。
那女人仿佛是猜到沈枝鸢的想法,笑容悲凉,目光有着些许幽深。
她道:“我起初也是不想的……但奶奶把我锁在房间里,等我出来时,那些女孩也已经死了,男人也已经死了……”
“你有机会说的,而不是现在告诉我。”沈枝鸢皱了皱眉。
“是啊,我是有机会的……只是我发现我能说真相时,我却迟疑了……因为我不想死。”
那女子突然变得有些癫狂,眼神直愣愣的盯着沈枝鸢,“我不想死啊……我当然知道我这样很懦弱,但是……她们不去死我就会死!”
“我会死的!”
她声音忽的变大,变得刺耳,沈枝鸢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皱着眉盯着她,那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握上了姜肆的小刀。
“疯子。”沈枝鸢咒骂一声,浑身上下警惕起来,而让人感觉幸运的是,那女子忽的又平静下来。
仿佛刚刚那一刹那的癫狂是昙花一现般。
【隐藏路线:80%(将数据升至一百,即可逃出升天,否则将会永远困在其中)】
那脑海中的数据突然又涌现上来,此次,一旁还带着个备注。
沈枝鸢只微微瞟了一眼,心中便知道这任务的最终目的是让她做那位“新娘”。
md,这狗系统可真阴险,她感觉,有人是想让她死来着。
这么困难的任务,她的存活率估摸就只有那百分之四十。
这是真不想让她活啊!
她低着眸没有再说话,那面前的女人看着她却忽的笑了起来。
“我不想死。”她又说道。
沈枝鸢看了看她,似乎不明白她为何要继续重复这句话。
可下一秒,她又一字一句说道:“可我奶奶做的孽太多了,我也是……”
“我知道我如今说这些也换不回那些他们的命,但我现在能做的便是不让别人再为我失去性命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悲凉,下一秒,便转头看向那身着青衣的女子,红鞋晃晃悠悠的摇动着,语气轻松,像是解脱。
沈枝鸢只听见她说。
“你瞧……我也穿了好些年的红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