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司谕也没说什么,反倒是邀请李思一起上了山。
沈枝鸢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她粗粗地整理了一番,随后将布往自己脸上一兜,走出了客栈。
昔日繁华的街道此时此刻没有多少人在,看着空空荡荡,颇有些瘆人。
剑宗选拔子弟,无数枭雄前往,沈枝鸢到底还是没放下心,在打算爬山的前一秒,脚步一顿,转了个弯,打算去附近的道馆寺庙给李思求个平安符。
对于她来说,李思当然是能进剑宗最好,但要是不能进,那还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李大哥对她的好,她心里还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城中的破庙有些萧条,那棕红色的大门上,满是泥土尘灰的痕迹,看着像是没有人在里面一般。
但门口的地被扫的干干净净,看着也不像是没有人的模样。
“有人吗?”她站在门口大喊了一声,恍惚间,她听见一道脚步声离得愈发近,再然后,许久未开的大门竟然在一时间开启。
“吱嘎——” 𝙢.🆅𝕆𝘿𝙏𝓦.𝙇𝙖
灰尘好似掉落到了地上,沈枝鸢退后一步,下一秒就瞧见一位月白色袍子的和尚站在寺庙里头,对她和善地说了句“阿弥陀佛。”
和尚的脑袋有些光溜,特别是脑门的中央还有个红点子,眼睛也是一双潋滟的桃花眼。
有些妖气。
但不知为何,沈枝鸢总觉得有些熟悉。
“施主。”
那小僧说了句,“可是来求平安符的?”
“你这和尚倒是聪明。”
沈枝鸢觉得这声音都有些熟悉,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这人,只好放弃,提着自己的破布衫就打算进去。
和尚勾了勾唇,转了转手中的珠子,随后侧身
“姑娘的眼睛是金眸。”
这声音太过熟悉,沈枝鸢忍不住皱了皱眉,随后点了点脑袋:“我认识你吗?”
“应当是不认识贫僧。”
沈枝鸢点了点头,又问:“那你可知道这平安符要怎么求。”
小僧笑道:“姑娘只需剪下一块红绳,将想要平安之人写在其中就行,然后可绑到院子的树上。”
他伸手指了指,随后又意有所指地说道:“姑娘可能不知道,那红绳上写着的都是同一个女子的名字。”
沈枝鸢顺着和尚的手看过去,只是一眼便被眼前这一幕幕震惊。一棵苍天大树,树上系着密密麻麻的红绳,每当风动时,这些红丝带便会随着风飘起,漂亮极了。
“一位姑娘的名字?”沈枝鸢不可置信地问。
那小僧点了点头:“确实是一位姑娘。”
“这世间当有如此痴情之人?”沈枝鸢一共裁了四段,最后想了想,又裁了一段下来,边写边说,“那我蛮希望他能修成正果的。”
和尚没说话,反倒是摇头笑笑。
“姑娘可以前去系了,这东西日后来摘,将其送给他人,就可以起到平平安安的作用。”
沈枝鸢点了点头。
她的身高不够,只能奔着最短的一根树枝去,系上那几根红丝带。
等她系好后,又虔诚的拜了拜,朝庙里投了
只差一步的相认(2/2)
些香火钱,这才从庙中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庙内的一片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在风中与其呼应,折射一片美好的情意。
“叮叮叮叮——”
悠远绵长。
少年的手一顿,不明白地看着这突然响起的铃铛。
“这铃铛怎么会这么响?”墨梓胥看着这铃铛问了句。
他的目光看向踏进屋的和尚,将手中的茶给放下。
“墨小友,你这话问我,我怎么知道。”
“你比谁都清楚。”
墨梓胥嘲讽了一句。 𝙢.🆅𝓞🄳𝙏🅆.𝕃𝔸
他笑着说:“你之后就会明白。”
“刚刚来了位有缘人,金眸倒是漂亮,不过她也与你一样,在那儿树上挂了几根平安符。”
“也是位痴情人?”他问。
那和尚笑着摇了摇头:“这我怎的知道,她挂了蛮多条的。”
“不过墨小友若是感兴趣,可以去看看这祈福之人。”他不动声色地说。
好似只是再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但墨梓胥知道,如果是个平凡事,他万万不会拖延到此刻才说,反倒会直接不告诉他。
但如果是有些特别的事,他会格外喜欢提醒一句,然后让他去自己发现。
墨梓胥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站起了身,来到了庭院,看着那几根多出的平安符。
“可以解开吗?”
墨梓胥问。
和尚说:“当然可以。”
“那这姑娘的祈福还有用吗?”
墨梓胥抿了抿唇,冷着脸看他了一眼:“你懂什么。”
和尚挑了挑眉,摇了摇头。
那站着的玄衣少年犹豫了好一会儿,直到那和尚叹口气,他才动手解下其中一根红绳。
不知为何,他有股子莫名其妙的紧张感。
他有些期待地将那根红绳缓缓的、缓缓的打开,但在下一秒,脸上的面色在一瞬间又变得沉默。
———“李思。”
和尚显然没想到他会挑出这根,但也没说话,只是嘀咕了句:“看来缘分是还没到。”
缘分还没到,他和她还不能相见。
阿弥陀佛。
明明这二人只差这一步,可这一步,老天无论如何也不让二人僭越了过去。
实在是有意思了。
“这就是有意思的事吗?”墨梓胥的心里极度失望,他将这东西又绑好,拜了拜之后,才转身离开这地方。
“今日剑宗招子弟,我就不多待了、明日我再来问你铃铛的事。”墨梓胥还是更好奇这事。
那铃铛他知道,曾经他无论怎么摇都不会发出一丝声音,可如今却莫名其妙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如若不是铃铛的问题,那就是有人能催动这铃铛。
他着实是非常好奇。
和尚在身后笑了笑:“墨小友,希望你明日还是这个疑问。”
墨梓胥脚步一顿,往后看了看。
不对。
他总是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