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无骨的小手抚上姜肆的脸庞,她试探地抚摸着男人的眼睛。
沈枝鸢已经忘了上一次姜肆与她这般亲密接触是何时了。
面前的男人并没有回答她,反而是逐渐握紧自己的手掌。他喘着粗气,月色在每一次呼吸之间爬上男人的发梢。
“你……干了什么?”喉结轻微地上下滚动,大拇指摩挲少女的下巴,轻微的声音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语气,神态,与往日大不相同。
沈枝鸢下意识的一抖,手覆在男人的大手上,缓缓道:“我没干什么。” 𝓜.𝕍🄾𝙙𝕋🆆.🅻𝘼
她感受到他的体温异常,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中毒了?”
司谕的府邸早就被人严加看管,可以说是一只蚊子都乱飞不了,而如今却让姜肆中毒?
还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怪得很。
“枝枝。”
“你今天……”姜肆忍不住地摇晃脑袋,他维持自己的精神状态,将话说完整,“到底干了什么。”
沈枝鸢觉得有些不对,毕竟姜肆这几日一直避着她,今日这般问她定是有属于自己的缘由。
“赶路,回府,去了……”沈枝鸢猛然一冷,随后将话给说了下去,“去了城主府。”
没错,她去了城主府,可这跟姜肆又有什么关系?
他也去了?
“三小姐!你里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楚一在不远处大喊问道。
来不及多想,沈枝鸢将男人的手搭在肩膀,连忙朝前走几步,才说:“无事!我刚刚在赏月,今晚的月亮明亮,我看着好像能看清一些!”
沈枝鸢边说,边将男人缓慢往屋里挪,强劲的手掌挽住了女孩的腰,整个人埋在她的脖颈处。
“三……”
正当楚一想再问得时候,回答他的,是门被脚恶狠狠踹上的声音。
不对劲。
三小姐这么温柔的一个人,关门何时是用踹门来体现的?
手和脚关门的位置声音,力度不同,他所听到也不会不同,仔细想了想,最后楚一匆匆地赶往大厅。
大厅内——
司谕执着一只笔,边慢悠悠地画画,边听底下的人汇报京城的事。
“主上,三皇子自从知晓那路上的人全军覆灭后,命人快马加鞭送信至湘城,幸好在途中被我等人拦下。”
司谕头也不抬,问:“信中说了什么?”
那底下的暗卫将信给摊开,而后低着头上前,将信给递到司谕手上。
此番信的大概意思说的是,叫玄意联系暗龙堂等人,在湘城将其一网打尽,京城要变天,司禄已开始做谋反打算,信的最后还提到,往暗龙堂助他一臂之力。
司谕笑笑,在看完最后一个字时,将信的一角放置在烛火上点燃,他看着那被燃成灰烬的信,用扇子将它划到地面上。
“司禄预意谋反,这老头子怕是心中比明镜还清楚,他将我派至此处,是想剥削我的势力,但司禄却以为这是给他提供了个好时机?”
能放在他眼皮子底下,自然是能全力挟持,就像是用一根手指压着那般,凉司禄本事再大,也逃不出着五指山。
“这老头既然想看我们兄弟二人鹬蚌相争,不如换一种玩法。”
少年闭了闭眼,再抬眼时,更从容不迫——
“由我做那位渔人。”
让皇帝出手和司禄玩,而他在这与世无争的湘城好好盘算暗龙堂的势力。
楚一便是这时候来的。
“楚一,不去盯着院子,来这儿干嘛?”
司谕边写
她是一个疯子,一个比他还疯的疯子(2/2)
着回信,边问。
楚一拱手说:“主上,楚一有事禀报。”
司谕不急着听,反倒是将信写完,交给一旁的暗卫,另几人送信时尽量隐秘,却要玄意故意发现。
这些事做好,他才抬头看面前的人:“有什么事?”
“沈三小姐……”
司谕忽然抬头,眼直勾勾地射过去。
楚一被吓了一跳,但仍旧说:“三小姐的房间有异样,楚一本想进去看看究竟,但三小姐将我拒绝了。”
“属下怀疑,是有人进入了沈三小姐的房内。”
司谕不做声响。
“于是楚一斗胆猜测,三小姐应当是和别人在一起,可能还是熟悉的人。” 𝙢.🅅🄾𝘿🆃𝕎.𝕃🄰
楚一将这话说完,见坐上之人迟迟不回应,便试着抬头……
然而头刚刚抬一下,半截毛笔便随着两步台阶,顺势滚下,落入他的眼内。
楚一:“……”
不用怀疑,这是他主子发怒的前兆。
“怎么现在才过来说?”司谕问,他从位上起来,笑着用扇子掸了掸自己的肩膀,再然后慢悠悠地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
说不上来的一种威圧感。
楚一将头低得更低了些。
他家主上,别看表面上漫不经心,又慢悠悠的,实际上这心里的气啊,是早就已经冲上心头了。
——
“姜肆。”
沈枝鸢一只手摸索旁边的事物,磕磕绊绊地将姜肆放上了床,他整个人体温异常,宛如发了高烧。
他的嘴里好似还在迷迷糊糊喊些什么话。
沈枝鸢的小手摸上男人的脸颊,下一秒,男人睁开眼,大掌擒住女人的手腕。
一瞬间,二人调换了个位置,乌发散落在床榻上,月光照在她的面容,带些/水/色的樱唇
想撕碎她,又想让她嘤/嘤地哭泣,用白玉的小手攀上他的胸/膛,眼尾泛上一些红色,小声的抽泣声,会让他兴奋。
不对。
想看她的细白脖颈被他的大掌握住,想看她拼命呼救喘不上气的模样。
不对。
姜肆晃掉这般危险的想法。
他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想干嘛……
“沈枝鸢……”男人的嗓子沙哑的厉害。
“求你。”
姜肆用另一只手扶住了脑袋,压抑着身体里的火热以及痛处。
沈枝鸢一惊,忙用双手揉着他的太阳穴。
“离我远点。”
他松懈了手上的力道,倒在了床的另一边,喘着大气。
怎么说呢,就跟一只小狼一般。
沈枝鸢不敢怠慢,忙起床打算去找夜斯年,但就在她刚下床时,便感觉到男人拽住了她的手,说:“别去找他。”
“你中毒了。”沈枝鸢摸了摸姜肆的脑袋。
他勾出一抹笑,“我不需要他救我。”
从他几乎失去理智的那一秒起,他的脑子里几乎就只有一句话,找到沈枝鸢……
去找他的枝枝。
“你怎么样。”沈枝鸢叹口气,手腕因为刚刚男子的用力已有一层红色,她不在乎,反倒是姜肆一下又一下抚摸那道红痕。
他就跟个小孩子一样,突然放手,“你去屋的最远处。”
“我不去。”沈枝鸢坐在床榻上,最后干脆躺了下来。
“我哪儿都不去。”
咫尺的距离,姜肆只感觉燥热以及温度再次回归,他咬着牙,紧紧地贴在女孩耳边。
“枝枝,你是个疯子。”
一个比他还疯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