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太急,只能送一些花了(1/2)
“枝枝。”
他说出了这二个字,听着有着一丝小心翼翼,余光看她的侧脸,生怕她下一秒就说别这么叫她。
可等了一会儿,她依然只是笑盈盈的看他。
银钏悬着的心顿时放下。
“枝枝……那我们去哪儿。”
他问了句,这次叫出的两字明显顺口了许多。
去哪?
这个问题问的着实好。
沈枝鸢不去山上是怕事情波及到天冬和夜斯年。
但她对于司谕没有如此多的顾虑,他这笑面虎巴不得事情越大越好。
给他添点麻烦,治治他那无聊的性子。
“去司谕那儿。”
沈枝鸢冷笑一声,大步往衙门内走去。
银钏紧紧的跟在身后,见如此,有些不解,但他还未问出口,那少女便像是知道了一般,笑着说:“他利用我,我利用他。”
简简单单的八字,却是将一切都联系了起来。
沈枝鸢入府内之时,就见司谕站在过道上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目光沉沉,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可莫名的却让她有些颤栗。
“你倒是好本事。”
他说了一句,语气难得的带了一丝嘲讽。
不是吧……
她刚说这丫的就都知道了?
信息倒是够全面的啊。
“我只是懒得上山了。”
沈枝鸢早就想好了解释,她走上前了几步,站在台阶上与他平视。
听闻这话,司谕像是被气笑了一半发出了轻嗤声。
“我说的是这个?”
司谕笑了笑,那眸子紧紧的盯着她,往内里看,倒是像添了一层薄雾。
“沈枝鸢,你可真是勇士。”
他又意味不明的说了句,随后冷笑一声,走出了她的视线范围。
遥遥传来的,还有他的不屑。
司谕一直都派人在暗中瞧着沈枝鸢,虽靠她的关系缠上了那根南宫彦的线,至此步步为营。
今日待她从茶楼出来,这一举一动就都被暗卫传到了她的耳朵。
他知她心急,但也不是这么个心急法。
这一举动,是直直的危险最大化,虽说利益关系能更大一些,但是这危险也会更大。
真有种。
司谕揉了揉太阳穴,神色也染上了一丝疲惫。
“主上……”
楚一站在一旁,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司谕抬眼望了他一眼,神色冷淡,透露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
那轻佻也被他有所收敛。
司谕:“说。”
“您不是说让沈小姐成长吗。”
他敛下眸子,小心翼翼的问出了这一句。
“刚学会走就开始跑,这叫鲁莽。”
他应答道,像是气的不轻。
楚一又说:“大人,明日是上巳节。”
“怎么,你有喜欢的女子了?”
司谕用手背扣了扣桌子,那双多情眼瞧着坐下的暗卫。
这一眼,倒是将下方的人看的直直的着急。
“楚一没有。”
说完这句,楚一又在内心暗暗的补充道。
我没有,你有啊!!
似乎是看出了楚一的心思,司谕忽的笑了起来,嘴唇轻轻掀动,瞧着楚一干着急的样子,内里倒是划过一丝趣味。
上巳节,男女相约踏青,以芍药定情。
*
沈枝鸢没在门口逗留许久,找好了院子便早早地睡下。
待第二日起来之时,那昨日的故事已经被传的人尽皆知。
元民清这办事速度倒是挺快的。
沈枝鸢吃着早膳,瞧着悠哉坐在她对面的人,有些不明所以。
这男人自打早上便坐在院子,给她备好了早饭。属实是奇怪的很。
“骑马吗?”
他不经意的问道,怕她拒绝,他又接着睡了句:“我说过,要教你骑马。”
“没事吧?你早上就为了和我说这事?”
沈枝鸢一边喝着粥,一边皱着眉看着面前的司谕。
大难当前,如今是不是有些过于悠哉了?
他道:“将军府小姐不会骑马,说出去倒是也不怕他人笑话。”
少年嘴角带着一抹嘲意,手上拿着一盏青花瓷的杯具把玩。
这话说出口的同时,沈枝鸢的眉毛狠狠皱了皱。
“学。”
她道。
二人来到马场之时,楚一已经牵着匹马在那儿等待。
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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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太急,只能送一些花了(2/2)
马毛色光亮,高大威猛,瞧人时是说不出的傲气,黑色的毛发倒是让它神采奕奕。
“这是谁的马?”
沈枝鸢指着那马问。
只是教她骑马,就下这么大的血本?虽说她不精湛,但依旧瞧得出这马的好坏。
司谕呵笑一声,那大氅被他放置在了他人手上。
“做梦呢?这是我的马。”
她就知道!就司谕这抠搜劲儿怎会给她这般好的马。
下一秒,就见司谕又说道:“楚一,把她的马牵来。”
楚一领命,不过一会儿就牵着一匹白色的小母马走了出来。
这马站在那黑马面前 就像是小弟大哥一般。
虽养的胖,可着实小了。
“给我的?”
沈枝鸢也没嫌弃,倒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眼内有着说不出的喜悦。
司谕旨见此,笑着说:“嗯,它叫芍药,性情温和。”
“芍药?”女孩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好名字。”
她跑上前,想伸手摸摸那马,却又在半途中收回,转过身看着司谕。
“摸吧。”
司谕被她这样子给逗的有些发笑。
沈枝鸢知道骑马难,虽是小马,但依旧有些犯怵,除了上次那一次外,她还真没试过如何骑马。
从马背摔倒这沙石地上,着实是太疼了些。
于是,她便轻轻柔柔的摸了摸那马毛,附在它耳边,自言自语的说道:“你等会跑慢些,我们慢慢来,友好相处。”
“你待我好,我也会待你好的。”
女孩拍了拍那马毛,眼睛亮晶晶的。
“还知道和马交流感情?”
司谕笑着调侃了句,上前摸摸那黑马,一个翻身便坐在了马背上。
动作利落潇洒,眼神睥睨,手上的扳指扣着马绳。
看起来轻松极了。但沈枝鸢知道,这上马便是第一个难点。
“看清楚了吗?”
司谕见她没说话,便问道。
沈枝鸢诚实的摇摇脑袋,仿佛此刻在他的眼里,不是其它,而是一位老师。
还怪诚实的。
“没关系,你先和它交流交流感情便好,这样往日学的时候,会顺畅一点。”
说完,他便“驾”了一声,尘土飞扬,像是再给她耍技巧。
不过这马飞奔起来的时候,帅气是帅气,但着实动静太过于大了。
沈枝鸢生气的抹了一把脸,又掸了掸那白色小马毛上的灰,这才朝那飞驰的人喊道:“你是不是有病!这灰都扑我脸上了!”
那人听闻,又将马骑回到了她的身边,也没回答这话,反倒是笑着问:“要不要上来一起?”
他将手伸下,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忽的拽住她的胳膊,往上一拉。
“可要抱紧了。”
他低眸看了看怀中的女子,离了这马场,飞驰而去。
他骑得速度飞快,沈枝鸢看他时竟然还能从中看到一丝兴奋。
一路上,这景色倒是变换,微微睁眼,还能瞧见路旁踏青的少男少女。
到达目的地时,面前已变成了乱葬岗,一座座墓碑展现在二人的眼中,凤柠早已经坐在那儿,给墓碑前的杯子倒上了满满一壶酒。
“你那侍卫呢?”
凤柠问了句。
沈枝鸢抿了抿唇,她早上是被司谕硬生生的劫去马场,没来得及通知银钏。
所以,他当然还在府内。
司谕瞧了一眼身边的人,怕她担心,答:“我已经让楚二去说了。”
沈枝鸢看了眼凤柠,又瞧了眼司谕,皆没有答话。
太阳热烈,直直的照在了那些墓碑之上,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那太阳照射的地方刚刚好是那碑的范围。
风一吹时,那森林发出了阵阵哭声,摇曳不止。
凤柠低眸,跪在地上,朝那几个墓碑重重的一扣,紧接着,又拿起了酒,撒在了那上面。
瞬间,灰白色湿透,带着一股酒香在四周飘逸起来。
沈枝鸢好像明白了什么……
还没等司谕说话,她便朝一旁走去,摘下了那些小野花,随后一只一只的摆放在那碑面前。
“今日来的太急了,只能送你们一些花了。”
她面色严肃,将手上的花都送完之后,又跪在那儿摆了摆。
不知怎的,她的脑袋里又想起了那悲凉的一句话——
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红唇万人尝。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这风再次吹起,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微微颤步,过了好一会儿,才稳住了自身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