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中洲难民来了(1/2)
永德帝惊道“这么多?真看不出这小丫头这么有钱?”
东方青云摇头道“这是温大将军欠的账,能不能收回来都难说。”
永德帝也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还别说,就这小悍女养的那密密麻麻的家禽活物,这本事确实是无人能及,这个庄子的收入可见少不了,但她却是连想吃口牛肉都吃不上的,那她的钱都去了哪里就不言而喻了。
永德帝刚想说话,却见温婉儿和张将军带着换上盔甲的将士们走了过来。
要送往军中的物品已清点完毕,也都装上车捆绑好,将士们也要返回军中了,张、赵两位将军带着将士们与众人作别,赶着近百辆马车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随着将士们的离去,繁忙的庄子变得安静起来,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早早就吃了晚饭各自休息,永德帝和东方青云与温婉儿却是坐在前院的正堂里,望着温婉儿没了笑意的小脸,永德帝能明显感觉到温婉儿有心事。
东方青云问道“温小姐,今儿下午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看小姐回来后就有些不快。”
温婉儿难得叹了一口气,想了下才道“眼下虽不太确定,还是和顾伯伯与敬之哥哥先说了吧,今儿下午接到消息,说是南边中洲的难民已经到了附近。”
永德帝惊讶道“难民?哪里来的难民?”
温婉儿回答道“听说前不久在中洲附近发生旱灾,朝廷迟迟没有安排放粮,不少百姓过不下去了就离开家乡开始逃难。”
“难民们本是往内地京城等富裕方向去的,可难民一旦进京那必然引起轩然大波,于是中洲的官员派兵堵住了上京的路,并向北方驱赶难民,沿途州府也是不想惹上事非,要么紧闭城门,要么派兵驱逐,不知怎的竟然有部分难民向边关而来。”
永德帝难以置信道“此事当真?怎么会这样?”
温婉儿摇头,“只是听传说是这样,我已派人去打探,再晚一点儿应该就会有消息传回来。”
屋内的气氛很沉闷,永德帝看着杯子发呆,东方青云也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时而气愤,时而叹气。
夜色渐深,衣袂破风之声也变得清晰可闻,一个精壮的黑色身影走进了正堂。
男子一身黑衣,浓眉大眼,很是干练,年纪也就二十多岁,给温婉儿几人见过礼后,就被让在了下首坐下。
温婉儿问道“阿大辛苦了,消息探查清楚了吗?”
阿大点了点头,脸上浮现气愤之色“一开始我直奔武安城,想着那是主城,消息更多一些,进城之后却发现城中并无异常,而且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人见过难民。后来去了小姐开的酒楼,见到了薛掌柜才明白事情原由。”
“薛掌柜说,店里前几日来了些南方过来的米商,听他们谈话得知确有难民之事,米商们本来运了一些米到中洲去卖,想着能多赚点钱,可是到了中洲才发现,中洲可不缺米,而是米价太高,老百姓吃不起。朝廷派去的钦差大人带去了不少粮食,可讽刺的是这粮食不是白给灾民的,要吃米得给大人辛苦钱,而这辛苦钱比米价要高出几倍。”
永德帝忍不住暴怒摔了手中的茶盏,站起来想要骂些什么,却在温婉儿的注视下咽了回去,只是这骂不出来硬憋在心中只会更加难受,最后气得他背着手,踩着重重的脚步在地上转圈儿。
东方青云也是气得双拳紧握,咬牙切齿。皇上因为中洲干旱心中是何等焦急,甚至自责为君不才心怀愧疚跑到白马寺求雨,但在离京前,皇上可是派了户部尚书李君义亲自去中洲地区放粮赈灾的。
中洲离京城也就十几天的路程,中洲太守的折子可是一进京,皇上就派了李尚书带着沿途调粮的旨意出发了,一刻都没敢耽误,按理在他们没离开白马寺时,李尚书就该到达了,这是朝廷调派的粮食,李尚书怎么敢要什么辛苦钱。
温婉儿也气,脸色铁青忍了又忍,最终却是嘲讽地一笑,“这样的赈灾,不出现难民才是怪了。”
难听的话却是忍下了,李家是父亲的外祖家,这李尚书是父亲的亲舅舅,是她的舅公,虽然李家人自始至终都没把他们父女看在眼里,但仍是她的长辈,她至少不能当着外人的面骂自己的长辈。
平复了一下心情,温婉儿继续问道“你还听到了一些什么,难民现在如何了?”
阿大接着道“武安郡太守似是早就得到了消息,前两日就派兵守住了几条主路,听说难民和官兵还发生过冲突,于是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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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中洲难民来了(2/2)
近各县城都不让难民进入,说是怕发生暴‘乱。”
“我沿着薛掌柜打听到的消息一路追踪,终于在丰兆县城外发现了难民,那场面真惨啊,近千人围坐着,官兵赶也赶不走,鞭子抽都不动一下,有个后生干脆说要杀就杀吧,他们没力气实在走不动了。”
“不过在我离开前,宁大人出面安抚了难民,着人送来了些衣服和食物,还说虽然县城不能让难民进去,但他会想法子帮他们。”
温婉儿皱了一下眉,“他能有什么法子,莫不是要打我的主意?”
这个丰兆县的县太爷说起来算是温婉儿的表哥,但却不是罗氏这边算的,而是父亲温亦辉原配夫人宁氏娘家兄长的庶子,叫宁学友,学识人品都不错,只可惜不受家族重视,这才在科举高中后被派到了边关小县城当了个县太爷,而且一当就是五年都没有换过位置。
宁学友来拜访过温家父女几次,虽不受两人待见但胜在他脸皮够厚,温婉儿多凶他都笑脸以对,还表妹长表妹短的叫着,烦得温婉儿吃肉都不香了。得亏他人不坏,否则温婉儿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弄死他。
而在长达五年的相处中,这个亲戚温婉儿也算是认下了,也让他来过庄子两回,然后他就对温婉儿的能力有了一个极其高、极其高的评价,说她是仙女下凡,无所不能,翻译过来就是能帮他解决各种问题的“神人”。
温婉儿在头疼这位表哥可能给她带来一个大’麻烦,永德帝和东方青云则是又气又恨,气户部尚书压榨难民,中饱私囊;恨沿途官员尸位素餐,置难民困苦于不顾。
温婉儿看了看两人脸色很差,心知他们是同情难民遭遇,叹了口气道“顾伯伯别气了,大周朝堂已是积弊多年,官员想的都是如何向上爬,如何享尽富贵荣华,真正有心为百姓着想的能有几人。再说这件事关户部尚书,他可是皇上的亲舅舅,谁敢去招惹,哪个官员不是能躲多远躲多远的。”
永德帝更是觉得羞愧,他对这个舅舅向来没有什么好感,只因母后的关系所以敬他几分,也怪他明知舅舅有才能但无德行,是他对亲人的抬爱及放纵害苦了百姓。
当晚,永德帝的梦中又是一片哀嚎及血红,使得他第二天早起之后也是眼睛浮肿,无精打彩,见面就问温婉儿难民是否有新消息传来,见她摇头之后又是连连叹气。
温婉儿见他对难民之事如此在意,心中对他越发敬佩。
温婉儿的预感很是灵验,当她刚和永德帝、东方青云吃过早饭,县太爷表哥的拜帖就到了,看着上面俊秀飘逸的“有事相求”几个大字,她只觉得眼睛疼、头也疼。
想了一下,温婉儿对永德帝和东方青云道“这位县太爷也是生长于京城的,怕是认得您二位,为免日后麻烦,顾伯伯和敬之哥哥还请到屏风之后歇息一下。”
温婉儿想得周到,顾长升现在还是被皇上责令闭门思过的时期,如今出来行走自该低调,应是不想被人看见的,特别是官场中人,让两人避开对他们两方都好。
温婉儿的顾虑永德帝也明白,于是拉着东方青云坐到了屏风之后。
温婉儿说是屏风,实际上这是个美化之后的叫法,永德帝觉得这应该叫暗室,这里是大堂背墙中间的夹层,外面看不到这里,这里却可以把外面人所说的话听得十分清楚。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进来的青年个子很高,长得白白净净有一丝文弱,此时满脸苦色,到了温婉儿身前直接一揖到地,口呼“小表妹,表哥又要来求你了。”
温婉儿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抱着肩膀道“别,我一介小女子,今年也才十岁呐,哪来的本事帮你堂堂县太老爷。”
宁学友马上道“小表妹谦虚了,你可不是一般的女子,你自幼聪慧远非常人能及,心地良善更是世所少见,年纪虽小能力见识却远远超过我这个表哥,否则怎能被名扬天下的三缄先生破例收为弟子。”
温婉儿摇头道“我可不聪明,聪明人就不会让你进来,我更不善良,我做什么事都是要有好处的,亏本的买卖我是一定不会做的,至于我老师收我也是被逼的,你的问题太大,我这庄子小可解决不了。”
宁学友笑道“小表妹还说自己不聪明,表哥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我的来意了。”
温婉儿哼了一声道“你只夸我聪明却不问我谈何条件做何买卖,看来真的是打算让我白出东西和力气了,我送你两个字,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