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不用回侯府了(1/2)
满朝文武都犯了难,只能根据每个人的想法和立场,开始了又一轮唇枪舌剑。永德帝的额头青筋欢快的跳着,心中暗暗骂着,这满朝文武放着正事不干非得在这里讨论这种事情吗,当然也不能说这事儿不重要,但比这重要的事还有吧,怎么没见你们这么热情。
温婉儿则是看起了热闹,眼睛在众大臣的神色上略过,果然见这些人暗地里的小动作不断,互相抱成团在挖空心思找论据,从古到今几的事例乎都被他们翻了个遍,很有大学校园中开展辩论赛的感觉,当然如果皇上不那么气,能安下心来看热闹那就更好了。
东方青云见皇上在向他使眼色,于是忙站出来道“皇上,臣觉得这事得分两方面看,首先要看刘家与温家把子孙逐出家门是只为避祸,还是真的子孙不肖,族人都下定决心断了关系把他驱逐出家门。若是避祸,当属欺君,应按律处置,若是真的决心驱逐,那就应彻底了断,互不干涉。皇上此前不因重罪而株连刘温两家并无大错,只是这两家把不肖子孙逐出家族的时日太短确有避祸之嫌疑,日后应定下严格规定,驱逐时间至少达十年后方才确认彼此无关,否则一样论处,皇上看可否。”
永德帝听得心中舒服,这倒不失为一个不错的法子,他问刘尚书道“刘大人,不知当年刘老太傅把你家二弟逐出家门之时,是真的管教不了,父子亲情已断才下的决定吗?”
刘尚书忙道“回皇上,他已不是臣的二弟,只是个乱臣贼子而已,他早些年不听家父教诲,行事乖张,多次气病家母,父亲这才舍弃了他。作此决定之时他还未参与叛乱,还望皇上详查。”他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极了,平白遭了无枉之灾,武宁侯看来是有了其它心思想反抗了,否则怎么弄出这种破事,看来最近是把他逼得狠了些,只能日后慢慢想法挽回。
永德帝又转向站在大臣队伍后面的温亦儒,今日武宁侯还病着,只有温亦儒代替了自己父亲至朝堂上处理这个事情,面对皇上的质询,温亦儒额头已是大颗冷汗掉了下来,但还是强自镇定上前答道“回皇上,臣父亲与大哥…西南王父子早有不合,父子二人时常争吵,且西南王近十年更是常住军中,家书不理,节日之时问候一声也无。父子亲情已薄,故而在西南王回家后实是相看两相厌,这才决议断了父子联系的。”
他知道自家这次是讨不了好的,想要温亦辉重回温家已是不可能之事。温婉儿几句话给他们出了个难题,接回温亦辉一家,武宁侯府就要承认当初做法有欺君之嫌,认下这个罪自家不说满门抄斩,至少丢官弃爵。可不认这个罪,那就是认下把温亦辉逐出家门是真的难以相处,非断不可了。而既然非断不可,如今又怎么好想再把人接回去呢。
温婉儿却在心中吐槽永德帝真的多此一问,在这皇权当道的天下,谁闲着没事会认下欺君罔上的死罪,那可不是只死一个人,而是会死全家的。
但她还是悠悠接了一句道“其实武宁侯爷与我爹爹之间相处得究竟如何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爹爹长住军中倒是真的,我在边关那么近一年都见不到他两次,有时只能到军中看望爹爹,不过我从未因此而怨过爹爹,他毕竟是在保家卫国,只能顾大家而忘小家啊!”
温亦儒的脸立马黑了下来,知道自己说法不当被温婉儿抓到了把柄,见不少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带上了一丝嘲笑,羞臊得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刘尚书与温亦儒的回答在场之人都早有预料,而感情的事自然是他们怎么说怎么算,别人没有插言的余地。如今他们才反应过来,原本是断绝文书与孝道以何为主的辩论,却不知何时变成了欺君与否的辩论了。
若是前者还可以辩论一下,毕竟世间千百年来首尊孝道,这是在皇权开始之前就已存在的、世间人皆认可了的事情,后者则完全不需辩论,欺君就是死罪,律法写得明明白白。而现在刘家与温家都没有欺君,他们都认可了断绝关系出自家族本意,而这样重大的决定是想反悔就可反悔的吗。
而事实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刘温两家驱逐子孙就是为了避祸,正常律法实行应按血亲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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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不用回侯府了(2/2)
是否断绝关系来定的,只是皇上却开了这个口子才使事情变得麻烦,温婉儿说皇上处理有失是说到关键点上了,但谁又敢把皇上如何,东方青云提出断绝关系十年后方可认定再无牵涉,未尝不是一种解决办法。
于是争论了几天的事情终于落下了帷幕,永德帝松了口气,温亦辉父女得到了满意的结果,众大臣过了嘴瘾终于想起了其它政务,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常的秩序中,只有武宁侯府惨淡收场,武宁侯这次是真的病了。
时间已进入冬日,皇子们已陆陆续续大婚并出宫开府,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正妃侧妃都有了,于是众人的目光又都落在逍遥王、瑞靖王与六皇子身上。
如今京中最尊贵的没有婚约的年青男子就这三人,自然成了京中名门贵女们的焦点,只是逍遥王早就向皇上表明自己不想成亲,否则绝对远遁江湖再不回京,皇上知他心中有结便不强求。而瑞靖王也一直表示得很明确,他与西南王一家走得及近,谁人不知他的心思放在温婉儿身上啊,所以小姐们都歇了心思,温婉儿的泼辣强悍不是她们能应对的。
所以重新站在世人面前的六皇子就被不少人盯上了,只是皇上一直不发话,几位贵妃曾委婉的向皇上打听,皇上只是说不急,有安排,但其它一点儿口风不透,让人难以捉摸。
在发现皇子亲王没戏后,各家的心思又打到了王侯公子们的身上,而这群人之中最显眼的就是温景浩了。于是在年前的一个月中,宁氏几乎天天有宴会,各府夫人都与宁氏混了个脸熟,不少人也有意无意地说起了温景浩的婚事。
好在宁氏这次记住了教训,对任何人说媒都不为所动,在贵妇圈子里混得久了,自然看到不少人对武宁侯府娶了语歆郡主是如何的幸灾乐祸,这些画面总是会在她就要飘起来时给她以警醒,所以她对这剩下的唯一一个没有婚约的儿子婚事报以十二万分的警惕,坚决不再犯错。
可当她抱着一叠千辛万苦收集好的各家小姐的资料来找温亦辉商量三儿子的婚事时,却被温亦辉给了当头一棒,温亦辉直接告诉她,他早已经给温景浩定了一门亲事,女方是他师傅的孙女,如今也快十八岁了,约好她学艺有成就过来与温景浩成亲,近来得到消息,最迟也就是明年了。
宁氏被吓得差点儿昏过去,家中有一个强悍的温婉儿已经够上她吃不消了,难不成要再来一位武功高强的儿媳?堂堂王府少爷娶位名门淑女不好吗, 为何要找个江湖女子,对于这门亲事她是坚决不能答应的,三个儿子,没一个儿媳是她挑的,这是把她这当娘的置于何地,于是当即就与温亦辉吵了起来。
就在这种吵吵闹闹中,新年过去了,时光很快来到阳春三月,这时所有人的心思又转到了今年最重大的一件事上来,大周每三年一次的科举将要在四月初八开始,各地学子年后已经开始大量涌入京城,而朝堂上又在为主考官一事争执起来。
这两年中洲抓了一批官员,彬州收回又抽调了一部分,各州府衙门都有了不少空缺,而这些空缺自然由今年中举的仕子们填补。此时他们的座师便尤为重要,若是由自己方面的人担任,自然等于得了一大批人才,所以朝中几方势力都使出浑身解数,吵得焦头烂额也绝不放弃。
永德帝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三个人选,左相、刘尚书、顾长升,左相与刘尚书自不用说,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可顾长升却让他犯了难,按理顾长升为人正直,也不偏向哪一方面,学识能力也足够,让他来担任主考官确实是最佳人选,可他却是王尚书举荐的,这就让他不得不担心了。
而且他现在还面临一个难题,若要拒绝用这三人,他需要找个足够充份的理由才行,可大臣们把这三人都夸上了天,他还真无法说出他们哪里不合适,这让他的头又一次疼了起来。
东方青云倒是举荐上了两位老太傅,才学名望都够,就是年纪大了些,可惜被一群大臣给说得快要断气了,最终也没掀起一丝水花,永德帝的目光望向温亦辉,却见他低着头发呆,心思显然没放在这事儿上,让他气不打一处来,但很快,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