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渊帮不上忙,只能在旁边给江巧捏肩捶腿,间或递个茶水。
听到江巧这话,想也没想,下意识调侃道:
“能阻止人圆房的床,还不够特别啊?”
江巧听到这话,猛然瞪圆眼睛看向阎渊。
直看得对方不好意思,正准备出言解释什么,就见江巧一拍大.腿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想到什么?”
窘迫的阎渊一愣,不解问道。
江巧并未回答他,而是径直叫来人,将床给侧翻过来。
她刚刚检查的时候,只检查了这床的机关,也就是明面上能看到的,被人动过那些。
但完全没有看到,造成这个床不能做某些运动的机关。
偏偏这床,不两个人躺上去酱酱酿酿,又根本感觉不出来异常。
所以,江巧大胆地猜测,只有将床恢复正常使用,才能找到江鹤天留下的东西。
这才是江鹤天给她留下的,真正的机关。
而被人动过的,本来就是留给别人动的,当做障眼法的东西。
只要想通机关的关键,江巧就好下手。
先前没找到,只是因为江巧没想到,想到了以她如今的机关造诣,显然不算难
看着江巧趴在地上,这头蛄蛹一下,那头蛄蛹一下。
阎渊刚想凑近,问问看能不能江巧指挥,他来下手。
结果脚刚抬起来,就听床底传来一连串“咔哒咔哒”的声音。
这声音过去,仿佛这张床,才总算真正的完工。
“好了吧?快起来。”
没再听到声音响起,阎渊赶忙去拉江巧起身。
“啪——”
江巧顺着阎渊的力量起身,刚想说,床好了怎么没东西,就见地上掉落一根木棍。
阎渊先江巧一步,从地上捡起木棍,晃了晃递给江巧道:
“像是空心的。”
江巧点点头,接过空心木棍,轻易便找到开关。
江巧想说,拿衣服找紫檀就行,但阎渊已经快步走出房间,还贴心地带上房门。
看看床又看看手上的木棍,江巧反应过来,这是阎渊在避嫌。
随手拧开木棍,里面是卷起的信纸。
并且在信纸外面的牛皮纸上,写着“巧娘私启”。
果然猜到,这是阿耶单独给自己的信,才贴心回避的么?
江巧抿嘴甜甜一笑。
被尊重懂分寸的郎君,有谁不爱呢?
江巧一边小心拆着卷起的信纸,一边心情愉悦地哼着小曲儿。
只是那吊儿郎当的曲调,在江巧打开信纸后,便戛然而止。
“乖女儿,先恭喜你新婚快乐呀!”
“嘿嘿,是不是在侍郎的公务间找了许久?没想到信在这里吧?哈哈哈!”
“也不知道,是哪家小子的喜欢,这么有特色,竟然选择跟你大婚。”
“啧,你要是能看到我这封信,代表着又一位男同胞沦陷。”
“虽为你的父亲,但又同为男同胞,这让阿耶有些不知悲喜啊!”
“哦,对了,这床怎么样?阿耶特意为你打造的,满意吗?嘿嘿嘿!”
“……”
第一张不长的信纸上,都是嘻嘻哈哈的插科打诨。
江巧嘴角噙着浅浅笑意看完,然后换到第二张信纸,却见上面的风格,同第一张完全不同。
“吾儿巧娘,这张才是为父给你的,最后一封信,记得阅后即焚。”
“你现在当是朝廷命官,也当是晏清会掌印人。”
“虽不知你对这两个身份,有没有感到困惑,作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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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vodtw.la/book/6018/ 第484章 大婚(八)(2/2)
亲的我,还是想同你说一说。”
“晏清会虽一心为天下,但始终不会为天下之主长期容纳。”
“而晏清会所持,若尽归于朝廷,也不过多养几条蛀虫。”
“这其中尺度该如何把握,需得细细思量。”
“为父窥得晏清之强,也窥得权力漩涡之险,然身有恶疾,无力挽狂澜之心。”
“留此信,一为警醒,二为歉意,让你背上如此重负,是为父无能。”
“……”
“我死别而非生离这件事,你心中有数便是,不必让你阿娘知道。”
“这机关床,若能阻你同夫婿圆房,便算多一次选择的机会,这也是你外祖母的叮嘱。”
“……”
给江巧的这封信,江鹤天写了很长。
以一个父亲的口吻,以一个板正君子的口吻,不见半点吊儿郎当。
江巧突然觉得,这才是阿耶真正的样子,以往那些都是他装的。
……
阎渊进来的时候,江巧正坐在梳妆台前发呆。
鼻尖隐约传来纸张烧焦的气味,阎渊视线往痰盂内扫了一眼,才走到江巧身后,抚上她的肩膀。
“巧娘。”
“嗯?”
良久江巧才应声,像是反应过来般,顺势往后靠在阎渊身上。
阎渊双手越过江巧肩膀,从后面拉起她的双手,微微弯下身在她头顶轻声道:
“我们现在是夫妻,你可以信任我的。”
感受到额头喷洒的热息,江巧眨巴眨巴眼睛,底气不怎么足道:
“刚才是你自己要出去的,我可没叫你出去。”
听出她耍赖,阎渊闷笑,他只是怕她为难。
“我避出去的意思是,选择权在你。”
江巧坐在梳妆台上的屁.股,不安地挪了挪,声音讷讷道:
“你这
再次耍赖的话没有说完,江巧只觉眼前阴影放大。
来不及反应,嘴唇已经被另一双温热的唇堵住。
至此,满室无言,只余温情缱绻。
“啊!”
一声惊呼在门口响起,惊得沉醉其中的两人猛然弹开,一时慌得手脚没处放。
待江巧反应过来,就见紫檀一脸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
向来稳重的她,显然比屋中两人还慌。
“我我我,我来给五娘送衣服。”
啊啊啊,两个主子亲热这种事,为什么第一天就被自己撞上!
紫檀一眼不敢看两人,将衣服往床上一放,拔腿就跑。
“噗嗤——哈哈哈哈哈!”
看到有人比自己更窘迫,江巧就不觉得窘迫,对着紫檀落荒而逃的身影哈哈大笑。
“好笑吗?”
阎渊声音,带着江巧不曾听过的意味。
她下意识点头道:
“好笑——嘎?”
江巧话没说完,就见阎渊长腿一迈,随手关上寝室的门,并驱散了奴仆。
“大,大白天的,你关门干嘛?”
阎渊没有答话,只大步朝江巧走来。
在猝不及防间,弯腰从凳子上抄起江巧,往先前修好的婚床走去。
“自然是关门拜送子娘娘。”
被扔上.床榻,江巧麻溜地滚一圈,翻身坐起,声音慌乱道:
“送子娘娘不该在佛堂供着么?”
“嗯,但我觉得床榻上拜起来,更虔诚些。”
“……”
霎那,正院主屋这边,除了摇曳伸展的鲜花草木,不见一丝人影。
此时,春日阳光刚刚洒落人间,为这无边春.色更添一丝暖意。
啊,真是个好天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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