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招架(1/2)
听到江巧的话,阎渊的笔就停了一停。
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画画,嘴里像是闲聊般问道:
“误事儿?你最近有什么要紧事吗?”
江巧本来就要告诉阎渊这事儿,听对方主动问起,刚好便开口答道:
“我正要跟你说呢,我这两日就会动身去南边,祖君派了我一桩公干。”
阎渊没说话,手下的画笔不停。
不知道为什么,阎渊明明任何变化都没有,此时此刻江巧总觉得,他好像有点生气。
“那什么,怕你回头有事找不到我,所以专门给你说一声。”
线条勾得差不多,阎渊放下笔,这才看向江巧似笑非笑道:
“我还以为,你根本不打算跟我说,我问起才随口说的呢。”
江巧看着阎渊生动的表情,目光变得有些奇异道:
“你该不会因为这个,在和我生气吧?”
阎渊眉头飞快地一蹙,随即迅速恢复常态道:
“你看错了,我只是想着,你这趟南下,会不会和咱们猜测的事情相关。”
江巧眼带笑意,也并不揭穿阎渊,一本正经点头道:
“我猜定然有关系。”
“只不过,明面上应当也是真有事,祖君派我的活儿,是过了明路的。”
阎渊“嗯”了一声,就没再继续追问,低头专心画图。
直到江老夫人画像画完,两人等墨迹干掉的时候,阎渊才突然问起:
“户部那边款项下来了?”
江巧正“呼呼”吹画上的墨,听到阎渊这话,爽快点头道:
“下来了下来了,这次太阳打西边儿出来,给得贼爽快,态度又好……”
说到态度又好的时候,江巧皱眉停下话头,神色狐疑地看向阎渊。
见对方神色平和,仿佛早就知道一样,顿时眼睛一亮恍然道:
“不会真的是你吧?肯定是你!”
见江巧一脸惊喜,双眼笑得弯弯,阎渊心中的闷气,突然就消失无踪,唇角微翘地点点头。
“我就说当时正想要,要是天上掉个把柄就好,谁知道竟然成真了。”
“你抓住他什么把柄了啊?大事还是小事?嘶——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若那杜主事真有把柄,以阎渊的身份,应该直接揪出来,不能用把柄威胁的吧?
阎渊见江巧面上的喜色,随着脑瓜中利弊的考量,立马变得不安,忙开口安慰道:
“你放心,和公事无关。”
和公事无关,那就是私事了?
刚才的忐忑不安,又以最快的速度,迅速转化成八卦嘴脸。
阎渊摇摇头,拿起干得差不多的画,一边帮忙收起来,一边警告似的开口:
“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有什么好知道的。”
江巧“哦”了一声,不再继续追问,只拿灼灼的目光盯着阎渊看,直看得阎渊耳根子泛红。
“给你,你赶紧回江府准备吧。”
说完这话,阎渊第一次将江巧往门外推。
江巧为了听八卦偏不肯走,一个劲儿扒着书房门不松手。
两人正拉扯,就听一个充满惊喜地声音,像是发现宝藏般发出疑问:
“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停下推搡,齐齐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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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招架(2/2)
就见书房外不远处,阎太君扶着镇边的嬷嬷,正以同样兴奋的目光,不停在二人之间打量。
再稍远的地方,是正捂着嘴偷笑,抬脚准备偷溜的阎立。
“阎太君好。”
江巧抖了抖衣服,先规规矩矩给阎太君行了个礼,然后看着欲逃跑的阎立,高声道:
“阎少卿,我觉得你的护卫长,大概率不能要了。”
这话一出,阎立离开的脚步就落不下去,一只脚就那么停在半空。
阎渊不知道江巧想干嘛,嘴里却已经配合道:
“为何这样说?”
“身为你的护卫长,连自家主子安危都保护不了,有什么用?”
除了江巧自己,剩下的人包括阎渊,听到这话眼神都变得疑惑,只齐齐发出一个声音:
“啊?”
江巧将推搡间,捏得有些瘪的画卷,重新整理一下,然后理直气壮开口道:
“刚才要不是我手快,扶住了阎少卿,指不定都跌出内伤了!”
一脸疑惑的几人,听到这话,一时竟无一人接得上话。
江巧趁所有人都没反应,转身同阎渊摆摆手道:
“那什么,举手之劳,就不必谢了。”
“阎太君,阎少卿,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待两人木木然点头,江巧便再度脚底抹油——开溜了。
等一溜烟出了阎府府门,江巧才脸色爆红,拍着胸膛使劲儿呼了几口气。
待江巧一阵风似的,优雅飘走后,现场其他人才反应过来。
“噗——”
阎立最先忍不住,笑出一声来,被阎太君一瞪,才憋得满脸通红不敢出声。
“算了,你们小年轻会玩儿,我是管不了了,回吧。”
说完,阎太君扶着嬷嬷的手施施然走远,紧接着就爆发出开怀笑声。
“你说谁家小娘子跟她一样?也太鬼灵精了!”
“也不知道咱家二郎这样的老古董,到时候怎么招架得住……”
阎太君和嬷嬷的声音渐远,阎渊的脸色越黑。
她俩是不是忘了,自己是练武的,听得到她们说话!
见自家主子脸色漆黑,阎立企图再次逃走,刚走没两步,就听一声暴喝传来:
“阎!!立!!”
“扑通!!!”
“少卿我错了!”
阎立动作之麻溜,在听到暴喝的瞬间,身体一个大转弯,随即面无表情跪地认错。
又来这套!
看着这个,同自己从小一处长大的护卫,阎渊可太了解他秉性。
“哼!既然知道错了,那就拉下去打二十军棍吧!”
“错在……”
阎立刚按照以往流程说两个字,脑子里面还在想着怎么扯,就觉得哪里不对。
一愣之后,看着返回书房的阎渊,不由大声喊到:
“少卿,少卿,这流程没对啊!”
“你还没问我,错哪儿了,我还没给你解释呢!”
“滚。”
阎渊的声音平静,其中甚至还带了丝愉悦。
听着书房外,阎立不可思议的假嚎,阎渊靠在椅背上,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
不就是南边公干么?
军中死了那么多人,也算得上是重大案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