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元贞帝给王公公使了个眼色。
王公公登时往外走去。
白明微霍然抬头。
元贞帝却明显向后瑟缩一下。
意识到自己竟被白明微吓到,他连忙用愤怒掩饰尴尬 𝓜.🅅𝙤🄳🆃𝕎.🅻𝘼
“白明微!奉劝你别轻举妄动,否则朕马上命御林军把你全家正法!”
白明微双眼微微眯了一下,雪亮的光从眼中划过。
但她还是沉默。
元五看到这一幕,唇角已然扬起。
他再度提醒“陛下,切莫着急,还得等蒹葭姑娘醒来问问情况。”
“毕竟妄图加害储君,可是夷灭九族的株连之祸,相信明微不会拿整个九族开玩笑。”
他的话,让元贞帝沉默了。
元贞帝此时,心底懊恼不已。
他后悔刚刚不该阻挠太后要了蒹葭的命。
倘若蒹葭醒来,怕是会再生变故。
只要蒹葭死了,那么就会死无对证。
蒹葭是美啊,美得让他痴迷。
但那又如何?
他最想要的,还是白惟墉那老货的命。
想到这里,他看向秦丰业。
秦丰业当即点点头,表示一切早已安排妥当。
死无对证这种事,他最清楚不过了。
所以在接到刘昱心腹的消息时,他早早就动用在宫中布置的一切力量——蒹葭非死不可。
元贞帝笑了。
笑得毫不掩饰。
他双目炯炯,仿佛燃烧着两簇小火。
“来人!把白明微押起来!打入死牢!”
死牢,顾名思义,关押死囚的牢房。
进去就不可能出来。
所以此时的白明微,已经算是半个死人。
侍卫当即涌进来。
他们来势汹汹,咄咄逼人。
像是担心白明微抵抗,竟每人握着一根手臂粗细的铁链,作势就要往白明微身上捆。
刘昱唇角扬起。
秦丰业激动得发抖。
元五眯着眼睛望着这一幕。
白明微竟是并不反抗,面无波澜。
就在链条往白明微身上搭时。
“啪嗒”一声。
那几根链条,竟碎裂成无数段。
“大胆!”
秦丰业跳起来暴喝一声。
刚想看清楚来人是谁,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袭黑衣。
衣裳滚着的红边,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炬。
可他给人的感觉,却是那么冰冷肃杀。
“刘泓,本王看中的人,你也敢动?!”
天底下,只有萧重渊直呼元贞帝的名讳。
元贞帝面色一僵。
秦丰业登时开口“摄政王,这是东陵的内政,你无权干涉!”
萧重渊不以为然“你东陵的镇北大将军迟早是本王的内人,这打断骨头连着筋,你说能不能干涉?”
秦丰业怒目圆瞪“你强词夺理!”
萧重渊挑唇“那又如何?你敢吃本王不成?”
秦丰业气急败坏“你简直不可理喻!”
萧重渊笑意漾开,周遭却是冰冷阴寒“你再多嘴一句,本王杀了你。”
一句话,噤住秦丰业的声息。
因为他知晓,再多嘴萧重渊肯定会要他的命。 𝓜.𝙑🅾𝓓𝓣🅆.𝕃𝙖
萧重渊面向金吾卫“动她一根手指头试试?”
金吾卫双膝发软,几乎情不自禁的跪下。
元贞帝恼怒“萧重渊,你这是准备宣战么?”
萧重渊反问“就算宣战又如何?你敢打么?!”
元贞帝气急“难道你不怕死?!”
萧重渊负手,一派云淡风轻“那就试试,究竟是在众先丢了性命,还是本王先断气。”
元贞帝气得七窍生烟,脸红筋涨。
但他却屁话都不敢说一句。
这时,白明微终于开口了“摄政王,注意你的态度,不要对我东陵的君主无礼。”
萧重渊竟然真的不再言语,走到元五的身边,一撩衣摆坐下。
他单手支颐,漫不经心“本王在外面听了半响了,还没结束呢,怎么就动手抓人了?”
秦丰业冷声开口“白明微设计加害储君,已然证据确凿,按照东陵律法,她难逃罪责!”
萧重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抓吧,砍吧。改明儿本王就把事情的经过记录在册,传播天下,让所有人都知晓,你们东陵审案的德行!”
刘昱怒声质问“萧重渊,你什么意思?!你别太过分!”
萧重渊慢条斯理地开口“一国之君,一国储位,一国股肱,口口声
“据本王所知,按东陵律法,如此重罪需组三司前来会审,就凭秦太师一个跳梁小丑上蹿下跳,案子就板上钉钉了?”
刘昱咬牙“再说一遍,这是东陵内政,你无权干涉。”
萧重渊霍然面对他的方向“适才你张口闭口就攀咬本王,你说本王能不能干预?”
“本王说了,案子还没审完就没有审完。”说到此处,萧重渊面向元贞帝的方向,“刘泓,你说呢?”
元贞帝能说个屁!
他气得脸都绿了,也不敢放一个屁!
白明微看着几人的脸色,不由得微微挑起唇角。
她开口打破沉寂“摄政王说得没错,案子还没审完。臣甚至还没有辩解自证,蒹葭姑娘那边也没醒来。”
“如此就要治臣一个株连九族的重罪,未免武断。陛下,臣现在要自证清白。”
元贞帝得了秦丰业会处置蒹葭的暗示。
他有恃无恐。
为了不让萧重渊拿到话柄,四处瞎说,他爽快开口“好!朕给你这个机会!”
“朕向来赏罚分明,要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朕就按律处置,绝不姑息!”
白明微目光轻轻放在刘昱身上“有古话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多行不义必自毙。殿下,您怕不怕?”
刘昱气急败坏“本宫何惧之有?”
白明微挑唇“很好,希望稍后殿下也能这般,理直气壮。”
萧重渊的到来,就是一切准备就绪的暗示。
现在,该到她反击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