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读书人在意的(1/2)
厉云卿?
花锦立即上前,迎了出去,正好看见厉云卿身穿黑甲,头戴黑玉冠从外头进来。
一片落叶纷飞中,满院子的仆役都蹲身行礼,花锦站在房门边笑倚着门框。
厉云卿往前快走两步,将花锦横抱起来,往屋内去。
大大急忙跟上,却是被莲儿伸手拦住,她不解的看向莲儿,
“莲儿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王爷都回来了,你跟上去做什么?”
莲儿脸上带着笑,又拦下了同样要进去伺候的小小和月儿,
“去去去,把门儿关上,让王爷与娘娘说会儿话。”
说着,她上前去,将房门个关上了。
屋子里,花锦被厉云卿放在了床上,她看着外屋的门被关上,丫头们一个都没进来伺候,便是“咦?”了一声,
“她们关门做什么?”
“她们比你懂事儿。”
厉云卿笑,不等花锦起身来,一把抱住她的腰肢,拉着她坐在他的腿上,又问道
“能好好儿的坐着吗?你看我见你一面也不容易,让本王抱会儿。”
花锦这才安静下来,坐在厉云卿的腿上,竟无端觉着有些羞涩。
哎呀,这两人都做了几年的夫妻,虽说聚少离多,但终究有了夫妻之实,她羞涩个什么劲啊?
“来铃水郡做什么?”
厉云卿搂紧花锦的腰肢,靠近了她,声音沙哑的问着。
暧昧又旖旎的气氛,在两人之间缓缓的流淌着,花锦侧头看向他,一个不小心,鼻尖就蹭到了厉云卿的鼻尖上。
她真是觉得又羞涩,又无措,好歹她也是大风大浪的活了两辈子,现在竟然被厉云卿给撩了。
不行,她要崛起。
花觅定了定心神,
“不是圣旨催我去帝都吗?去就去,谁怕谁呢。”
“帝都形势不分明,你去了会有危险。”
厉云卿将花觅的腰身箍紧,微微侧脸,薄唇轻碰花锦的唇,
“铃水郡里的匪贼猖獗,你也过不去。”
“匪贼不是你吗?”
花锦询问,厉云卿肯定不会对她怎么样,但他既然这样说,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她寻思着,铃水郡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身子却被厉云卿压在了床上。
男人笑了一声,
“那可不一定,帝都的水深着,娘娘又如此深得民心,保不准一举一动,都被有心人盯着。”
说话间,他的手探入了花锦的衣内。
花锦本想着和厉云卿聊点正经事情,结果这个色胚刚回来,就就
她的脸颊通红,身子酥软的宛若一滩水,躺在了床榻上。
压在她身上的厉云卿,伸手一挥,轻柔的帐幔如云纱般,将满床春光掩盖。
只余一室细密的吟声。
厉云卿回来的时候,是白天,但到了第二天早上,屋子里才传水。
莲儿带着三个丫头,捧着一应洗漱用品入了房,厉云卿早已经起床,自己穿戴好了衣物。
他行军打仗惯了,这些琐事向来都是自理。
倒是花锦,自穿到了这里,给他做了王妃之后,过的日子越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对于吃了一辈子苦的她来说,如今的日子简直就是骄奢淫逸。
如果厉云卿不在,她是连衣服都懒得自己穿的。
但今天在四个丫头进门之前,她就已经将内衫都穿好了。
不穿好没办法,厉云卿对于房事的热衷与狂放,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等级的,看给她全身给折腾的,简直就是触目惊心。
就这样,她若是给旁人看见,还以为她是被厉云卿家暴了。
莲儿四个丫头在屋子里忙碌着,厉云卿走到花锦的身后,拿过莲儿手中的木梳,替花锦梳头,
“铃水郡还得乱一阵子,你不愿回去,住在这里也好,我回来看你也近一些,咱们俩是时候该要个孩子了。”
他与花锦也在一起几年了,最近两人才圆房,而这样的年龄,对古代的人来说,其实已经算晚。
很多人在他们这个年纪,都有了两三个孩子,而厉王府的世子,却依旧不见踪影。
花锦坐在铜镜前,看站在身后的俊美男人,打趣道
“生孩子这种事,哪里是我想就有的?得看命,你若是等不及,不如给你纳个妾?”
原是一句玩笑话,身后的男人瞬间垮了脸,
“你想的美,该你生的,就得你生,本王可不是什么女人都成,世子也好,郡主也好,都得你给本王生。”
如果他是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那在帝都时,就不知已经第几房妻妾。
那些帝都的权贵们,可是变着法子的给厉王送女人,连带着厉王府的世子,也被送的不少。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厉云卿对那些女人很是厌恶。
直到花锦的出现,他才知道,女人的滋味儿竟然这样的美好。
他知道他的女人是个狠角色,有着不输男人的气魄与手腕,这天下群雄争霸里,也不只有骑马打仗一种方式。
花锦正用她的智慧,俘获这大片民心。
厉云卿是欣赏她的,但是他同时也爱她。
没有哪个男人,不想自己心爱的女人替他生儿育女,对,厉云卿希望花锦给他生孩子。
只希望她给他生。
铜镜前的花锦,脸上带着微红,
“生什么气呢,别的男人听到妻子说要给他纳妾,心里不知有多欢喜,你倒好,在你这儿反过来。”
她起身来,靠在梳妆台的台沿上,仰面看厉云卿,带着调侃的笑,
“我只是同你说说,生孩子这事儿不由得我,说不定真如同毕月郡主说的那样,我生不了呢?”
话还未落音,下巴却是被厉云卿抓住,他俊美的脸上全是严肃,
“不许拿这种事同本王开玩笑,本王不喜欢。”
顿了顿,他狭长的眼眸微微一眯,充满了威胁的说道
“若是真没有,那也是命,大不了从宗室里头过继个孩子。”
不等花锦愣神,厉云卿松开了花锦的下巴,
“左右,本王这辈子就只有你一个女人。”
一直等到厉云卿离开,花锦还没从厉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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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读书人在意的(2/2)
这话里回过神来。
她知道这古代的人,对于子嗣看的很重,但厉云卿还是给她兜了底,他不会有别的女人。
即便没有子嗣那也没关系,他不会去找别的女人给他生。
要生,只能是花锦生。
这让花锦怎么说呢,就压力还挺大。
等吃过了早膳,月儿又尽心尽力的端上坐胎药来,花锦看了一眼,这回倒是心甘情愿的喝了。
虽然苦的掉渣。
放下碗,她叫人搬来折子,仔细看着二狗子呈上来的,关于铃水郡的所有折子。
最后,花锦一拍案桌,
“这个驸马也是个有意思的人,他要反。”
这世上,只有有人存在过,就会留下蛛丝马迹,对于那位一直躲在长公主身后的驸马爷来说,也是一样。
六部尚书都在书房里,听闻这话,纪勒诧异问道
“谁?长公主的驸马爷?他反什么?”
都说这位驸马爷才华横溢,年轻时候也是冠绝天景国的人物,更是天下读书人的典范。
他手无缚鸡之力,学孙国公搞什么动乱?
束尧结巴着,
“那那那怎么,就就不不能反啊了?就,就是要反能能能怎么样”
一屋子的尚书,都不敢接束尧这个话。
倒不是他们不信驸马爷要反,而是说起这位驸马爷,真是全天下读书人的痛。
如果不是长公主,这位驸马爷会进吏部为官,替国家选拔人才,然后肃清朝纲,整顿法纪,天景国的朝廷也不会如今日这般乌烟瘴气。
后来他尚了长公主,虽然不问政事,但每每都有脍炙人口的佳作流出。
的确是个才华横溢的人。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偷偷在铃水郡里训练了一支私兵,人数不多,不过一万兵。
“不好。”
纪勒突然喊了一声,他起身,朝着花锦拱手,
“若是驸马爷要反,这天下怕是会有不少读书人跟着一同起哄。”
武将骑马安天下,这天下是怎么安的,却是通过读书人的一支笔来传颂的。
世人都知道小厉王妃有治国之才,厉王府治下海晏河清,歌舞升平。
可是这些,又关读书人什么事?
天景国的读书人,都是家中有人做官的,是士农工商里的“士”,他们不会在意奔波在底层生存线上苦苦挣扎的人们。
究竟是谁,给那些底层人带来了好日子,读书人不知道。
读书人在意的,只是他们读书人的脸面与文采。
花锦琢磨着这个事情,坐在案桌后面,只觉得棘手。
书房内,大家各自都沉默着。
其实,每个人都没有说的是,按照这样的发展趋势下去,小厉王有没有可能
他本就应该是那个位置上的储君,为何又不能够想一想呢?
“如果现在这件事处理不好,将来怕是会埋下很大隐患。”
吏部尚书安从友一脸的严肃。
他是帝都郡官主动叛逃到北地,自荐到花锦面前来的。
自他来了之后,不拘一格降人才,不断推荐有志之士给小厉王妃,厉王府六部才明确建立起来。
而他说的话,没有人接茬。
不是大家不想接,其实大家都听到了心里,只是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事情拿出来考虑。
所有人都明白安从友的意思。
天下事,全凭读书人的一支笔来定。
当年老皇帝窃取厉王的皇位,一开始举国震惊,朝堂动荡,反对者何其多。
那个时候老皇帝是名不正言不顺。
可现在才过去了几十年,这老皇帝竟然变成了皇室正统,反倒是小厉王拥兵,便成了大逆不道。
为什么,就因为读书人的一支笔,可以将当年老皇帝的窃取皇位,说成是临终托孤,临危受命。
也可以说成是天命所受。
如果,如果有一天,小厉王能够回到他的位置上去,或许近几年天下相安无事,可是经不住读书人指鹿为马。
那么到时候,小厉王是乱臣贼子,还是众望所归,都只是读书人手中的笔决定的。
案桌后面的花锦,看向安从友,
“你们都退下吧,此事以后再议。”
束尧、纪勒等人立即起身来,弓腰,
“下官告退。”
六部尚书里走了五个,花锦拿过一本折子,看向安从友,问道
“你为何不退?”
“娘娘,下官有话要说。”
安从友目光沉重,往前一步,跪在了花锦的面前,
“娘娘,请以大局为重,筹谋大位,趁早剪除驸马爷的羽翼。”
“筹谋大位?”
花锦目光冷冷的看着安从友,她丢掉手中朱笔,闲适自在的靠在太师椅扶手上,问道
“没记错的话,安大人是帝都下放的郡官,主动投到我厉王府门下的吧。”
“是!”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安从友,继续说,
“自从安大人来了之后,厉王府治下六部运转得当,百姓安居乐业,海晏河清,一派欣欣向荣,可是遂了安大人的意?”
花锦并未将安从友放在心上过,几年前还在北疆时,她要搞基建,于是建立了个工部,又因为北疆人数暴涨,需要一套行之有效且全面的律法,支撑着北疆的治安管理。
因而花锦又设立了刑部。
安从友便是从那个时候主动从帝都跑到花锦面前,说想做官。
做厉王府治下的官。
安从友的腮帮子动了动,向花锦磕头,
“谢娘娘这两年的重用,如今厉王府治下的一切,皆遂下官心意。”
他主动投靠小厉王妃时,其实在帝都已经做了个不错的官,正要外放到别的郡去做个郡官。
非太守,但也仅次于太守。
但是安从友却逃了这个郡官,千里迢迢的跑到北地毛遂自荐。
“娘娘,下官虽出生士族,却也看得分明,谁是昏君,谁是明主,娘娘,您不会明白,两年前下官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心灰意冷的从帝都离开,在听到北地发生的种种时,又是如何的激动,宛若看见了黑暗中的一盏明灯啊。”